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開始介意,在他的心底是否還有其他女人駐守?
「那位馨夫人,我想她一定很愛你。」她有些郁悶地開口。
試問,若非為了愛,有哪個女人願意對一個男人如此付出?
「我想,應該吧。」不甚自在地扯了下領口,他咕噥道。
見黑勛毫不避諱地點頭承認,目光還很心虛地回避著自己,她的心不禁泛起濃濃酸味兒。
「既然她對你這麼好,你不去陪在她身邊還四處拈花惹草,實在太不應該了!」直性子的她終于忍不住抗議了。
「我拈花惹草?」
她的指控未免也太無理了吧!
除了年少輕狂的那段時光之外,打從成年以後他就潔身自愛,雖然擁有夜店教父的封號,卻從不與旗下的公關小姐有感情上的糾葛,可以說是出污泥而不染的最佳模範,這樣還如此質疑他的清白?!
「你還想否認?背著情人邀別的女人出門約會,前幾天還吻了我,這不是拈花惹草是什麼?」她氣惱的指控,不願像母親一樣成為男人玩弄的對象。
「情、人?」捕捉到她話中的重點,黑勛怔了怔,好半晌後才露出一抹難以扼抑的狡笑。
「你還有臉笑!」左妤媗好生氣好生氣,眼眶都氣到微微泛紅了。
虧她之前還為他心悸動情,沒想到他也是個專愛欺騙女人感情的壞蛋,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原來你在吃醋。」
一把攬過她香馥柔軟的身子,他沉笑著,向來冷情的臉龐因這笑添上暖意,卻溫熱不了她降到冰點的心。
「今晚的約會取消,我要回飯店去了。」她掙扎拍打著鎖在自個兒腰間的一對鐵臂。
「慢點慢點,你這急躁的公主,難道不願意听我好好解釋?」挑高了眉,黑勛沉笑著開口,輕松的態度著實惹惱了懷中佳人。
「你去陪你的馨夫人就好,用不著浪費時間跟我解釋,我才不要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她賭氣道。
「可是,唯有這件事你非得妥協不可。」搖搖頭,他直言。
「你、你想得美!」瞪著大言不慚妄想享受齊人之福的他,左妤媗簡直氣壞了。
「你總不能要我斷絕母子關系,當個千夫所指的不孝子吧?」勾起唇角,他一臉無奈地緩緩開口,看著她的眼神像在寵溺一只任性的貓兒。
「咦?什麼?你說那位馨夫人是你的……」
不會吧?糗大了她!
搗著熱燙燙的雙頰,她不禁懊惱自己的沖動。
「沒錯,就如同你所听見的,馨夫人是我的母親,本名黑馨,二十年前風靡社交界的名媛交際花,目前正與她第八任……還是第九任丈夫?嘖,這個不重要,總之她目前正忙著和新歡在杜拜七星級酒店恩愛享樂,不會想看見自己的拖油瓶兒子出現破壞她美好假期的。」聳聳肩,黑勛很好心地給了她答復。
看著她一臉爆紅,羞到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的可愛模樣,他盡力隱忍著唇畔的笑意不想太刺激她,以免一個不小心害她惱羞成怒興起殺人滅口的念頭,他將會首當其沖成為不幸受害者。
「那個……可不可以請你忘了我剛剛的胡言亂語?」羞紅著臉兒無顏見人,左妤媗小小聲問著。
「這怎麼行?」他毫不留情地一口否決。
「款?為什麼不行?」那麼丟臉的事,他該不會是想一輩子記著好拿來嘲笑她吧?
「因為你吃醋的模樣實在太誘人,讓我舍不得遺忘吶!」
黑勛滿足回味的俊顏隨著語落,緩緩、緩緩地貼近她,並在她出聲抗議前吻住那張嬌女敕誘人的櫻唇。
他反復品嘗、細細吮吻,霸道地奪去她的聲音,也徹底攻佔了她的心。
相倚相偎的情人身影讓滿車春意繚繞不盡,並牽起一縷縷情絲,將彼此纏繞成再也無法解開的同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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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用餐地點,是間復古華美如宮殿的私人招待所。
為了享受無人打擾的情人時光,黑勛特地預留招待所內頂級的VIP包廂,在這兒還有他特別挖角聘請而來的米其林三星主廚為兩人準備道地法式菜肴,但最讓左妤媗感到興趣的,是四周牆上的古典名畫,只不過……
「款,這些畫是復制品吧?」望著房內最經典的一幅作品,她困惑地輕蹙著眉,問向身旁的他。
「復制品?怎麼可能!你說難得到法國就是要看真跡,所以我才帶你來這兒的,這房里的畫每一幅都是價值上億的曠世鉅作,保證讓你看個夠本。」面對她的疑惑,黑勛僅是微笑回答。
「咦?真的假的?可是……」瞥了眼牆上那幅再眼熟不過的畫作,她遲疑地開口,「如果我沒記錯,‘蒙娜莉莎的微笑’是羅浮爆的鎮館之寶,怎麼可能外借給民營的私人招待所展示?這幅應該是贗品吧?」
不要以為她沒出過國,就這樣隨隨便便敷衍她喔。
「錯了,羅浮爆里面那幅才是贗品。」面對她的疑問,他面不改色地解釋。
「嗄;︰」左妤媗嚴重懷疑是自己听錯了,不禁小心翼翼地求證。
「你……是在開玩笑吧?」
「不,我干麼跟你開玩笑?」他微擰著眉一本正經地搖首。
「你是要告訴我,這麼多年來在羅浮爆內展示的‘蒙娜莉莎的微笑’是幅假貨,而真品早被你買下來了?」縴縴玉指霍地指向牆頭畫作,她不可置信地再三確認,覺得腦袋有點暈眩。
「這不是我買下的,而是透過關系請人‘借’來的。」
想起那個對名畫古董有著嚴重獨佔欲、收藏癖的胞弟夜盜公爵,雖然說他娶了小妻子玉琉璃後行為收斂不少,但偶爾還是會忍不住技癢偷偷「借」一些館藏珍寶回家賞玩,反正暫時拿贗品代替一下也沒人認得出來,所以他這個為人兄長的也沒什麼話好說。
「這未免太夸張了吧?」左妤媗螓首頻搖怔然喃道。
看著她一臉驚訝、活像被貓兒皎去舌頭似的可愛神情,黑勛心中非但沒有一絲絲檢討,反而還對這結果感到非常滿意。
這樣就不枉他動用關系,借口向胞弟黑凜討回上次幫忙營救小妻子的人情,好不容易從他手中借到真跡,獻給她欣賞。
「我們隨隨便便把人家的鎮館之寶借來,不會出問題嗎?」
雖然明白他的行事向來獨斷霸道、為所欲為,但把人家國寶級名畫偷渡出來擺到自家房間欣賞,會不會太猖狂囂張了點?
她可不想難得來趟法國,明天就成了電視新聞上的竊盜通緝犯!
「笑話,如果連區區一幅畫都不肯借,未來恐怕整間羅浮爆都會讓夜盜公爵給搬光光!」想起心氣高傲又任性的胞弟,黑勛忍不住低聲咕噥,旋即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朝她開口,「怎麼樣?能夠親眼看到真跡,你應該很開心吧?」
這可是他費盡心思討她歡心的禮物,他等不及想知道她要如何回報他的貼心安排,也許是一記熱情十足的火辣香吻……
「呃,雖然能看到真跡是很感動,但這樣子私藏人家的鎮館之寶,會不會太鴨霸了啊?」有些擔憂地看向他,左妤媗遲疑地問。
「我太鴨霸?!」倏地僵冷了俊顏,他揚高音調重復她的話。
自己為她費盡心思做了這麼多,結果她想說的卻只有這個?
「我這個人就是霸道獨裁,你有什麼意見?」氣惱地昂高了下顎,他沉聲開口,活像頭生氣的公牛。
「意見是沒有,不過你這樣子常會遭人誤會,很辛苦吧?」一面品嘗著飯後甜點,左妤媗一面緩緩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