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愛夢幻花婿 第12頁

他豈會猜不透這鬼丫頭在想些什麼。

九成九是抱怨、批評他的壞話吧!

他早已經習慣她的叛逆性子,甚至還挺懷念這樣帶點兒嗆意辣味的相處模式。

十年前,他來不及緊緊抓牢年輕的她。

這回,他定會傾盡全力、用盡心機逮住這個不安份的女人,重新教會她負責任的態度,好補償自己早在十年前就被她悄悄偷走的心。

「到了,這就是我的車,你確定真的要我載?」來到停車處,她側身問道,言下之意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當然,難得有機會乘這種車兜兜風也不賴。」朝她炫麗亮眼的重型機車吹了聲口哨,他篤定地笑道。

何澄南居然也會吊兒郎當地吹口哨?!哪時候學壞的?不怕有損他不食人間煙火的夢幻王子形象嗎?

「這種車對你來說會不會太刺激了?」撇撇唇,她刻意挑釁。

「不試過怎麼知道?」他則是微笑地接招。

「哼,那就上來吧!小心點,要是摔下車我可不負責!」

帥氣地跨上車,替兩人戴上安全帽,她催動咆哮的引擎,仿佛駕馭著不羈的野獸,映入何澄南眼底有種說不出的狂傲,讓他憶起多年前那個炙熱的夜晚,在他身上躁動狂進的難馴女孩。

「那,就請你手下留情了。」

跨上後座,他自動自發地以左臂環繞上她的腰,溫熱胸膛貼合上她的背,讓前座的裴雁行身子驀地一僵。

「喂,你……」微眯起眸,她正想開口警告,卻教他搶先一步。

「抱歉,我的手不方便,只好請你配合一下傷患,應該不會影響到你吧?」他的唇靠在她的耳畔輕吐著氣息。

緊摟住腰間的臂膀和太過貼近的男性胸膛,正在都讓裴雁行感到後悔。

她不該答應這男人上她車的!

「怎麼了,雁子,我這樣坐,你不好騎嗎?」他溫醇嗓音融入晚風習習的夏夜,害裴雁行一張親臉莫名發熱發燙起來。

「閉嘴,乖乖坐好,要出發了!」

一把拉下安全帽遮罩,她努力忽略太過貼近自己的何澄南,只盼引擎一催奔馳上路能將他太過薰人的氣息遠遠拋在身後。

也把那些莫名浮上腦海,害她臉紅心跳的限制級回憶吹散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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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人根本是吃定她了!

每日忙完焰珩工作室的事務,還得趕來這里加班,裴雁行一邊暗惱地進行手中仿古女圭女圭制作,一邊偷覷著何澄南隨性披了件頗有年代的寬大居家袍,他右手捆著繃帶吊在身前,左手掌心包著厚厚紗布,臉上還戴副粗框眼鏡外加單眼放大鏡,側著臉認真檢視完成品的每一步細節。

這副嚴重損害夢幻白馬王子飄逸形象的打扮,若教外頭那些迷戀他的女人瞧見,肯定能狠狠替她們上堂震撼教育成長課程。

畢竟,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幻滅是成長的開始,不是嗎?

「嘿嘿嘿……」那畫面想必很有可看性。

在心底幻想著不太可能發生的情景,裴雁行兀自得意地竊笑起來。這幾日被何澄南這位偽白馬王子壓榨過頭了,她需要一點想像來調劑心情。

專注的眸光自完成品移向一旁的裴雁行,瞄了眼她神色可疑的竊笑,一看就知道不是在想什麼好事,何澄南倒是心胸寬厚地沒跟她多做計較。

「還不錯嘛,隔了這麼多年,你的手藝不但沒生疏,還更精湛了,不枉我當初花了那麼多心血指導你。」

對于眼前性子高傲的貓兒,他自有一套獨門應付方法,贊美幾句之余,更不忘捧捧自己。

「哼,我是天份高資質佳,這點小東西還難不倒我。」刻意省略掉他自捧的部份,她得意地揚起眉不客氣回應。

談起專業領域,裴雁行可是自信滿滿,雖說人型的制作並非她主攻項目,尤其是這種美不勝收的古典夢幻洋女圭女圭,但當年好歹也在這男人的魔鬼訓練營下過一番苦功,成果自然不俗。

當然,如果模樣能改成來自地獄的恐怖惡靈,或是支離破碎、血淋淋的尸塊的話,她的專業表現絕對更出色!

覷了眼她陰森森的笑容,何澄南大致也猜出這個老愛搞鬼的女人心底在想些什麼,很識相地默默別過頭不多問。

對于她的「專業領域」,請原諒他真的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研究,一不小心看多了,還得擔心半夜會睡不太安穩。

「我看今天就到這里吧,落後的進度已經趕上,你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休息了。」以包著紗布的手取下厚重眼鏡,他用力眨了眨酸澀的雙眼。

「都過了這麼多年,你的眼楮……還是沒辦法治好嗎?」瞥了眼他眉心微擰的模樣,裴雁行直覺開口。

他因為患有先天性夜盲癥,兩眼視差嚴重,如今由于雙手負傷,這些日子只能委屈他戴上老舊的粗框矯正型眼鏡,白馬王子飄逸形象幻滅不說,玻璃鏡片厚重的份量也讓他吃足了苦頭,無形中加重了雙眼的負擔。

「還是老樣子,這幾年保養得宜,情況算不錯了,只是太久沒戴這副眼鏡,有些不習慣……」雖然自己的眼疾尚未有足夠的醫療技術來治愈,他卻是不改一派樂觀的天性,不甚在意地笑道。

俊逸臉龐上蒙朧迷離的眼神,和鼻梁被鏡框壓出的淡淡紅痕,讓人看了不忍之情疾速竄升,王子負傷的形象很能誘發女性的母愛光輝。

雖說裴雁行是個沒什麼慈愛心腸的冷血份子,「母愛光輝」這四個字對她來說太陌生又遙遠,但見到他這副模樣多少也有些心虛。

好歹人家也是為了救她,才會被車撞得雙手負傷無法戴隱形眼鏡,明明眼楮的負擔就很大了,現在又只能屈就老舊沉重的眼鏡,讓情況更是雪上加霜,若太欺負他,未免說不過去。

「頭痛的話,我倒是有辦法讓你好過一點。」扳扳手指,她突地說道。

「呃,你該不會是想一拳把我打暈吧?」瞪著她蒙朧的身影逐步逼近,他有些遲疑。

瞧她一副準備和人干架的模樣,雙手十指弄得喀啦喀啦作響,他不得不懷疑這女人是何居心。

「呿,要把你打暈我早做了好嗎!還會等到現在?」睨了眼他一臉遲疑防備的神情,裴雁行不屑地嗤了聲,隨即又道︰「我是要幫你按摩舒緩頭疼,如果你不要就算了。」

甩甩手,她很不滿地哼著。真是好心被雷親!

「別這樣,我又沒說不要。」聞言,俊雅唇畔綻出一抹春光燦燦的微笑,「那就麻煩你了。」

這夢幻級數百分百的俊美笑容,讓一時間毫無防備的裴雁行心跳亂了拍,蜜色臉龐也浮起一抹淡淡紅暈。

「要死了!這里又沒有半個白馬王子親衛隊隊員,這男人可不可以收斂點他的迷人指數啊?」她轉過頭,沒好氣地咕噥,一邊指示他到一旁的躺椅坐下。

視線模糊中,何澄南沒錯過她俏顏上微微浮現的玫瑰色調。

只見他微勾起唇挺享受捉弄人的樂趣,也很期待她難得主動的服務,姑且不論她的按摩技術如何。

可事實證明,裴雁行高明的手藝不單單只在專業領域上,就連按摩這項都可列為達人的等級。

「天!你是從哪里學到這種技巧的?」在經過一輪極致舒暢的頭部按摩後,何澄南整個人放松地癱在躺椅上,原本惱人的疼痛消逝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連聲滿足的嘆息。

「杰森教我的。」聳了聳肩,雙頰泛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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