吃完晚餐,葉絮榕還跟葉思魚一起做作業。她想為女兒做得更多,彌補這六年來她沒有付出過的母愛。
葉思魚開心極了,嘰嘰喳喳的講著學校里的事情,這是她一直都想跟媽媽說的,她一直夢想著媽媽像別人的媽媽一樣陪著她做作業。
雖然她總是時不時停下來,怕媽媽不耐煩而抬頭看看媽媽的臉色,但媽媽始終鼓勵微笑的目光給了她很大的信心。
最後,葉思魚帶著燦爛的笑,牽著媽媽的手進入甜甜的睡夢中,甚至還在夢中開心的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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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謝謝你,謝謝你這些年來對我和思魚的照顧.」坐在沙發上,葉絮榕最終還是將感謝說出來。
「說的是什麼話!」葉麗雲有些不悅,但看到葉絮榕眼中的淚光,又嘆了一口氣,「我很高興你終于知道小魚兒是你的女兒,這些年來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你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為了你的女兒,你要活得快樂點。」
葉絮榕點頭,她已經決定要慢慢的忘記過去,聶光宇不但活了下來,而且已經有了新的人生,她不需要再將自己困在過去的記憶中。
「絮榕,你爸這些年都有跟我聯系,如果可以的話你打個電話給他吧,他也過得不容易呀!」葉麗雲忽然這麼說。
葉絮榕怔愣好一會兒才問︰「他過得不好嗎?我小弟對他不好嗎?」
「你弟是個老實人,怎麼會對他不好呢?我也知道這些年你都有寄錢回去,但是他想你呀!他快七十了,年紀大了,這幾年你都沒有回家,好歹也打個電話回去報平安。你們是父女不是仇人,你弟也常盼著你能回去看看你的佷子們。」
葉絮榕怔忡,是呀!自己到底是在執著些什麼,父親現在也這麼老了,還有什麼不可原諒的,難道自己真要等到他離去那一天才後悔嗎?
或許當年的父親有錯,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呢?而且愛原本就道不清講不明的。
「我會的,大姐.」
「那就好,如果有好男人也別錯過了,別忘了,你還不到三十歲。」葉麗雲欣慰的點頭。
「大姐,我現在想專心的帶魚兒。」葉絮榕沒有搖頭或點頭,只是一語帶過。
再接受另一個男人其實並不容易,就算她現在不會對愛和婚姻有過往那樣的憂慮,但並不代表她可以再接受另一個男人。
因為,她已經將一個男人烙在心上八年了。
「你想將魚兒接回來住嗎?」葉麗雲問.
「可以嗎?」葉絮榕有些遲疑的看著堂姐,畢竟她已經幫她帶了女兒這麼多年,自己就這樣將她接回來,會不會對不起她?
「小魚兒會高興死的。」葉麗雲只是微笑。
她不舍又能怎麼樣呢?孩子本來就是要跟著母親,這是天經地義的,何況她也知道小魚兒一直渴望跟葉絮榕一起生活,她又有什麼資格剝奪呢?
「謝謝你,大姐。」葉絮榕感激不已,她知道這六年來大姐為她和女兒所做的,遠不是一句感謝就能扯平的。
「我們是一家人,這麼客氣干什麼?」葉麗雲瞪她一眼,「好了,快去睡覺吧!明天還有課呢。」
葉絮榕望著她默默的點頭,此時她才突然了悟自己有多麼幸福。
六年來一直有堂姐為她操心,有一個女兒在身邊愛著她,還有父親兄弟惦記著她……唉!她早就該放開了。
第八章
扁宇集團這幾天的高級干部都將頂樓總裁辦公室當成龍潭虎穴,非不到萬不得已不敢踏進去,就怕以身殉職.
原因很簡單,總裁不知是失戀還是更年期提早到了,火氣大增。
首先是三天前,一位秘書不小心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電話,總裁不分青紅皂白的罵得她差點眼淚掉了下來;而中午一位業務經理也因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被罵得頭都不敢抬︰下午一位經理興匆匆的向總裁報告他的年度進展和取得的利潤,以為一定會讓總裁龍顏大悅,誰想到又被狠批了一頓。
總裁誰敢不敬呀!雖然大家明知道總裁是心情不好找人出氣,但大家只敢私下猜測,莫不是那位葉小姐這幾天都沒來的關系,還是那個外國未婚妻?總之,這幾天大家都是有多遠就避多遠,誰也不想被台風尾掃到。
但此時,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卻連敲都沒敲就被打開了。
聶光宇坐在辦公桌前,面前還有一疊文件,他不用猜也知道只有鄭希迪那麼大膽。「出去,敲門再進來。」
「我已經進來了,就不必多此一舉吧!」鄭希迪嘻笑著,在聶光宇面前坐下.
聶光宇冷冷地看他一眼,「有事快說。」
鄭希迪當然知道聶光宇心情不好肯定是因為葉絮榕的關系,他相信也只有她能左右聶光宇的心情。
據何秘書說,那位葉小姐已經三天沒來了,而他也知道這幾天聶光宇天天下班都去夜店,但顯然沒有遇到她,不然現在不會一臉的大便。
情愛這東西真是踫不得呀!看看它讓他敬佩的、聰明且精明的學長變成什麼樣子了?
「別在這里幸災樂禍,那天Anna怎麼會找來,還說奉你之意,一定要給我一個香吻?」聶光宇瞪著他,陰森森的問。
「熱鬧一下而已。」鄭希迪覺得有些寒意,他可真冤呀!有一句話說什麼來著,對,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他明明是找來Anna希望能給聶光宇來個三角戀,讓這出戲更熱鬧點;哪想到Anna竟向他告白,說她早愛他很久了。
天呀!害他這幾天拼命的躲著她。他只當她是妹妹,而且他才不想為了一棵樹放棄整座森林哪!
「我就知道你這家伙沒事干,要不要我打電話給伯父說你現在閑著沒事,想繼承家產呀?」
「千萬不要,我可不想待在公司里整天跟公文作伴呀!」鄭希迪嚇得趕緊揮手,天知道他是多艱難才逃出來的。
「那就把你的俊臉伸出來讓我的拳頭照顧一下。」聶光宇皮笑肉不笑的說。
「不用了,你還是去照顧另一個人吧!」鄭希迪聳聳肩。
「別再廢話了。」
「既然想見她,你不會主動去找她嗎?」
「我才不想見她。」聶光宇嘴硬的撇過頭去。
「得了吧!你當年睡著喊她名字一整夜的時候我可是在場.」
「見到她,我又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她,罵她嗎?我已經不‘認識’她了,更沒立場去找她。」聶光宇對自己矛盾的心態手足無措。
他想她,她沒有出現的這三天,他一直想著她在干什麼,會不會又跟那個古千浩在一起?想得他妒火中燒,但又拉不下臉去找她;說到底他還是很介意當年她的所作所為。
「你何必讓自己那麼難受?既然見到她自己會好過一點,那為什麼還要顧慮這個顧慮那個呢?」鄭希迪不明白。
聶光宇搖搖頭,見到她也並不好受,明明想緊緊抱著她狠狠的吻她,卻什麼都不可以做,而且還要裝作對她不屑一顧。
「對了,那天晚上你們沒怎麼樣吧?」鄭希迪笑得賊兮兮的。
聶光宇狠狠的瞪他一眼,「你故意的。」
「喂,讓你享受溫柔鄉,你遺不知感恩呀?」
「我的事不用你管.」聶光宇語氣十分不好。
他這些天一睡覺就夢見她與自己旖旎的一幕,讓他欲火焚身,老是半夜起床沖冷水。
「老大,你不會欲求不滿吧?」鄭希迪幸災樂禍的挑起眉毛,「那可是很傷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