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讓她變得好卑微、好膽小,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強悍又勇敢的歐思飛,可以率性地來去自如。現在的她像是被誰羈絆住,想走都邁不開步伐了。
「妳怎麼了?」他疑惑地問道。
「大概怕會太想你,舍不得跟你分開吧……」她蜷縮起雙腿,偎在他的懷里。
他輕柔地拍拍她的背,嘴角逸出笑聲。
「想不到我們強悍又美麗的『警界之花』也會說想我呢!」他輕吻著她的額頭,覺得她好可愛,要這麼愛面子的女人說出「想你」,是很不容易的事。
「你很得意喔?」她的心酸酸的。
不可諱言,葉綠綺的話已經在她的心里發酵,猜忌和懷疑就像一條鞭子般,無聲地鞭笞著她脆弱的心房。
「當然,感覺還滿驕傲的,很想告訴全世界的人,我們歐警官也難逃我的魅力,完全被我征服了!」他調侃道。
「衛成浚,你對我真的好壞……」她輕捶他的胸膛,軟軟地抗議著。
昏暗中,她的眼眸閃爍著淚光,有好幾次都想大聲地質問他,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怎麼哭了呢?我是鬧著妳玩的,乖,別哭了。」他柔聲哄勸。
「你欺負我!」
「那妳懲罰我嘍!」一個曖昧兮兮的賊笑躍上他的嘴角。「就罰我吻妳一千遍,好不好?」
「你這分明是在佔我便宜!」她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
「要不然看妳想要什麼東西?我從香港帶回來送妳。」他溫爾地笑著,企圖討好她。
「只要我開得了口,你就能送我?」
「當然。」他允諾。
「說得好像你很神通廣大,非常有辦法似的。」她小心地刺探著,希望他能說出一些關于「型男事務所」的事情。
即使不能全部坦白關于委托案的事情也無妨,她只希望他能再誠實一點兒,讓她多了解他一些。
「還可以嘍!」他雙眸流露出驕傲的神采。
不是他自夸,以「型男事務所」多年來建立的聲譽與人脈,就算今天她想要月球上的隕石,他都能透過NASA(美國太空總署)取得,拿來討她歡心。
但是,他剛開始接近她的動機太不純良,使得他們的愛情建立在一紙合約上,讓他無法啟口說出自己的身分,深怕會傷了她的自尊,引起她的誤解。
「多有辦法?」她一顆心懸得高高的,等待著他的坦白。
「反正只要是妳想要的東西,我一定能送妳。」他微笑地回避著。
她靜靜地凝視他,圓大的眼瞳盈滿他俊朗的臉龐,心里為他的不夠誠實而難受著。
「那我要一個東西。」
「什麼?」
「我要你的心,要你完全屬于我。」她霸道地提出要求。
他低低地笑著。「那有什麼問題!」
「拿來。」她伸出手向他討取。
他握住她的手,在她柔女敕的掌心上緩慢地寫下一個「心」字,大掌包覆住她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上。
「我已經把我的心送給妳了,妳要好好地珍藏它。」他的眸心誠實,含著令人無法質疑的堅定。
她的手心感受到他胸膛下平穩的心跳聲。
「我是認真的。」她細細地審視他。
「我比妳更認真。等我從香港回來後,我會給妳一個意外的驚喜。」他輕輕一笑,在她的額際溫柔地印下一個吻。
他已經事先托好友梁景岩為他們設計一對別致獨特的婚戒,此行去香港一半是為了公事,一半則是為了取貨。待拿到戒指之後,他就可以向她求婚,然後等她允諾婚事後,再向她坦白關于「型男事務所」的一切。
「如果你敢背叛我,我會把你打得讓大家都認不出你來喔!」她溫柔地威脅著。
「這才像我們『警界之花』的本性嘛!」他低笑著,攬著她的肩膀,讓她清艷的臉龐枕在他的胸口上,輕吻著她的發心。
他修長的手指圖住她的無名指,想象著戒指戴在她手上的感覺。
思飛閉上眼,感受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帶著茫然與疑懼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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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里到處都是熙來攘往的人群,衛成浚和葉綠綺疲憊地搭著飛機從香港返回台灣。
出了大廳之後,衛成浚開著車,基于同事情誼先送葉綠綺回家,不料途中遇到交通尖鋒時間,車子陷在擁擠的車陣中動彈不得。
他打開窗戶,無奈地握著方向盤。
葉綠綺凝視著他俊挺的側臉,思忖著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意。
原本,她是想自香港三天的行程里,排出時間與他獨處,藉此告白。
然而,他們光是調查「龍騰企業」的相關消息和約見證人,就已經花掉大部分的時間,除了吃飯和睡覺之外,幾乎忙得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讓她找不到適當的時機開口。
「學長,從這里回去你家比較快,要不然你把車子開到你家附近的捷運站,我再自己坐捷運回去就行了。」她故作體貼地說道。
「這樣好嗎?」他回頭看了她一眼。
「那也沒辦法啊,車子塞成這樣,與其被困在這里,不如先讓你回去休息。」
「好吧。」他轉動方向盤,踩動油門,往另一個方向駛去。
葉綠綺忐忑難安地策劃著計謀,與其慢慢地逼走歐思飛,不如自己大膽地接近衛成浚比較快。
她的眼楮掠過一抹狡黠的凜光,從購物袋里掏出兩瓶易開罐咖啡。
「學長,我看你好像很疲憊,這幾天在香港真是辛苦你了。」
「還好。」他專注地開著車,懶懶地搭腔。
「要不要喝一點咖啡,提振一下精神?」她主動將拉環拔開,把咖啡遞給他。
「謝謝。」他接過咖啡,大口地飲著。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驀地,紅燈亮起,他踩下煞車,葉綠綺卻發出一聲尖叫。
「怎麼了?」他疑惑地轉過頭。
她刻意趁他踩煞車之際,將整瓶罐裝咖啡全都倒在自己的白色套裝上。
「我剛剛不小心把咖啡弄倒了……」她故作驚慌狀,趕緊抽起面紙拭著衣服上的污漬。
「那我先開車送妳回去好了。」他斂起眸中懊惱的神色。
「學長,我可以去你家換一套干淨的衣服嗎?現在我全身濕淋淋的,好不舒服。」她軟軟地哀求著。
衛成浚回眸睇了眼她狼狽的模樣,不由得同情她的處境。
「我皮箱里還有一套干淨的衣服,換完之後我再自己坐捷運回去,不會打擾你太久的。」
他想著自己的寓所就在前面,不讓她上去好像太不近人情了點。
「好吧。」他直接將車子開進地下室的停車場。
「謝謝,學長。」她漾出一抹溫婉的笑容。
兩人各自拎著自己的行李箱,一同搭乘電梯進入他的公寓里。
衛成浚掏出鑰匙開了門,招呼她進屋,將行李箱放在客廳的角落。
「我家妳來過幾次了,應該熟悉位置。客房里的浴室就在那兒,妳自己進去吧。」他疲憊地揉揉太陽穴,指著左手邊的房門。
「好的。」她拎著行李走進客房里。
衛成浚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之後,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淡藍色的錦盒,里面裝著一只設計別致的鑽石戒指。
在繁忙匆促的行程里,他特地請梁景岩把戒指送到飯店,準備這幾天向歐思飛求婚。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她穿上白紗的美麗模樣了。
他看著鑽戒,腦海浮現了她倨傲的臉龐,黝黑的瞳眸霎時變得格外柔和,開始想著她各種豐富的可愛表情。
時而發怒地威脅他,時而冷冷昂高驕傲的下巴;偶爾開懷地微笑,偶爾嬌憨得惹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