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愛完美達令 第6頁

順著她的退避,孟炯絲毫不客氣地跟步上前,一手還不安分地撫過她蒼白的臉頰。

「『堂哥』請自重,不然我要叫我丈夫了。」面對如狼般緊迫盯人的男人,孟音板起臉冷下了聲調。

「喲!現在有人撐腰,說話也大聲了。」

壓根沒將她的排斥看在眼里,孟炯欺人更甚,以體型優勢硬是將她逼至不起眼的幽暗角落,嘲弄似地附在她耳邊低語,「如果,教那姓任的男人看到這樣的情景,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嗯?」

他笑得低俗而邪氣,讓孟音因怒氣而緊握的小拳頭忍不住微微發顫。

「你再不退開,丟的是孟家的臉。」她面無表情地冷語,僵直的身子和蒼白小臉,在在表現出她對他的恐懼與厭惡。

她怎麼也沒料到,即使離開了孟家,她仍是躲不過孟氏一族多年來帶給她的陰影。

顯然是被她嫌惡的神情和冰冷的語調給激怒,孟炯調笑的嘴臉登時冷然,羞惱怒意沖上腦門。

「你這死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嘴巴還是一樣賤!咱們孟家的顏面當年早教你這個野種給丟光了,哪輪得到你來教訓我?」怒罵伴隨著高高舉起的手,眼看就要重重揮落。

緊閉上眼,孟音縮起身子,習慣認命地等待疼痛到來……

第三章

「住手!」

突來的喝叱,減緩了孟炯毫不留情的勁道,卻止不住揮落的手勢。

啪!

清脆的巴掌聲回蕩在二樓寂靜的走廊上,听起來格外響亮駭人,孟炯略減的手勁仍是打偏了孟音的臉。

只見她緩緩抬起頭,眼神不屈地直視著對方,蒼白如雪的頰畔,漸漸浮現刺目的紅印。

「可惡,你這混帳!」

止不住心底的怒意,看見孟音臉上微微浮腫的傷勢時,任翔毫不客氣地一拳同時迎上了孟炯的下巴。

「嗚……痛!」

沒料到對方居然會出手,孟炯被那結實的一拳打個正著,狼狽地摀著下顎跌坐在地,口中嘗到了腥咸的血液。

「你、你、你是誰?居然敢打我!」看著掌心沾到自己流的血,孟炯又驚又怒地叫囂,整個人像只斗敗的狗不斷向後退去。

「我是誰?我是她的丈夫、這屋子的主人。你信不信我還敢繼續打你,你這只會欺負女人的混帳!」

甩著有些發疼的手,生平第一次揍人,他卻絲毫沒有後悔自己的沖動,反而還想再朝這家伙的臉奉上幾拳。

「你沒事吧?」看著身後被自己保護著的孟音,他皺眉,因她臉上腫起的掌印靶到極度不悅。

這混帳,居然動手打女人,真是可惡至極!

「喂,你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要叫人了!」惡人無膽,孟炯驚惶失措地高喊不一會兒果然引來不少賓客。

「這是怎麼回事?」

才上樓就發現出這麼大的事,任豐年看著一臉怒意的兒子和爬在地上臉部掛彩的孟家少爺,面色變得難看。

「這男人不知是哪來的,心懷不軌跟蹤孟音上樓還出手打人,被我逮個正著。」明白自己的行為已引來許多不必要的揣測,任翔依舊冷著臉護著身後的孟音,瞪向一身狼狽的孟炯。

「堂哥,你怎麼了?不要緊吧?」孟妍的一聲嬌呼自人群中傳來,解救了處在水深火熱的孟炯。

「翔,我想事情一定是有些誤會,烔是我們堂哥,怎麼會是壞人?你說是吧,孟音妹妹?」暗示地瞪了眼惹出這風波的孟音,孟妍眼底的警告意味濃厚。

從見面到現在才不過一、兩個小時,她對任翔的稱呼顯然已從客氣的「任先生」轉成親熱的「翔」了,孟音只是沉默地望向她這位手段高明的「姊姊」。

「他是妳堂哥?」

任翔看著身旁不語的孟音,不明白這家人究竟是怎麼回事,見了面不是冷言冷語,要不就是出手打人?

「他也是孟家人。」低聲應道,孟音垂下了眼眸。

任翔沒錯過她眼底的淡漠,突然間,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也許對她來說,這些人都是孟家人,卻沒有一個是她的親人。

「發生了什麼事?阿炯,你怎麼會弄成這副模樣?」隨後上來的孟行,眼見孫兒居然鬧出這麼大的笑話,臉色自然是好看不到哪去,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沉下聲來嚴厲質問。

「爺爺,我沒有……」孟炯喊冤的話在任翔凌厲的瞪視下嘎然而止,卻仍是不服氣地瞪著任翔身後的孟音。

都是那個該死的野種讓他今天出了這麼大的糗,他絕不讓那個賤丫頭好過。

「要不是孟音那丫頭太沒長沒幼,我也不會一氣之下出手教訓她。」言下之意,他還是一番苦心教人誤解了。

「我就說嘛,堂哥不會無原無故出手,一定是孟音又做了什麼無禮的舉動,才會教堂哥忍無可忍。」在一旁的孟妍也應聲附和,她對孟音今日的冷淡無禮也頗為不快,想借機讓她難看。

「孟音,你自己說,你堂哥、堂姊的話有錯嗎?還不快解釋清楚跟大家道歉?惹了那麼大的風波,孟家的顏面都快被你給丟光了,真是!」

完全不讓孟音有辯駁的機會,孟家行拐更朝地上叩了幾響,就等著她主動低頭認錯。

不可置信地看著這毫無公平性可言的「判決」,任翔就算不承認孟音是自己的妻子,卻也不忍見任何人受到這樣無理的欺侮。

孟音她一個女孩子家,就算真犯了什麼錯、說錯什麼話,對方有必要出手如此狠辣把她的臉都打腫嗎?

任翔找不出理由可以原諒孟炯如此惡劣的行徑,即使他是她的堂兄也一樣,更何況,此刻他們是在他任家的地盤上。

見孟音似乎就要開口道歉,他一把攬住了她,冷眼看著孟炯說道︰「我想,該道歉的是你吧。」

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麼好說話,明明是對方犯了錯,她卻能夠忍受這不公平的待遇,息事寧人地想上前向對方低頭。任翔不願讓她受到這樣的委屈,即使他自己心底也不明白這是什麼樣的情緒,只是單純地認為對方欺人太甚,他實在是看不過去了。

「任翔?」

有些詫異地看著他摟在自己腰間的溫熱大掌,孟音的心因他的話而溫暖了起來。

從來……從來沒有人出面為她說過話,任翔是第一個!

雖然她給他帶來了很多麻煩,他也一直對她很冷淡,好象很討厭她的樣子,可是在這個時候,卻只有他一人願意為她說話、替她抱不平……

「你說什麼?」

漲紅了臉看著對方,孟炯沒想到這男人還會出來攪局。

「孟音是我的妻子,你口口聲聲說她出言得罪,是想暗指我任家失禮于你?」任翔冷冷的話語和氣勢,讓眾人噤聲,就連孟行也不好開口。

因為這一開口指責,就等于暗指任家的不是,孟行身為商場老將,怎麼可能會得罪即將合作的對象?所以,他也只能選擇沉默。

「你……」孟炯恨恨地瞪著孟音強辯反駁,「我教訓我的堂妹有什麼不對?你未免也管太多了!」

「哼,我管太多?」微微眯起了利眸,任翔在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孟音已是我任家的人,要管,也該由我任家來管,怎輪得到你出手教訓?管太多的人該是你這個外人吧?孟先生!」

任家的人……在心底反復咀嚼這句話,孟音遲疑著,他是真心的嗎?

看著他嚴肅的側臉,她分不清他的話究竟是真抑或是假。

心底一股莫名涌出的暖意,緩緩熨燙過她的心、蔓延至四肢百骸,像是無形的力量,賜給她勇氣與希望,教她的目光再也移不開他堅定的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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