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甩你的規矩 第13頁

「假期不是問題,我問過張經理,他說只要你願意,可以給你排特休,就當是出國考察市場之類的。」康達爾說。

「那豈不是在享特權?會被別人說閑話的。」她側過臉,笑得極為敷衍。

懊死的!整層樓的人都知道康達爾這個鑽石級的單身漢想追求她,因此大家皆抱持著「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心態,努力想撮合他們,棄她個人的意願于不顧,頓時讓她覺得友情好廉價啊!

「還是你干脆辭職不要上班好了,反正你那份工作也賺不了多少錢。」

「跟康先生的跨國企業比起來是很少沒錯,但是我很喜歡目前這份工作,它帶給我很大的成就感,更重要的是,我需要這份薪水來負擔家計。」她坦白道。

「听說你有個弟弟是天才兒童,多大年紀了?有接受跳級升學嗎?」康達爾知道她有經濟壓力,改打親情牌攻勢。

談及心中的驕傲,她亮晶晶的黑眸立即漾著笑意,臉上的表情顯得格外的溫柔。

「他今年十二歲,跳級念高中一年級,晚上在補習班上化學、物理、英文等課程。」

「據我所知,國內對于天才兒童的認證和教育資源並不完善,而美國不管是師資或者環境都比國內好太多,有沒有考慮過送他出國念書?」

「是有這樣的計劃。」她語多保留。

「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盡避說一聲,我可以幫他安排一切,不論是住宿、入學,還是生活開銷。」康達爾握住她捧著杯子的小手,深情地說道︰「洛靜,我喜歡你,你應該明白。」

她看著被覆住的手,听著他溫柔的告白,心里卻感到異常的平靜與冷淡,既不激動,也不歡喜。

曾經,康達爾送來的艷麗玫瑰花束,滿足了她當女人的虛榮心和自信,可是現在,卻成了一份無可奈何的為難。

「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深深地為你著了迷,無法自拔地愛上你。如果你願意,我想帶你去美國,甚至連同你的家人也一並照顧。我可以給你富足又安穩的生活,只要你開口。」康達爾低沉的嗓音里飽含柔情。

「我們只是朋友,讓你為我付出這麼多,太說不過去了。」她婉轉地拒絕著,試著想抽回被握住的手。

「只要你說好,我們之間就不再只是朋友。」他雙手盈握住她的手心,深情的眼眸定定地望著她。「洛靜,你應該知道我很忙,幾乎是以旅館為家,常在美國、台灣、香港各地飛來飛去,能這樣悠閑地坐下來吃頓飯的時間不多。」

她點頭微笑。

是啊!他的行程既繁忙又緊湊,送她的花和餐廳全都是由秘書一手包辦的,就連撥個電話找人都得由秘書接听傳話,並且再三確定身分、稟明目的。

她都覺得自己跟他的秘書,比跟他熟很多呢。

「我只能用剩余的零碎時間來約會,所以,我的時間特別的寶貴。我不像其他人一樣,有閑情逸致可以坐下來和你慢慢培養感情。」

她靜睇著他,忽然想起了梁景岩。他把她視為唯一,天天陪著她吃喝玩樂,甚至會花上一整天的時間坐在辦公大樓對街的咖啡店等她,為的就是看見她的一個微笑。

她知道不能把兩個人放在同一個天秤比較,可是一想起梁景岩,她不禁溫柔地笑了開來。

「只要你現在點頭,我可以給你全世界,滿足你所有的願望,讓你當夢想中的公主。」康達爾說道。

她陷入兩難的掙扎里,如果真的是為家人好,她應該馬上答應這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機會,可是,她卻覺得好猶豫……

「我……」她試著想抽回手,無奈卻被他握得更緊。

驀地,一串悅耳的鈴聲響起,讓她有機會抽回被握住的手。

「不好意思,我的手機響了,我接一下電話。」她歉然地微笑,連忙抽回手,側過身,掏出手機。

「你好,我是施洛靜,請問哪里找?」她輕輕地吁了口氣,用眼角余光瞄了康達爾一眼。

「我是梁景岩,我感冒了……」

手機的另一端,傳來他有氣無力的聲音,不若先前般充滿熱情與活力。

「病了就去看醫生,打電話給我做什麼?」她側著身,搗住手機,小聲地說話。

「我們是朋友,我病了不打電話給你,要打給誰?」粱景岩大耍無賴。听她說話的語氣小心翼翼的,肯定是在跟「情敵們」約會!

「我是財富規劃師,不是醫生,打給我病又不會好。乖乖去看醫生、吃藥,我要掛電話了。」

「你現在該不會正在跟那些臭男生們吃飯吧?」

「是啊!我正在相、親,怎麼樣?」她壞壞地刺激他,誰叫他平日老是欺負她。

「我正在生,病!」梁景岩抗議。

「所以我叫你去看醫生,不要打擾我爭取幸福,邁向豪門之路。」她逗著他。

「我正在與病魔纏斗,快來拯救我,讓我免受地獄之苦。」

「感冒又不會死人,少大驚小敝的。」這家伙真狡猾,騙她沒傷寒感冒過嗎?

「少相一次親又不會嫁不出去,沒必要這麼緊張。」梁景岩反駁。這丫頭真不乖,他都坦誠真心了,她還像只花蝴蝶般,跑去和別的男人約會,真傷他的心。

她抬眸覷了康達爾一眼,回給他一記歉然的笑容,搗住手機,說道︰「我回家再打給你,現在不方便繼續說話。」

梁景岩使出苦肉計,痛苦地咳了幾聲,用沙啞的嗓音說道︰「等你約會回家,我可能已經病死了。我頭昏沉沈的,一整天都沒吃飯……」

「喂,沒飯吃可以叫外賣啊!我只是你的朋友,又不是你的佣人!」干麼,想打出苦情牌勒索她的同情心嗎?

哼哼!她才不會上當呢!

「中國人不是說四海之內皆朋友嗎?朋友有難,就該兩肋插刀,義氣相挺,現在我只不過是叫你來探病一下,你都不肯——咳咳……」他又用力地咳了幾聲。

「要不然你想吃什麼,我幫你打電話叫外賣,這樣總可以吧?你沒力氣出門看醫生,我幫你聯絡熟識的家庭醫生,到府幫你看診,夠義氣了吧?」她想出變通的方法,不想讓他對她予取予求。

「咳……我可能是看流星那晚吹了點風,受了點傷寒……無所謂,反正我只身在台,朋友和家人都不在身邊,病死也不會有人傷心的……」他又用力地咳了幾聲,加重病弱的效果。「你好好地相親吃飯吧,我這輩子唯一能做的一件善事,大概就是不阻止你的幸福……再見。」

懊死的,這家伙怎麼像在交代遺言似的?沒這麼夸張吧?

「你——」她欲開口數落他時,梁景岩已經收線,讓她錯愕不已。

她瞪著震動的手機,發現他傳來一則簡訊,上面寫的居然是他家的住址!拜托,這家伙真的要她去探病啊?!

收起手機後,她坐直身體,對著康達爾說道︰「不好意思,剛才在談點私事。」

「沒關系。」康達爾溫文地微笑。

「謝謝你的體諒。」她舉箸,藉著品嘗美食來閃躲他灼熱的眼神。

一頓飯下來,她食不知味,全副心思都系在梁景岩的身上。他說他病了,是去山上看流星那晚染上風寒的。

那晚,他體貼地月兌下外套,讓她御寒,該不會就是這樣才生病的吧?

「我的提議你可以考慮一下。」康達爾瞅著她。

「什麼?」

「不瞞你說,只要我開口,要什麼女人沒有,我很少對一個女人這麼費盡心思的。」

就托秘書代他送個花、訂餐廳罷了,這算是什麼心意啊?她咬著下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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