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我個人認為,並沒打算要跟阿美姊說……」她急促解釋的。在發現他捉狹的笑後時止住,她微微惱地抗議,「尊駕快和二少一個樣了。」
「他不喜歡你叫他二少。」
「為什麼?」
「你是應女乃女乃要求留下來陪她,不是回來幫佣的,毋需跟著其他佣人喊我們少爺。就我所知,你住下來的這段期間,並未跟本家支領分毫薪水,但你做的卻不比其他人少。」之前不說,只是想有個藉口管理她。
她沒想到連這麼細枝末節的事他也注意到……
靜謐的庭院突然傳來一聲詭異怪鳥咭叫聲。
必智清俊臉龐揚起一道壞壞的笑,他朝明日香眨眨眼後,揚高聲音道︰「這樣好了,如果司不叫你小修女的話,你就叫他小痹吧。」到了吃飯地點他才猛然悟醒自己被耍了,司不可能一下子對小綠產生親切感……有陰謀,但發現已晚。
「咦?」明日香不懂他的意圖。
這時,剛才怪叫的怪鳥現身,拳腳氣呼呼的亂揮亂踢。「阿智你作夢!」
忙了一陣子,只踢到空氣,連衣角也沒沾到,恆藤司的不服氣一下子升到最高點。「我就不信打不到!」
動手接招時,關智將明日香緊緊護在懷里,強迫她跟著移動,一陣你來我往後,有幾次他差點被恆藤司的流拳飛腿擊中。
必智左腳側踢再反勾,虛晃了一招,撤了恆藤司的下盤。
恆藤司勉強穩住踉艙後,喘著氣夸贊,「很冷靜嘛,沒听到她尖叫。」
必智低頭審視懷內嬌弱人兒,她臉蛋些微蒼白,額際也沁層薄汗。
「她早嚇傻了。下次要動手前,別那麼小人,先通知一下。」
「才不要,誰叫你每次都不放水。」從小到大,他還沒打贏過他。
「二少真的很小人。」明日香笑喘著氣。
恆藤司兩手環胸,擺出討打的挑釁表情。
「嘖嘖嘖……稍早之前,尊卑還分得很明顯,不過一下子就同一個鼻孔出氣,好詭異。」才一眨眼,這兩個人就打得火熱,早知道就不讓阿昊那家伙先走,害他不能多捉弄他們幾下。
「司,收起你那羨慕過頭的表情,男人嫉妒的臉孔很丑。」關智得意回應後,放心地將擱在香肩上的手放下。
明日香小心地用兩手包覆他手掌,拇指似有若無地弄撫他的掌心。
眸心一凝,恆藤司悻悻然轉身走開。
「飯後余興節目要開始了,小龍要我來叫你。」眼前這兩人,男的臉上無限擴大的笑容超級礙眼,女的眉目傳情,簡直把他當隱形人。
「我同意你的話……」明日香仰起瞼,很小聲地說。
「什麼?」沒听清楚,關智低下頭問。
走在前面的二少雖然沒回頭,不過她有看到他的兩只靈耳高高豎立,她將嗓門再壓低,「男人嫉妒的瞼,很丑。」
恆藤司一听,秀巧的臉氣歪變形,氣呼呼轉身,「你這個小修女!」
必智怔地眄視兄弟,再低頭凝睇懷里的小女人,他們之間的互動令他開心大笑。
明日香也跟著他笑逐顏開。不是因為二少氣歪的五官而笑,而是回蕩在耳際的,盡是他的朗笑聲,她的情緒隨著他的心情流轉而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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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堆剛下好離手的男男女女,見到他們押的寶被摔出去後,個個目瞪口呆。
「哈哈哈……還是我的小龍最棒了!」蠻臂一掃,莊家——阿美將榻榻米上小山般高的散亂鈔票全囊括入懷,豪邁大笑。
坐在角落的明日香以為自己看錯了,兩手拚命揉眼楮。
雖然她沒跟著那堆男男女女下注,可還是覺得眼前的結果不可能!
競賽的項目是柔道,不是壽星小龍哥所拿手的相撲。除了那位剛被丟出去的關智拿出一疊萬元鈔,一臉自信地賭自己勝利外,眾人也打心底贏家一定是他!
結果揭曉,竟是跌破大夥眼鏡,全部賭金被東道主兼莊家給吞了。
巨山般的龍之介腳下,關智直挺挺地躺著,在他旁邊躺著的,是早他幾分鐘被摔到榻榻米上,一直蜷著身體、嘴巴哎哎叫個不停的恆藤司。
收到恆藤司頑皮眨眼的暗號,關智回以無奈的白眼,腰一挺,從榻榻米上彈躍起。
「小龍,生日快樂!」為了讓壽星「龍」心大悅,向來英勇無敵的他被恆藤司拖下水裝扮當丑角。
「承讓承讓。」龍之介謙虛地說。
「唉喲……我說、小、小……龍……生……日……快……樂……」
阿美笑歪地跌倒,厚掌猛拍榻榻米。
一堆男男女女也忘了輸錢的痛楚,笑跌成一團。
「夜深了,我們要去休息了,要走的慢走,要留下來過夜的自己找房間睡,就這樣,晚安。」阿美起身勾住阿娜答的手,將壽星拖回房。
熱鬧的夜,在主人退席後,也告尾聲。
「走了,拜!」眾人互道再見。
閑雜人等魚貫走出後,恆藤司抖擻地彈跳起,拍了拍身上的襯衫西褲,將之弄整齊。為了達到娛樂效果,他今晚的犧牲可大了。
「阿智,你要回你東八雲的公寓還是大阪?」
「大阪吧,她明天早上得送大雅去學校。」關智拉起坐在榻榻米上的明日香,低頭關心問︰「累了?」
「有點……」她剛打完哈欠,兩眼惺忪通紅,所以無法客套的說還好。
平常這時,她已臥睡在床,難怪會覺眼皮沉重,要猛眨才撐得住。
三人走往停放車子的地方,恆藤司對關智打個各自分道揚鑣的手勢後,便坐入他的車,呼嘯馳離。
「累的話就乖乖闔眼,到了我再叫醒你。」細心替她系上安全帶,他輕踩油門滑上公路。
「我若睡著了,就沒人陪你說話,深夜獨自開車,很容易打瞌睡的。」
但嘴上的義氣敵不過體力不濟,哈欠逼上到喉頭,她用深呼吸將它壓回去,一個接過一個,將她兩眼角沁得淚水汪汪。
水珠被風挾帶,吹灑上他的臉頰,關智伸指一抹,剛好看到她和困意努力抗爭的狼狽模樣,遂將車先停靠路邊。
從椅背後一只紙袋內抽出一件外套,覆到她身上。
大掌往她眼廓部按壓,「閉上眼休息一下。」零晨一點十二分,對他這個經常三四點才上床休息的人來說,精神仍飽滿得很。
明日香低頭一看,那是他迎合她的輕便品味以及物質水平,在梅田的一家店內買的。
兩人各一件,他說是情侶裝,她卻道是員工制服,還被他出言恐嚇一番。
「我還可以。」她推開壓住她眼部的手。
既然勸不听,也罷,就順便跟她談談。
「小綠,大雅暑假時,你有計畫要帶他去哪嗎?」
「怎麼了?」她是早已計畫要帶大雅去學姊家的花甜農場窩上一整個暑假,不過听他客客氣氣的問語,怕是另有打算。
「考完試後,我打算讓洞子帶他去舊金山參加Master,跟一堆同齡的孩子一起吃住,讓他學習如何在團體中生活。」
她一愣,以為自己听錯。「舊金山?Master?」
他細心解釋,「一個專門規畫短期活動的機構,也有提供套裝活動。我幫大雅挑了其中最簡單的野地求生技能訓練,有點類似夏令營之類的。」最主要的是智商測驗——他打算瞞著她,直到結果出爐。
震驚將睡意全趕跑,她一只手緊張地抓著他的袖子。
「尊駕徵詢過大雅的意見了?」雖未說白,但彼此心知肚明。對大雅,他們各該負起的責任與義務。
她松手的只是屬於他這個父親的部分,並非全部,他一下子全要奪了去,將她置於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