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刃不畏香 第19頁

南宮杼因回想起沉痛的往事而渾身顫栗,教弓巧月心疼地緊緊擁他入懷,試圖給予他安慰及力量,好對抗這段不堪的回憶。

「我的家教老師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身上總是帶著好聞的花香,听說,她原本極力反對做出這種事,但禁不起男友苦苦哀求,並再三保證會讓我平平安安地回家,才會鋌而走險的共謀犯案,誰知道……」說到這,他深吸了口氣,神情似乎很痛苦,卻仍是強迫自己講下去,渴望藉由面對傷痛,從痛苦中釋放、解月兌。

「打從一開始,那男人就沒想讓我活著回去,交付贖金那夜,他把我痛打了一頓,原本準備開槍殺了我好一勞永逸……」

「他傷了你嗎?那個男人有害你受傷嗎?」一顆心糾結在一起,弓巧月焦急地追問,恨不得能回到過去解救當時恐懼的他。

「那時,他的確開槍了,可子彈打中的卻不是我。」他眸中有著深沉的痛楚。「我的家教老師救了我,將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我護在懷中,可自己卻……」他沉默地不再開口,一雙黑瞳因陷入回憶而失去焦距,弓巧月卻明白他未說出口的結果。

「之後發生的事,我都沒有記憶了,只知道再次睜開眼楮,自己又回到安全溫暖的家,被綁的那十天就像一場惡夢,可這個惡夢卻從來不曾消失,總在不經意間再次闖入我的腦海。

「關于我的家教老師……其實我不恨她的,真的,雖然她是綁架我的共犯,可最終她還是選擇保護我,只是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夜她緊緊抱著我,身上傳來混雜了花香與血腥的死亡氣味,所以我討厭黑暗、憎惡腐朽的氣息,害怕一切會讓我聯想起那段恐懼回憶的事物!」低垂下眸,淚水無聲滑落他蒼白而俊美的臉龐。

這是弓巧月第一次看到男人落淚,卻讓她心口疼得像是被人一劍刺穿般難受。

她不禁要想,這道傷痕埋藏在他心中,究竟多少年了?

即使過了這麼長的歲月,晦暗回憶仍舊一直困擾著他,那個年僅七歲的脆弱男孩從未自恐懼中走出!

這一刻,她好想安慰他,為他揮退夢魘,打跑夢中的惡徒。

「別怕,不要再害怕了。」

極盡溫柔地,弓巧月輕淺的吻如飛舞的蝶翅般,一下一下輕撲上他猶帶濕意的臉龐,從飽滿的額心到眉眼、自高挺的鼻梁至唇瓣,珍惜而愛憐,像在對待最心戀的寶貝。

而他,的確是她最鐘愛的男人。

「唔……巧、巧月?!」

享受著她主動而溫暖的親吻,南宮杼自記憶中恍然回神,喉間因她輕滑過頸項、下落至鎖骨的誘人吮吻而發出滿足低吟。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將雙手輕搭上她縴細的肩頭,掙扎著該用力推開她愈來愈放肆的親吻,抑或是緊緊擁住這甜蜜的誘惑。

「我當然……再清楚不過了。」

像只貓般舌忝吻著他被自己解開衣襟的果裎胸膛,她帶著極度誘惑的嬌媚神情緩緩自他胸口抬起頭,粉女敕舌尖輕掃過瑰色唇瓣,眼神溫柔而澄澈地回望向他。

「我不能這樣佔你便宜……」

理智猶在做垂死的掙扎,可眼前極度魅惑的佳人卻輕輕松松摧毀了他的最後一道防線。

「可是依現在的情況看來,要被吃掉的人是你喔!」她毫不客氣地答道,在確定自己的心意後,想要他的欲念益發強烈。

用盡畢生所有的勇氣,她跨上他的腰間,緩緩解開自己上衣鈕扣,露出不曾讓人窺見的雪白肌膚。

那渾圓而豐盈的雪丘,在鵝黃色的蕾絲布料包覆下顯得更加粉女敕誘人,若隱若現的明媚春光讓他承受不住地發出申吟,再多的理智都于此刻蕩然無存。

不再隱忍自身的情潮,他一個翻身,將腰間誘人犯罪的小野貓牢牢困在雙臂之中,並小心地避免觸踫到她裹著白色繃帶的負傷肩頭。

「你剛剛說,是誰會被吃掉?嗯?」

男人低沉而沙啞的嗓音,帶著惑人的氣息輕吐在弓巧月耳邊,讓她倏地臊紅了雙頰,並開始後悔自己方才大膽縱火的行徑。

「唔嗯……」

熾烈的吻不待她回應就狂野地覆上她的唇瓣,令她不由自主地逸出一聲輕嚀,加速燃起男人體內深切的渴望。

如一頭睡醒的猛獅,南宮杼溫柔又霸道地品嘗著她、狂恣汲取著懷中戀人的甘美,同時也無私地奉獻出自己。

暈黃的燈光將男人與女人交纏的身影映照在牆上,像是一場深情而激烈的狂野默劇,卻又隱隱摻雜著濃重的喘息與低吟。

這夜,他與她瘋狂地品嘗並分享彼此私密的一切。

透過纏綿而熾熱的結合,兩人的靈魂仿佛也在剎那間交融為一體,釋放出耀眼璀璨的光華。

第九章

南宮杼是被熟悉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怕驚擾到身旁的佳人,他睜著猶帶睡意的眸子四處梭巡自己的手機,因睡意濃厚而顯得有些遲鈍的腦袋在幾秒後才想起,他的手機和衣物早在兩人第一回合纏綿時便被拋在客廳了。

「是誰三更半夜還打電話來啊?」瞥了眼床頭的電子鐘,他不悅地咕噥了聲。

依戀不舍地親吻了下弓巧月恬靜的睡顏,他在心中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兒,才認命地光果著身子躡手躡腳爬下床,趕到客廳找尋自己的衣物,和三更半夜響個不停的惱人手機。

才剛接起電話,那頭便傳來兄長一連串呼天搶地的鬼叫聲──

「我說親愛的小弟,你終于肯接電話了,哥哥還以為你發生什麼事,都快嚇出心髒病來,血壓也差點飆升到一八○啦!」

「哥,你知不知道台灣這邊現在是幾點?」沒好氣地開口,南宮杼無奈地撫額嘆息。

美好的甜蜜時光就這麼被人給打斷,任自己有再好的脾氣都無法忍受。

他這群護弟心切的兄姊什麼都好,唯有過度關愛這點老教他喘不過氣,就連自己好不容易能幸福享受與心上人相依偎的重要時刻,他們也要冒出頭充當電燈泡,還是六十萬瓦燭光的那種!

「欸,寶貝小弟啊,姊姊們听說你今天遇上飛車追撞是真的嗎?你有沒有怎樣?有沒有受傷?有沒有……」

「喂,你們這兩個女人搶什麼電話,我排行老大,應該讓我先說!」

「走開啦!女士優先你沒听過嗎?別以為當了總裁就可以囂張!」

听著話筒那頭為了爭奪通話權像小孩般吵起來的兄姊,他很想直接斷線了事,但為了避免兄姊們再度打來抱怨哭訴自己的無情,他只能閉上眼深深吸口氣……然後忍!

「別鬧了,都幾歲的人了還吵個不停,當心讓員工看笑話啊。」捏了捏隱隱作痛的眉心,南宮杼沉著聲訓斥年齡加起來早超過一百歲的兄姊們。

「對、對不起,哥哥姊姊們是關心你嘛!」他那一票兄姊好委屈地說道。

「對了,你們是怎麼知道我今天踫上的意外?」警覺地眯起黑眸,他挑明重點厲聲質問。

「呃,那個……因為你五哥……」

只聞電話那頭的回應唯唯諾諾的很是心虛,教南宮杼氣得額上青筋隱隱浮現。

「可惡!我不是說了不準你們打擾巧月的生活嗎?你們還敢叫五哥來攪局!」他壓低了聲音老大不爽地罵道。

難怪前陣子巧月老說感覺有人在背後偷窺她,原來真是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兄姊們擅自出的餿主意!

他那不務正業的五哥是南宮家族的異類,原本是人人稱羨的白領精英,卻在三十歲那年毅然拋下高階職位跑回台灣開起征信社,專接一些奇奇怪怪的案子,幾年下來居然弄得有聲有色,跌破一群人的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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