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他』,露露。」
她抱著頭懊惱下已。「怎麼會這樣?」早知道她就拍張恆藤司的照片讓雅雅看過,一切不就結了。
那些男女向恆藤摯星交代完後,魚貫走出。
臨走前,伊聿于附在恆藤牧耳旁說︰「我會跟我堂姊說清楚,請副教放心。」
伍靳雅也想尾隨在後離開,沒想到那些人的反應這麼快,「啪」一聲關上門,擋去她們逃開的通路。她只好拉拉身前人的衣服,低聲說︰「阿牧,我和露露相信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
他轉過身,將她拉到身旁。「但是你還有不知道的事,趁這次一並讓你了解,也能讓露露對我放心,對吧?」
露靜懷尷尬至極地回他一個嘿嘿嘿的笑容。
顏雪噥重新看著兒子身旁的女孩。自從她的痱子問題改善後,再熱,她頂多是無袖上衣,衣服領口絕下低於鎖骨下方。
而且從剛才兒子的學生們口中和丈夫那得知,有些事是自己太過以偏概全。
恆藤摯星看到妻子臉上的表情是懊悔,伸手覆在她手背上。「別難過,日後對那孩子好一點就好了。」
顏雪噥慚愧地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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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聖莞听完整件事後,不禁張口結舌。
太驚訝了!現代年輕人的想法真可伯,還是他們這對最好,不會有這麼恐怖的人在周圍。
伍靳雅難為情地僵坐在另一頭的椅上。
露靜懷點頭,滿是羨慕地道︰「很羅曼蒂克的邂逅,對不對,阿莞?」
他用看怪獸的眼光看著女友。「這哪會羅曼蒂克?若我是雅雅的話,早嚇破膽了。」他調開視線看著伍靳雅問︰「不是說他們三點要來,怎麼還沒到?」
這幾天已經將未售出的畫寄回台灣,千燁老師也在前天先離開。他們三人特地留下來再玩幾個景點,今晚是最後一夜。
伍靳雅看了壁鐘一眼。「可能臣昊去接他女友吧?我听久美說,她要到兩點半才能走人……」
鈴木久美終於獲得臣昊承認,她是他的女友。年紀比她和露露小一歲,也是個愛玩、愛美的小女人,三個女人每次踫在一起,聊的都是流行的衣物。
「雅雅,你會不會舍不得離開?」劉聖莞奸笑問。
露靜懷也湊過頭來等待她的答案。
「你們真的好速配,動作和表情都好像。」伍靳雅顧左右而言他。
「叮咚。」適時的門鈴聲解救了她,她踩著室內拖鞋跑去開門。
門外站著三個讓他們等待的人。
「請進,阿莞剛在抱怨你們遲到呢。」她眼神閃躲恆藤牧的注視,不敢看他。
久美拉著她走到角落,在她耳旁嘀咕,「雅雅,你真的要回去了嗎?我好舍不得你哦!人家才正高興多了你和露露兩個新朋友,你們卻又要走了,討厭……」
「嗯,但若順利的話,明年我還會再來,到時就可停留久一點。」她用兩人听得到的音量回答。
久美的個性坦率可愛,而且說話的口音很是好听,呢噥的關西腔,讓人會想對她親近。
「可是,你不是和臣昊的大哥在交往嗎?」久美問。
伍靳雅紅著臉否認,「沒、沒有,我們只是之前認識,是老朋友罷了。」
她一臉惋惜。「我還以為……」不過想到雅雅明年還有可能會來,她馬上精神大振,攬著她的手臂。「雅雅,我幫你找考試的資料,你在台北要加油,明年一定要給我飛過來,知道嗎?!」
「嗯,我答應你。不過資料的部份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就幫我多留意流行的資訊,咱們要用E-mail互通有無哦!」
那天只是向他父母解釋,爾後阿牧便沒提出進一步對她的打算,她怕……說太多或期望太多,到頭來只是自己一頭熱。
露靜懷從沙發起身加入她們的談話,三人又開始嘰嘰喳喳聊起流行的話題。
臣昊一手搭在恆藤牧的肩上,滿是同情。「牧,看來你的女人還不認同你,居然否認得那麼快。」
斜睇他一眼。「你關心過頭了,阿昊。」
「走了吧!不是說要去逛街,你們還要聊到什麼時候?」劉聖莞抱胸問著他多話的女友。
撥開臣昊搭在他肩上的手,恆藤牧走近伍靳雅的身旁。「雅雅,去拿你的手提袋,我們要出發了。」
以為只有他們倆約會,她緊張地問︰「不、不可以讓露露和久美他們跟去嗎?不是說好六個人一起去玩?」
若只有和他獨處的話,她會心髒亂跳,會想入非非。
他笑睨著她。「我只是提醒你,別忘了拿你可愛的針織袋。」
久美和露露在恆藤牧說話時,各自退到男友身旁。
她們對於冷冷的他只對雅雅一個人溫柔的模樣已見怪不怪;明明男有情、女有意,卻否認兩人在談戀愛……唉!
「走吧!」伍靳雅奔回房拿了提袋、換了鞋後,其他五人已站在門邊等她。
進入電梯後,臣昊問︰「你們有想去哪玩嗎?」他和牧今天可是光明正大的蹺班,連女友也請假作陪。
三個女人互看一眼,久美說︰「心齋橋。她們想去心齋橋逛街。」其實她也想去那里。
臣昊轉過頭看恆藤牧。「呃,牧,我們是不是該去換套衣服再去?穿這樣去那里,似乎會格格不入……」在白天,那是一個年輕人聚集的場所,他們倆到那里可能會被當作LKK級的老人。
兩人西裝筆挺的裝束,領帶也打得整齊,外套上甚至看不到一條皺痕存在。
「要嗎?」恆藤牧問身邊的伍靳雅。
她紅著臉搖頭。「不、不用,你們這樣很好看。」她邊說邊縮向牆角。
露靜懷和久美看她那樣,躲到一旁吃吃地取笑。
看她不自在的模樣,恆藤牧心中沒有喜悅,反而悶極了。
自從解開謎底後,她雖沒有避開他,但所表現出來的言行舉止就是不自然。
他對臣昊丟個眼神。
收到後,臣昊會意地點頭。
到了地下室,臣昊要露靜懷和劉聖莞坐他的車,和恆藤牧約在銀座屋前踫面。
恆藤牧輕攬著伍靳雅的肩頭往另一邊走。
「阿牧,為什麼他們要往那邊去?」她仰著頭問。
「一部車坐不下,我開另一部車,到約了踫面的地方。」他按開車用防盜鎖,替她打開車門。
她點點頭,坐進他的車。
恆藤牧在踩下油門前提醒她,「雅雅,你沒系上安全帶。」
「喔,對下起。」她急忙地拉下安全帶扣好,眼神看向窗外。
車子沉默地行駛一段距離後,恆藤牧打破車內的寂靜。
「其實……我不想放你走,我希望你留下來。」
側過身看著他,伍靳雅訝異得說下出話來。
仿佛下了最大的勇氣,恆藤牧繼續說︰「知道我是你要找的人,似乎給你帶來壓力,對嗎?」停了片刻,又道︰「你……回到台灣後會和我聯絡嗎?」
女人對他來說唾手可得,第一次主動開口求愛,他覺得自己說得亂七八槽。
伍靳雅感動得撲簌簌落淚,搗著嘴不讓哭聲泄出,她眼楮眨呀眨,想將他不自在的神情看得清晰,卻被淚水弄糊了。
一直等不到回應,恆藤牧轉頭看她,又調回頭迅速地將車子停靠到路旁。
拉開他與她胸前的安全帶,將她攬進懷。「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在他懷內的頭顱淨是搖頭不語,眼淚落得更凶。
他只好緊抱著她,讓她哭個夠。
一手在她背上輕拍安撫,一手扭開車內音響,讓泄出的古典樂蓋去她的哭聲。
在他的襯衫上抹去她的淚涕,她紅著鼻頭和雙眼抬頭,哽咽地說︰「阿牧,我想、我想……」接下來的話卻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