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自己還差點被剝光全身衣物強壓上床陪睡,幸好他誓死守住下半身西裝褲,不然恐怕真會讓她給「強」了去,名節盡毀、清白不保。
這,這像話嗎?
這年頭社會是怎麼了!
「唔唔……好困,別再吵我了!讓我睡……」
總算安分下來的左妤媗絲毫不明白他心底的掙扎,一手卷著暖呼呼的羽絨被,一手攬在充當抱枕的他腰間,睡得安然酣甜與世無爭。
「嘖,真是拿你沒轍。」
最終,黑勛敵不過那張純真安詳的睡顏放棄了掙扎,自暴自棄地任由她將自己當成一顆大型枕頭親親抱抱睡得香甜。
因為擔心她夜涼受寒,黑勛還細心地為彼此拉攏身上的羽絨暖被,但動作到一半他才驚覺自己在干什麼蠢事,不禁在心頭又氣又惱地碎碎抱怨,卻仍是小心翼翼生怕吵醒她地蓋好被子。
「以後絕對要禁止她沾染半滴酒精!」瞪著天花板他擰眉沉道,決定明天就立刻頒發違禁條例。
長夜漫漫難以入眠,他睨著身旁香甜沉睡的左妤媗陷入沉思。
此刻她清雅秀氣的臉龐少了平日的倔強,多了分令人憐惜的氣質,明明他可以冷血無情地一腳把她踹開,面對她小貓撒潑似的攻擊也不是無力阻擋,甚至勁掌一劈就足以讓她安靜昏睡到天明,可為什麼面對她酒醉任性的突襲,自己卻幾近縱容地放任她胡來?
雖然滿心不悅,卻怎麼也沒有推開她的念頭,只是一回想起她莽莽撞撞與左常平、左常安那兩個混帳敗類拚酒的畫面,就教他胸臆間燃起猛烈怒火,久久難以平息。
看樣子,也只能等明早她清醒後,再來好好算總帳吧!
到時候看這酒後亂性的小女人,要怎麼面對慘遭她剝光衣裳、還被強「抱」一整晚的他負責。
一想到她屆時可能會出面的尷尬神情,那羞紅的臉蛋和結結巴巴的無措模樣.讓他原奉煩悶的心緒匆然輕快許多。
他已經開始期待早晨的第一道曙光了!
第五章
結果令人期待的隔天清早,黑勛是在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中,被人給狠狠踹下床的。
「搞什麼,你在干麼?」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他憤怒地低咆。
懊死,這個睡完就翻臉不認人的小女人是怎樣?
竟然敢這麼待他!
整個晚上被只小醉貓騷擾到難以成眠,好不容易天剛亮才稍稍闔眼,可沒補多少眠就讓人給一腳踢下床,任他有再好的脾氣也會忍不住動怒,更別提他的慈善心向來貧瘠得可憐。
「你、你為什麼會在我床上,而且還沒穿衣服?!」
大清早醒來就被身下無端多出的半果猛男嚇了好大一跳,左妤媗基于本能反應一腳把猶在睡夢中的他踹下床後,便緊緊揪著暖被裹在身前,縮縮縮縮——縮到床頭角落,一雙水亮眸子好驚恐地瞪著他瞧,還不忘低頭檢查自己身上的衣物,生怕少了半塊衣料。
「呼,好險,都還在。」
在確認過全身上下衣物都完好無缺後,她這才拍拍胸脯吁了好大一口氣,可這舉動看在黑勛眼底卻教他惱火地眯起幽湛瞳眸。
「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沒穿衣服?」
雙手叉腰堵在床畔,他似乎沒有遮蔽一下自己赤果上身的念頭,小麥色肌膚在早晨陽光的洗禮下閃耀出健康光澤,結實勁碩的胸月復肌理分明,讓人忍不住想伸手試試那觸感是否如想象中一樣光滑如緞、極富彈性。
「我、我怎麼知道你干麼月兌光光跑上我的床?」吞了口唾沫,她羞紅著臉兒結結巴巴回道,腦袋猶處在當機狀態尚未復工。
左妤媗怎麼也沒想到,在卸下平日西裝革履的完美偽裝後,他活月兌月兌就是只極富魅力的鷙猛野獸,美麗而危險。
雖然一早醒來就有這麼養眼誘人的猛男月兌衣秀可看,的確是一項幸福滿點的好康福利,但對她這個未滿二十歲的花漾年華女生來說,眼前的畫面實在是太刺激啦!
「小姐,這里是我家,真要算起來是誰半夜襲上誰的床?你怎麼不好好想想,昨夜喝醉後你對我做出什麼事!」黑勛僵著俊顏冷聲質問。
明明他才是正港受害者,為什麼一覺醒來這強「抱」民男的小女人竟敢給他擺出一臉無辜樣!
「呃?我?!」指著自個兒鼻頭,左妤媗一臉茫然。
她昨夜干了什麼好事?
努力運作的腦袋不斷透著隱隱的疼,宿醉的威力教她嘗到了苦頭,也遲緩了她的思考能力。
瞪著他一身勻稱緊實的線條,她感到有些燥熱地舌忝舌忝唇,努力回想昨晚自己喝醉後的情形,可不論她如何使勁運作貧瘠的腦袋瓜,也喚不回一咪咪記憶。
所有的印象,就只到她在旗下小姐的叫好聲中,硬灌下數不清第幾杯的苦澀酒液,然後,然後——
就陷入一片空白了。
「想起自己干了什麼好事了嗎?」睨著她一臉的困惑,黑勛刻意傾過身,薄唇緊靠在她白潤貝耳旁低問。
帶著淡淡煙草味的男性氣息拂過面龐,竄入她心扉,教她霎時紅透了粉頰,急急退怯回避他的貼近。
「我、我一個女孩子能對你做什麼?」搗著發燙的耳朵,左妤媗又羞又窘地抗議。
對嘛!就算昨晚她真的喝醉了,也不可能……不可能對一個大男人做出什麼非禮的舉動吧?
包何況他只消動動一根手指頭,就足以把她這只小螞蟻給捏扁,她再怎麼酒後亂性又能對他做出什麼驚人之舉?總不可能真對他霸王硬上弓……呃,應該沒有吧?
「是嗎?那麼這個你要怎麼解釋?」
緩緩自地上拎起自己殘破的襯衫,這會兒鐵證如山,他倒想看看她還能硬拗出什麼推托之辭。
「呃,那個……該不會是我……」左妤媗額冒冷汗干笑地開口。
顫抖抖的縴白玉指來來回回在那件飽受蹂躪下殘破不堪的襯衫,和自個兒鼻頭間游移,她不敢相信自己竟會犯下這樣的獸行。
「嗯哼,不要懷疑,也別想抵賴——就、是、你!」毫不留情地,黑勛朝她當頭潑下一盆冷水,澆熄了她心中的一線生機。
「對不起嘛。」自知理虧,她默默垂下頭在心底反省。
可昨夜的記憶就像掉進排水溝的銅板一去不復返,任憑她如何努力都喚不回一絲絲印象,只能滿臉心虛地偷覷著他。
「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算了?」
對于她竟敢一覺醒來就將昨夜惡行忘個精光,黑勛感到非常非常不滿,只見他雙臂環胸冷峻地哼了聲,擺明不打算輕易放過她。
「身為老板,你不但酒後亂性半夜襲上員工的床,隔天醒來還矢口否認將一切罪行忘光光,你這樣對嗎?怎麼可以這樣?你的行為已經構成職場性騷擾,別以為仗著老板身分你就能強‘抱’民男不用負責!」
「什、什麼強暴民男?我哪有!」聞言,她漲紅了俏顏急急抗議,同時也為自己的清白辯解。
明明她全身上下衣服都穿好好的,哪可能真把他給「強」了去?
再說,就算這男人身材養眼迷人足以教她臉紅心狂跳,但也不能這麼栽贓她吧!
而且自己連要怎麼「強上」男人都一頭霧水,哪可能會對他……對他……哎唷,總之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嘛!
「我說的強‘抱’是抱枕的抱,你想到哪里去了?」
見她俏臉兒緋紅活像即將爆表的溫度計,分明是誤會了他話中意思,黑勛俊顏一僵冷瞳倏收,深吸了幾口氣後才開口解釋。
這一番話听在她耳里恍若天籟特赦,教她深深地松了一口氣,頻頻拍撫自己的胸脯,還不忘咕噥抱怨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