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啊!這臭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他該不會、該不會……
「收起你那邪惡的妄想,我才不干那些下流的事。」瞪著他嚴重懷疑的眼神,司鐸堯沒好氣的哼了聲。「我也是今天……不,應該說是半個鐘頭前才知道這事的吧。」瞄了眼手上的白金腕表,他揚起唇角露出刺眼的微笑。
「你為什麼會知道?」像個吃醋的孩子,南宮杼老大不爽地追問,執意要弄個明白。
「弓學姊每年暑假期間的這個時候都會到劍道社指導學弟妹練劍,剛剛練習結束時有學妹向她借沐浴乳,我就是那時候踫巧瞄到的。」
「巧月今天在這里?」像是中了大樂透般驚喜,他連忙追問。
「是啊,社團時間結束後,弓學姊通常會在體育館待一陣子,你現在趕過去說不定還來得及見到她……」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男人早已迫不及待地沖出實驗室,看著他飛奔遠去的身影,司鐸堯唇畔忽地揚起一抹壞笑。
「走吧,天奧。」從口袋中掏出一串鑰匙在指間甩呀甩地,他緩緩開口。
「去哪?呃,堯你手里拿的是……」眯起眼瞪著那串再眼熟不過的鑰匙,夏天奧不甚確定地問。
「噢,這個啊,這是我跟管理員‘借’來的體育館電源室鑰匙。別拖拖拉拉的,快走吧,免得錯過難得一見的好戲,那就太可惜了。」
一把勾上矮自己半顆頭的夏天奧頸項,他好不得意地笑著,大步朝南宮杼身影消失的方向走去。
听著耳畔叮叮當當作響的鑰匙聲回蕩在空無一人的長廊,夏天奧忽然不太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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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曾說過,自己最討厭舞刀弄劍的女人,但每回見著弓巧月如行雲流水般優雅流暢的練劍身影,南宮杼的眼神就像受到磁場吸引般,只能怔怔凝望著她,無法移開分毫。
「南宮學長?你怎麼會在這兒?」
直到練習告一段落,珍惜地將手中逆刃刀收入鞘中,弓巧月這才發現安靜佇立在體育館門口的男人。
「我听堯說你今天會來,想說如果可以的話順道載你一程,如何?」秀出手中的車鑰匙,他滿臉期待地問道。
面對他的靠近,她則是不著痕跡地微退了幾步。
「你、你別太靠近我,我現在一身的汗。」一看見他的臉,就想起那天羞人的吻,她立刻無措地制止著。
覺得室內氣溫隨著他的接近明顯上升了好幾度,弓巧月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道服領口,女性縴細優雅的頸背線條與雪女敕白皙的春光隱隱乍泄,看得南宮杼一陣心猿意馬,身體也跟著發燙起來。
「我只是想順道載你一程,不行嗎?」他好無辜地說著,善用天生優勢,擺出讓女性無法拒絕的迷人神情,果真教她紅了雙頰,一顆心像是失控般卜通卜通狂跳不已。
「我、我又沒拒絕你,只是得先讓我沖個澡,整理一下再走。」收拾道具,她抱著換洗衣物急急忙忙走向體育館附設的淋浴間。
「那我等你。」獲得佳人首肯,他露出滿足的笑意,像尊門神似地守在男賓止步的女用淋浴間外。
此時的體育館空蕩蕩地沒有半個人,夕陽西下天色已然昏暗,徒留幾盞燈照亮他倆所在的休息區。
寂靜無聲的偌大空間內,唯有淋浴間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讓守在外頭的男人思緒莫名浮躁了起來。
此刻,隔著身後這面牆,牽動他心情的甜美女人正一絲不掛地站在霧氣繚繞的淋浴間,南宮杼微紅了俊顏,腦中不由自主地想像著從蓮蓬頭灑落的晶瑩水珠,一顆顆滑過她細致的肌膚,也一滴滴滲透侵蝕著他的理智。
她烏黑柔順的長發,此刻必定微濕地貼在頰畔,而受到熱水蒸騰的臉蛋紅潤可口,模樣肯定很誘人吧?
還有女性細膩滑女敕的肌膚在沐浴後沾染了水氣與香味,那芬芳是否如同過去一樣,總在有意無意間挑逗他的感官,魅惑他的心魂?
還有、還有……
「停!我在妄想些什麼?!」
察覺腦海中的畫面愈趨向限制級,南宮杼驀地爆出一聲低吼,努力甩掉身為一名有禮紳士絕不該想像的意婬情境。
但耳邊听著隱隱傳來的水聲,他的理智就不由得隨著水珠失速墜落,流進排水孔,匯入黑暗深淵。
在這個天人交戰的時刻,他不禁在心中大喊,希望有人能狠狠敲散他的邪惡綺思,否則他一定會變身成狼人闖進淋浴間,然後……
仿佛是听見他心底的祈禱,就在這一刻,頭頂的燈光忽然「啪」地一聲完全熄滅,整間體育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搞什麼?這是怎麼回事?!」瞪著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他反常地繃緊身軀,神色驟變。
「南宮學長,怎麼了?是停電嗎?」
淋浴間內傳來弓巧月疑惑的問話,他一字一句听得真切,可回應卻硬生生梗在喉頭,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呼吸心跳開始急促紊亂了起來,冷汗涔涔地浸濕了襯衫,雖然極力想抗拒,卻仍是徒勞。
南宮杼明白這些癥狀代表的意義,卻無力扼止它的失控。
不行……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發作!
腦海中強烈的警告不斷飛逝而過,他緊緊按住自己不住顫抖的手,卻絕望地發現掌心早已汗濕一片。
「南宮學長,你在外面嗎?在的話就回應我一聲吧!」
無邊無際的黑暗籠罩在周身,他雖然听得見她的聲聲呼喚,也知道她正一步步朝自己的方向模黑循來,可卻怎麼也無法開口回應,甚至連腳步都沉重不已。
拜托……有誰能來為他趕走這令人幾近窒息的黑暗?
瞪著那一片恍若永無止盡的黑,他無力地感到意識抽離了身軀,被伸手不見五指的闃闇殘酷地拖回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深淵中,再也無法月兌身……
淋浴到一半卻遇上停電,弓巧月只得草草換上衣物踏出淋浴間,只是才走出門口,就在黑暗中被人給大膽偷襲了!
呃,真要說偷襲也不太對。
因為那個悶聲不響突然往她身上倒來,害她差點反手一扭將他摔飛出去的人,竟是失去意識陷入昏迷的南宮杼,這詭異的情景讓她錯愕之際,又有些擔心此刻正沉重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南宮學長?南宮杼!你快點起來……」
搖了搖緊靠在自己豐盈胸前不省人事的家伙,即使身處黑暗中,她仍忍不住漲紅了臉,不滿地在心底嘀咕。
這男人該不會是裝昏,想趁機吃她豆腐吧?
背靠牆面坐在地上,弓巧月試探性地推了推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卻見南宮杼高大的身子動也不動,教她不禁懷疑地眯起美眸,深吸口氣卯足了勁往他腰窩處狠狠擰下……
然而十秒鐘過去了,瞪著身上依舊毫無動靜的男人,她開始感到慌亂。
依他怕吃苦又怕疼,受一點小傷就能哇啦哇啦喊上半天的性子,這樣狠狠捏他都沒反應,那肯定是真的昏倒了。
「南宮杼,你不要緊吧?快醒來呀!」推了推他沉重的胸膛,她小心翼翼地低聲輕喚。
听著他異常急促的吐息和隱隱傳來的模糊囈語,她擔憂地抬手輕撫上他的臉龐,卻驀然驚覺對方臉上盡是冷汗,不像是一般失去意識的人會有的反應,倒像是陷入惡夢中的孩子,怎麼也無法喚醒。
「唔,你是不是變重啦?」
饒是弓巧月天生神力,要將一個昏死的男人推離自己身上也是需要不少力氣,更何況他這些日子被李媽喂得太好,身上少說也增加了幾斤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