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女 第11頁

「謝木宛!」陳子湛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你想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是吧,好,那就祝我們將來能夠同殿為臣。不過,你要牢記一件事。」

「什麼事?」看著他雙目之中透出一點寒光。這個人,又恢復正常了嗎?

「你是我的。」陳子湛深沉地一笑,似有萬種風情,卻又讓人心悸,他抓過還傻看著他的謝木宛,低下頭迅速地吻了下去。

她可以點他的穴道,可以一掌將他打飛,可以踢他的腿迫使他放手。

可是,為什麼她的手卻抬不起來?她的腦子里昏昏沉沈的,全是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檀香味道。

她已經不能呼吸、不能思考,只是覺得好熱好熱。

他那不知疲憊和她糾纏著的唇,在她的身上點燃了一把火。

「不要……這樣。」她支支吾吾地說。

霸道張狂的吻遠遠超過謝木宛的想像,她只能被動地接受他,感受他的熱度。

仿彿過了天長地久的時間,陳子湛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他的手指撫過她腫脹而又分外嫣紅的唇,「記住,你是我的。」

「陳子湛,你不要太過分!」謝木宛又羞又氣。她的唇怎麼就輕易地被這個人給奪去了?而她居然也沒有反抗。

「謝木宛,我給你三年時間做你想做的事,三年過後,不管你是稱病還是裝死,都要離開朝廷嫁給我。否則……」陳子湛輕輕捧起她的臉。

「否則怎樣?」她被迫看著他,恨恨地問道。

「我現在就把你綁到床上去,讓你從今天起連床都下不了,更別提什麼殿試了。」陳子湛捉過她的下巴邪邪地放話。

「你——」謝木宛再一次氣結,並出其不意地一掌擊過去,「看我不教訓你這個登徒子。」

陳子湛身形微動,側身閃過她這一掌,閃電般地出手,一把拉住她,「你應該知道,我的武功高于你吧。」

大家一樣都在華龍書院上學,憑什麼這個人的武功就是比她要好上很多呢?真是氣死她了。

「你的臉又紅了,不怕我又忍不住咬你嗎?」陳子湛邪惡地笑著。

「你這只披著豐皮的狼!」謝木宛叫道。整個泉州城的人都被這看上去沉靜優雅、風度翩翩的他給騙了。

「對,遇到你我就變成了。」他一點也不以為意。

陳子湛再次俯子,雙唇淺淺地刷過她的面頰,惹來兩人又是一陣氣喘。

「記住,你是我的。」他粗啞地說,聲音低沉而魅惑。

☆☆☆

第4章(2)

「小姐,姑爺走了。」小祿看著從陳公子離開後,就一直默默不語的小姐。

「嗯。」謝木宛有氣沒力地答。

「不過,姑爺真的好俊,每一次見到他,都覺得他比從前更俊了,說是更漂亮了也不為過咧。」小祿雙目發光,一臉花痴地說。

「小祿,我跟你說喲,一只披著豐皮的狼,哪怕他羊毛再軟再長再白,他骨子里面還是一只狼。」

就像那個人一樣。他那閃著寒光的雙眸里透出來的,是極強的佔有欲和侵略性。

「你是我的。」他不是在請求,而是在宣告。

而更可怕的是,被他這樣一說,連她自己都認為,她應該是他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堂堂謝木宛,好歹也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才女,怎麼就這樣被他給迷惑了呢?

絕對不行!

「陳子湛,你等著,我一定會比你考得更好。到時候,你成了我的屬下,看你還能像今天這樣囂張嗎?」一想到此,謝木宛漸漸地冷靜下來,「小祿,你去取那本《時論》給我,我要看書。」

「遵命,小……公子。」小祿從書箱里翻出那本書,放到她面前。「公子,你不要先洗個臉再來看書?你的臉紅得像新娘蓋頭,嘴巴腫得像吃了十斤干辣椒。」

「小祿!」謝木宛眉毛一擰,做勢就要去擰她的臉。

「嘿嘿。」小祿趕緊跳開,暗自笑得很開心。偶爾捉弄一下小姐的感覺也不錯嘛,特別是小姐現在處于百年難得一見的混亂期。

「你被我帶壞了。」謝木宛咬著牙恨道,臉色越發可疑地紅艷起來。

「我是被你和姑爺兩個人一起帶壞的。」小祿嘟著嘴小聲地咕噥道。

他們剛剛在房里干了什麼,她可是全都看到了喲,哈哈哈。

「對了,小姐,姑爺說今晚他要請你同游秦淮河。」小祿記起陳子湛臨別前的交代。

「誰要去那種紙醉金迷的地方。」她沒好氣地答。

「姑爺說了,今夜酉時,月上梢頭,大中橋邊,不見不散,如若不來,後果自負。」小祿劈哩咱啦地說了一大串。「公子,我看您還是去吧。」

這個姑爺可不好惹。

「哼。」謝木宛沒有言語,只是忿忿地翻著那本《時論》,眼楮抬都不抬一下。

小祿輕輕地掩上了門,留她一人在房中獨自咬牙切齒。

☆☆☆

酉時,大中橋邊。此刻,夕陽已去,皎月方來。

今夜的秦淮河沒有夜焰那一日的濃妝艷抹,但紅燈盈盈,槳聲汩汩,依舊有著一種慵懶繾綣的美。

謝木宛帶著小祿站在大中橋的陰影里。

一艘接著一艘的花船從她們眼前經過,無論大船小船都點起燈火,從碧紗窗里透出黃黃的散光,反暈出一片蒙朧的煙霧,透過那煙霧,又倒映在水里,就像一幅幅流金美畫。

「公子,這里比西湖還美呢,西湖像一個仙子,這里更像一場迷夢。」小祿看得都有些痴了。

「是啊,不知道今夜又有多少人沉醉在這場夢中不能醒來,不願醒來。」謝木宛說道,清清冷冷的聲音飄散在風中,「只愁這麼多的夢,這些大小船兒如何載得起啊?」

「如果載不起,干脆一夢千年算了。我說的對不對?清華賢弟。」

謝木宛循著這聲音望去,有一條小船劃破了河上的月光,攪碎了一河的迷夢,緩緩地停在她們的面前。

陳子湛一臉淡雅的笑容,身後的月光為他鍍上了一層銀邊,他穿著一襲短衫,駕著一葉扁舟,依舊飄然得恍若夢里人。

就連見慣了他的謝木宛也不禁深深為之屏息。

這樣的他就像月光下的仙人,這滾滾紅塵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夢一場而已。

「陳兄,你要一夢千年,不怕千年寂寞嗎?」她望著他問道。

「有你在,我怎麼會寂寞呢?」陳子湛回望著她。

秦淮河水靜靜地從他們腳下流淌而去,千年不變。

「上來吧。」他側身讓出地方。

謝木宛走下橋邊的樓梯,輕輕一躍跳上他的船。

「小祿,你還不下來?」她回頭叫道,卻見到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出現在小祿的身邊。

「那是我的隨從雁書,我叫他帶小祿到處走走。」陳子湛拿起竹篙輕輕一點,這一葉扁舟就從岸邊彈開了。

看著小祿離自己越來越遠,謝木宛不禁有些氣結,「喂,姓陳的,你憑什麼編排我的丫頭?」

「只怕她高興還來不及呢,你以為她會願意夾在她小姐和姑爺之間嗎?」他搖搖頭,竹篙輕揚,小舟已到江心。

謝木宛冷哼一聲,便不再說話。

她坐在船後,看著陳子湛操舟的背影,他撐著竹蒿,長身玉立,瀲瀲的波光為他鍍上了一層銀暈,他突然回過頭來對她一笑,讓她不禁有些痴了。

一時之間,白天里他的那個強勢又深情的吻,重回到了她的腦海里。

她看著這個在船尾操舟的男子,嘴唇止不住地發熱,臉不禁又紅了。

扭過頭去看著河水,兩岸的燈紅酒綠倒影出斑斕的色彩,用手輕輕一點,那畫便散了,鏡花水月,空幻迷離,讓這個夜晚格外的曖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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