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小無賴 第25頁

「威脅這個字眼實在太難听,倒不如說是協商吧!」

「妳以為自己是上帝,妳以為所有的人都會受妳擺布嗎?難道這個社會沒有法律可以主持正義嗎?」

「如果你們堅持要對簿公室也無所謂,反正一旦打起官司,就算最後性騷擾案件不成立,你們也輸掉了聲譽。再說,妳去調查一下,我們『葉達企業』的版圖有多麼大,哪家報章媒體不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想要玩死一家中醫診所,對我來說是易如反掌。」她曉以大義。

倏地,委屈、憤恨、痛苦和掙扎一齊涌上她的心頭,親情與愛情左右拉扯著她,令她心痛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沒想到葉夢臻竟是如此狠毒的女人,為了自己的,竟做出這樣可怕的事來。

「如果妳答應我的條件,那麼我就把照片送給妳當聖誕節禮物。反之,妳若不

肯離開荊爾勛,那麼我會直接撥打隻果日報的爆料專線,將它們送到報社去,做為明天的頭條。」她為自己完美的計劃感到得意。

蕾蕾咬著唇,恨恨地瞪視著她。「妳是我見過心腸最狠毒的女人!」

忽然之間,徐聲彪頹喪的身影和荊爾勛溫柔的笑顏一起浮現在她的腦海,一來一回地拉扯著她的心,令她左右為難、鼻頭微酸,卻不肯示弱地掉下淚來。

「是妳給我機會主導這場戲的,要怨就怨妳自己吧!」她從皮包里掏出那張蕾蕾曾經遞給她的名片。

一張發縐的小紙卡順著她的指尖被推到蕾蕾的面前,以往的愛恨情仇紛至沓來地從腦海中滑過。

「這一切都該感謝妳送給我的這張名片,否則我怎麼會想到這出戲呢?」她覦著蕾蕾發紅的眼眶,嘴角的笑容不斷擴大。

這句話像根凌厲的針惡狠狠地扎進蕾蕾最脆弱的心房,驀地,她恨死自己以往的態度,更恨那天的晚會。若是她們從不曾謀面,也許這些事就不會發生了。

葉夢臻像嫌話不夠狠似的,硬是要逼出蕾蕾的眼淚。「謝謝妳,讓我有機會回到荊爾勛的身邊。」

蕾蕾的眼眶一熱,眼看淚水就要決堤,她倔強地別過臉。「妳這個惡魔,妳以為做出這種事,逼我離開爾勛的身邊,他就會愛妳嗎?」

「他會不會愛我,是我的事,不勞妳費心,妳只要考慮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議就成。」她一派悠閑地彈彈指甲。

「難道妳不怕我向爾勛揭發妳的惡形惡狀,撕破妳虛偽的面具?」蕾蕾喘息著,幾乎快無法負荷這排山倒海而來的憤怒與痛苦。

「如果妳敢說一句,那我就玉石俱焚,馬上把照片寄給報社。反正我也沒什麼好損失的,畢竟荊爾勛現在並不屬于我。而妳呢?妳爸要是知道妳為了一個男人而毀了他的事業與名譽,這罪妳擔得起嗎?」

「妳真的好狠!」蕾蕾恨恨地咬著牙,任她踩中痛處與弱點,卻無力反擊。

「那迭照片算見面禮吧!我給妳三天的時間考慮清楚,要荊爾勛還是要徐聲彪,妳自己看著辦!」她捻熄煙蒂,站起身,踩著勝利的步伐離開咖啡廳。

蕾蕾的腦海一片紊亂,根本不能思考,瞪視著她離去的身影,淚水馬上潰堤,她連忙將照片放進牛皮紙袋中,小心翼翼地收進背包里。

她茫然失緒地走在街心,混在浮動的人群中,然後搭上計程車,看著窗外的街景。到處都彌漫著一股濃濃溫馨的聖誕氣息,只有她覺得自己淒苦無依,那盞盞燦亮的燈火怎麼都照不進她闐暗的心。

不知不覺,她來到荊爾勛的公寓底下。隔著一條街,她站在公共電話亭下,仰起頭,看見他的窗戶還亮著燈,卻不敢上樓。

她看著他走到窗邊,掩上落地窗的門,她雙手發抖地握住話筒,撥了一通沒有顯示號碼的電話上樓,久久未有人接。

她心酸地想著,她真的把他教得好乖,她任性地要他拒接陌生電話,他就答應她的要求,這般的寵溺與溫柔,教她怎麼舍得放手。

半晌,她掛斷電話,蹲子,捧著臉痛哭起來。她已經動了心,說了愛,怎麼能殘忍地叫她離開就離開?

她還沒愛夠,怎能說放手就放手呢?

她心如刀割,這才發現自己比想象中還愛他。若是一份愛不能長廂廝守,不能開花結果,那麼,何必讓他們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呢?

親情和愛情、自私與成全,在她心里已有了決定,就讓她再為自己早逝的愛情,掉一些哀傷的淚水吧!也許過了今夜,也許明天,她會有勇氣和他說再見,想起他會微笑,不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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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研發室里都見不到徐蕾蕾的身影,她的椅子空蕩蕩的,桌面迭滿各個部門送來的公文和報表,整天分機響個不停,偶爾職務代理人張郝仁會湊過去接听,幫忙處理。

荊爾勛從人事部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臉陰郁。忽然之間,他的女朋友無緣無故地曠職三天,連手機也沒有開機。

他開著車到徐蕾蕾的寓所去,只見一樓的「名人中醫診所」鐵門深鎖,只貼了一張紙條告知舊雨新知--院長有事,休診幾日。

二樓的住所燈一直沒有亮,電話也沒人接,好像真的出了遠門。

他焦躁地在辦公室里踱步,反復猜測著他們一家人的行蹤。原本約定好月底要到徐家去拜訪的,結果,她忽然取消這個提議,還說要緩一緩,這一緩,卻連人影部見不著。

向來沒有煙癮的他,忍不住點了一根煙,企圖用尼古丁麻醉煩躁的心緒。如果今天她再沒有出現,那麼他不排斥報警處理。

荊爾勛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倏地,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他。

他懶懶地回應著。「進來。」

蕾蕾扭開門把,走了進來,將一封離職信放在他的桌面上。

「蕾蕾?!妳跑去哪里了?怎麼一連幾天我都聯絡不上妳?」他驚愕地瞠大眼眸,從皮椅上彈跳起來。

分離幾日,乍然見到他,想念的情緒倏地涌上心頭,但卻硬是被她壓了下去,故作疏離狀,眼神冷淡地瞅著他。

她防備的態度令荊爾勛備感受傷,心想她是不是因為厭惡他身上的煙味?

他臨時找不到煙灰缸,只好將煙蒂捻在水杯里。

「對不起,我平常沒有抽煙的習慣,是這幾天太擔心妳了,我一直聯絡不上妳,去妳家又找不到人。」他連忙解釋。

荊爾勛慌亂憂懼的模樣,令蕾蕾再度心折。

怎麼辦,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來和他說再見的,他怎能再用如此溫柔的眼神望著她呢?

「你沒事去我家干麼?」她故作冷漠,將眼神瞟向別處,不敢看他。

「當然是去找妳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妳怎麼會一聲不響地就離開,連通電話都沒有呢?」

「我陪我爸媽到墾丁去旅行,散散心。」

「那也該打通電話來,不要無故曠職。」雖然她身為他的女朋友,但仍得公私分明。

「何必多此一舉呢?反正我都不想做了。喏,這是離職信,我已經和小張辦好交接了。」

她的眼神瞄到他的臉龐時,看到他的眼楮泛著血絲,顯然是失眠多日;臉頰削瘦,一定是沒心思吃飯;下顎泛著青湛湛的胡渣,肯定是擔心到連自己的儀容都無神打理。

她的心隱隱地泛疼,連忙調開目光,就伯自己的眼神泄漏了心緒,讓他看出自己還有情于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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