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一直以為阿牧會離婚是因為伍小姐的關系,但您有沒有想過,為何他與丹下結婚三年,卻沒生出半個小孩的原因?」恆藤摯星開門見山地說。
「我問了,珠寇說他們計劃婚後四年才生。」
恆藤摯星的臉色淨是不屑。「呸!全是謊話。那是因為阿牧根本沒踫過她,那個女人也不知檢討。第一錯在沒試著要和丈夫培養感情,第二錯在只會拿錢貼小白臉,第三錯在知道娘家只剩空殼,才會想回來巴著已離婚的丈夫不放。」他睞過妻子一眼,用眼神罵她也曾愚蠢地相信那個女人。
「住口,沒憑沒據的事別亂說。」恆藤香織拍桌怒斥。
「若不是我拿錢擺平,她養小白臉的事早就上報了。您可以問阿智或是阿昊,甚至是可以去問丹下的父母,和咱們家的總管阿顓。」恆藤摯星也回拍一掌。
恆藤香織轉頭看臣昊,他冷著臉點頭。頓時她就像是沒了氣的氣球,幾乎軟癱在榻榻米上。
她搖頭。她不相信,這一切一定都是他們套好的。
「女乃女乃,之前您一直很擔心牧他抽菸的問題,大家履勸無效;但您不知道他會改掉這個習慣,只是因為雅子大嫂一句話,他就戒了。」
臣昊繼續說︰「丹下那個女人沒出席是因為她剛才在大廳外打人,沒料到雅子大嫂雖然比她還瘦小,但也回她一巴掌。听到這里,您一定又想罵大嫂粗魯無禮,因為您只相信丹下那個女人的話!您卻不知道大嫂交代我們,不可告訴牧她被打的事外,並要我們將牧留下來為您祝壽。」
恆藤司用力推開門走進來,說了剛從關智口中听到的。「她甚至彎下腰拜托大家別告訴大哥這件事,只是為了讓看不起她的女乃女乃有個美滿的生日宴會。嘖嘖,我真為她感到不值。」
他可不是大嫂拜托別說的那些人,他要告訴大哥這件事。
顏雪噥听完後,難過地撫著胸口,眨眨酸澀的眼。「阿昊,她人呢?」就算伍靳雅不是兒子的女友,她也應該看在千燁老師的份上對她有所關懷。
之前還說要對她有所補償,結果……她的第一學年都快結束了,自己竟顧著忙官太太的下午茶或社交宴,未見過她一面,更甭提要對她好。
「走了。」
「去哪?」恆藤香織呆愣地問。
「我也想知道。大嫂她只托久美來通電話說,要去散散心,之後電話就接下通了。」此時,他也才知道自己傷了久美有多深。
「阿昊,星期一通知銀行部門索回對丹下企業的放款。」恆藤摯星宣布,他要好好痛懲那個壞事的女人。「讓伍小姐去散散心也好,若星期三還未見到人回來的話,再去報警。」
「若阿牧問起……」顏雪噥沒了主意,期待丈夫或兒子們給個意見。
「就說去散心,反正大嫂並不隨身攜帶手機,他也只能等大嫂回來或主動聯絡他。」臣昊無力地說。
「媽,您的意思呢?」恆藤摯星僅是隨口問問。
恆藤香織看過眼前的所有人,重重地嘆息。「就照你們說的去辦。」她還能有機會彌補這個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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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下午,久美打了通電話說,會晚一天回去,請恆藤牧幫忙向學校請假一天,匆匆又掛上電話。
在掛上電話那時,恆藤牧依稀听到電話那頭有嘔吐聲傳來,讓他當晚懸著一顆心到天明。
一早到辦公室他和臣昊就開始通電話,打了一個上午,久美的手機仍是關機末開,急壞了所有人。
就在恆藤牧準備要去報警時,伍靳雅翮翩地奔進他的懷抱。「阿牧。」
「你回來了?」懷抱中的真實感是溫熱的。
伍靳雅踮起腳尖,在他頰邊輕吻。「嗯,我去玩回來了。」她又飄出恆藤牧的懷抱,定到臣昊身邊。「久美在車上等你,車子停在樓下。」
臣昊以眼神謝過她後,拉著關智走出大哥的辦公室。
恆藤牧走到門邊落鎖後走回,拉她坐在他的腿上。「雅雅,你去哪里了?」
發生那件事她沒生氣,反而還開開心心的出現,他心中突然一股莫名的害怕升起。
伍靳雅攬著他的脖子撒嬌。「我去泡湯、逛街,還有去幾個風景很美的地方,改天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當大家為她擔心之際,她卻躲起來快活?
濃眉糾結在眉心處。「為什麼不開機?」另一種生氣的感覺在他心中滋生。
「久美沒帶電池,只能省著用。」
「那你知道我的電話,為什麼不用公用電話打給我?」他該檢討自己是不是太寵她?以致讓她學會任性?
生氣的份量超越了害怕的份量。
她笑盈盈地說︰「沒必要呀!反正我會記得回來上課。」
一句「沒必要」惹惱了恆藤牧,兩手撐在她的腋下將她按在腿上趴伏,一手按住她的背,一手在她臀上拍打。
瞬間的移動讓她眼冒金星,趴著的姿勢令她不舒服得搗著嘴乾嘔。
她的散心計劃在到久美同學家開的溫泉屋就因孕吐而宣告取消,三天全待在房內躺在床上休息。
「雅雅,你……對不起……」他慌亂地將她扶躺在椅上。
心型小臉蒼白無血色,額上冷汗直冒。
在胃部不再作怪時,伍靳雅坐起,眼神呆滯地看著地面。「牧,我懷孕了。」
是個意外!反正他早晚會知道,她也不想隱瞞。
「真的?」恆藤牧驚喜地瞪大眼。
伍靳雅吸了吸鼻子。「下個月考完試後,我想辦休學回台灣一年,明年再回來復學。」那是她一個人的寶貝,她得好好珍惜。
「為什麼?」她的話分明將他隔開,不讓他參與她懷孕的過程。
她抬頭對上他的鷹眼。「昨晚我打電話回家告訴媽媽,她希望我能回家讓她照顧,爸爸和弟弟也接納我肚子里的孩子。」
「你可以打電話回家,卻不願意撥電話給我?」恆藤牧受傷地嘶吼。
「你是孩子的父親,只是若想看孩子的話,可能要麻煩你到台灣去看她。」她希望能生女兒,這樣就不會讓高貴的恆藤家非要將孩子帶回不可。
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你決定就成?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牧,我們不要為了這事吵架好嗎?」
「是你無理取鬧,是你沒顧慮到我的感受,你反而怪我找你吵架?」恆藤牧站起,煩躁得在室內來回走動。
伍靳雅沒說話,只覺得她好累,好想回溫暖的家。
「你說啊!」他朝她大吼。
眼前閃過顏雪噥輕視她的眼神、被丹下珠寇當眾揮掌的難堪,以及幻想像凶惡老婆婆的恆藤香織……
「你不要以為裝啞巴就沒事!」不知情的恆藤牧對她冷嘲熱諷。
她單薄的身子縮晃一下,顫抖地說︰「我不要……不要再留在這里……我想要回家……我討厭你……討厭所有姓恆藤的人……」潛藏的所有恐懼一下全爆發了。
伍靳雅陷入心中害怕的思緒,神智狂亂地奔向門口。
「雅雅,你……」在她踫到門把時,恆藤牧抱住她。「對不起、對不起!」
她被他的吼聲嚇得渾身打顫。
恐懼駕馭她的腦門,她狂亂地攻擊阻撓她奔回家的人。「放開我、放開我!」
恆藤牧的口中喃喃地訴說他的歉意,任她在胸前捶打發泄。
她好累、好累!疲累的感覺讓她好想一睡永遠不起。
「媽媽……雅雅好想你……」昏迷前,她道出最真的渴望。
攔腰抱起她,恆藤牧大聲喚關智去開車,他得送她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