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仍掙月兌不開煩人的公事,真可憐……
眸內有著對自己的小小慶幸,是這些天以來,唯一的安慰。
笑意收斂後,阿昊兩腿盤坐沙發上,精神奕奕。
「听說,相親的石桓小姐不打算和你做熟識……喔?」司想裝傻,也要來問問他昊大爺肯不肯放過。
哪壺不開提哪壺,啐!俊俏的五宮武裝起強悍,揶揄著,「同樣是掛特助,有人忙得不輸頂頭上司,有人卻偏偏閑到挖人隱私。」
左耳進右耳出,阿昊恍若末聞,移身到他身旁,手臂打橫過去,往他的肩上一搭。「心里會不舒服是在所難免。換作是我,大概會三天心情不好吧。」
恆藤司不理會他的旁敲側擊,不說就是不說。
「如果不是因為石桓薰季,那麼你在嘔什麼氣啊?」竟讓他嘔到吃不下飯。
一起長大的兄弟,他怎麼不了解阿昊的個性,如果繼續悶聲不吭的話,只會逼他使出必殺纏功。
要,他就給。
「跟她沒關系。是這幾天學生上課的情緒,死氣沉沉的。如果情況再持續,我大概要一、二十天才有辦法回復翩翩風度的模樣。」
「每一堂的學生都死氣沉沉?」
「嗯,每一堂。」
「嗄?那不就衰到爆?」
「嗯,是衰到爆!」
「是——嗎?」唬他的吧?!以司的個性,哪會做個應聲蠢蛋。
阿昊那張帥臉上,狗仔味十足,刺眼的笑容,露出白亮亮的美齒。
聲東擊西失敗的恆藤司嫌惡地一把將他拍開,「滾啦!」
「啊,很痛!」
阿昊搗著被拍個正著的鼻梁,氣呼呼地發飆,「你跟阿智一個樣,只會出小人招數,看我漂亮的鼻子不爽早點講,我會站得遠遠的,免得你們嫉妒抓狂。」
好好的,說翻臉就翻瞼。
恆藤司先是一愣,哈得一聲後,彎腰捧月復大笑。
「怎麼了?」
紛紛結束通話的恆藤牧和信夫關智,一前一後定人客廳。
「牧,你來評評理,」被拍痛鼻梁的暴龍跳到恆藤牧面前。
苞在恆藤牧身後的信夫關智,越過老大的肩膀,睥睨到阿昊手覆的部位,唇角勾起似有若無的淺痕。
恆藤牧左手揚起,要阿昊說下去。
暴龍張牙舞爪,「為了我們婚事的事,昨天我跟阿智不是回大阪找女乃女乃嗎?」
「嗯,然後呢?」
「在前庭時剛好遇到小綠,我停下來謝謝她幫忙,順便聊了幾句話。阿智那家伙,不滿我跟他的女人聊得開心,便推我去撞木梁。」指著受傷部位,繼續嚷著,「傷痛仍未愈,結果剛才司又打了我一掌。我是二哥,他們兩個小的卻不當我是一回事,你這個做老大的,不能再漠視了吧?再不出來說句公道話,手足就要相殘了啦。」
恆藤牧向後瞥了記,阿智一臉的坦蕩蕩,悠然自在地啜飲杯中美酒。側過頭,直盯著司俊爾的巴掌臉,笑意盎然。
抿著唇,他淡淡道︰「是不是作賊的喊捉賊,我不清楚,如果是的話,勸你最好撤銷告訴,免得被本集團的法律顧問反控誣告。另外,我一再叮嚀你,表達要簡潔,你那串廢話,用『兄弟蕭牆』四個字就夠了。」
恆藤牧用一句中文成語,堵得暴龍不敢再造次。
「司,你臉色不太好。」關智關心一問。
「很明顯?」恆藤司反問的同時,眼光掃過其他三人。
他們一致的反應是——眨眼,思了一聲。
恆藤司咧唇笑了笑,笑意卻未達爍爍勾人的眼瞳。「還不跟你們一個樣,變成愛情的傻瓜了。」
「是石桓薰季?」關智又問。
近期和司扯上關系的異性,只有那位小姐了。
不等他回答,阿吳搶話,「那很好啊,你手腳快一點的話,下次由你和阿智合辦婚禮。」
「說到哪去了。」只是肯定心意,又不一定會在一起。
「有困難?」
面對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阿智,心情低落了好幾天的恆藤司,有股沖動想狠狠地抱住他,但凝於親大哥在場,不便出手。
「困難重重。」
「想抒發?或是想先一個人靜靜思考?」關智說著,一把將渴望被擁抱的人攬至胸口。
眩了一下,還未清楚發生什麼事前,屬於阿智的氣味便撲鼻而來,恆藤司愣地笑出來。
還是阿智了解他。
用力回抱後,恆藤司才緩緩放開他,且承諾道︰「需要幫忙時一定會找你。」
打從他有記憶以來,除了阿智被父親送去法國一家佣兵學校的三年外,他每一天的生活都有阿智參與。
累倦困乏,有阿智;歡笑欣愉,有阿智。在他的成長過程中,阿智是父親、兄弟、保母與知己的綜合體。
直到大哥和阿昊為了公司忙得焦頭爛額,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阿智去幫忙的那天開始,他們才正式分離。
「認定她是你的真命天女,就勇往直前,有什麼困難,本家全挺你。」
瞥見兩位兄長吃味,又礙於尊顏,渴望卻又有所顧忌的神情,關智故意又將恆藤司攬回,緊緊抱了抱後再放開。
在旁始終不發一語的某人,用表情支持阿昊。
阿吳率先發難,從鼻孔下雅地哼氣、「我跟牧,不是來看你們兩個演親情大爛片的,好嗎?」
恆藤司和關智莞爾地對看了一眼,這才放開彼此。
「對了,問一下,誰用我的名義,把石桓薰季借調進人資單位的?」恆藤司差點忘了問正經事。
如果不是把她調進東京分部,夏川翔梧來找他訴苦的頻率就不會增多,也就不會知道他仰慕的對象,和讓自己心生好感的女生,竟是同一個人。
因為如此,讓他的心情潰爛了多天,目前仍在潰爛。
雖是開口問,但有九成可以肯定那位多事者是誰。
嘿嘿!
某人乾笑、閃躲,在兩雙炯炯冷眼不放過地緝捕下,阿昊顫顫舉起手。
「我啦!」
問,只是想罵那個白目人,「多事!」
又是那位相親的小姐。關智睇著手里的酒杯杯沿,垂眸凝思。
一緩 ,要求,「司,洞子這陣子借我。」
一句話,猶如薄石跳擊平靜湖面,跳擊出兩個人的挑眉反應。
他們,不,不止他們,甚至當事人司,都了解阿智將洞子擺在他身邊的理由。恆藤牧和綠光臣吳對望彼此的眼里,均透著同一訊息︰阿智搞什麼?
「好。」當事人沒有問原因,一口爽快地答應。
***bbs.***bbs.***bbs.***
「助理這個缺,其實已經空懸很久了,平時靠大家分擔一些,因為還不算太超過,大家也就沒說什麼,經理也就自然忽略掉……哎唷,我怎麼這麼羅唆。」
夾在兩根肥肥手指之間的文件,「一不小心」飄然而落。
厚厚一疊紙,覆蓋住薰季正在處理的文件上。她神色不動地將它撥到一旁,平靜地抬起臉,望了眼壁鐘。
十點十二分!早上睡過頭,一路奔來,沒時間吃早餐,餓得有點難受。再忍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吃飯了。
「有急著要嗎?」冷靜如昔,听不出說話者已經饑腸轆轆了。
「不急不急,下午三點前給我就可以了,Sabaoth等著要……」呀!十點二十了,得快點外出,免得踫到又溜來公司睡午覺的二少。
十點以前,偌大的辦公室,絕對閃人閃到只剩下被特助們加貼「二少御用」標簽的漂亮助理。大家都在猜,二少百分之九十九是Sabaoth!
可是自從上個禮拜的事件後,再也沒人敢拿自己的工作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