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累,我要沐大哥吃得飽、睡得好、穿得暖!」
她的話惹得他低笑出聲。「我只是偶爾太過專注,以致忘了該用膳,你怎麼當起小避家婆了?」
閻韌思不以為意的輕哼了一聲,接著出其不易地捧起他的臉,壓下,讓兩人的唇密密貼在一起。
突然間被軟女敕香甜的溫暖氣息給包圍,沐平鴻一愣,好半晌才發覺,自己又被她給偷襲了。
她的唇柔軟甜蜜,初嘗便勾引他忘了所有顧忌,放肆地深深探進、重重吮吻,貪婪的想汲取包多屬于她的蜜味。
待彼此氣息都紊亂不已時,他才放開她。
當他視線落在她被吻得紅艷艷的粉臉上時,頓時心緒不穩、懊悔至極。
他不是應該狠心割開兩人間的羈絆嗎?怎麼反而被她牽著鼻子走?
不知他的憂心,閻韌思甜滋滋的張開藤蔓似的藕臂,緊緊圈住他的鯁,仿佛恨不得兩人黏在一塊似的。
她那充滿佔有欲的動作,教沐平鴻心里五味雜陳。
這是最後一次放任自己這麼做了……
他靜靜地擁著她,暗暗在心里告誡自己。
轉眼,時節便進入晚秋,在沐平鴻的對癥下藥之後,王妃的身體已大有起色。
「沐大夫,你果然沒讓本王失望。」閻黔滿意地開口,臉上難掩喜悅之情。
沐平鴻號完脈後,不卑不亢地謙虛抱拳。「草民只是盡己所學,不敢居功。」
閻黔看他模樣謙和內斂,心里大嘆遺憾。
暗地觀察沐平鴻多時,他不得不承認,他是個不錯的女婿人選。
可惜,沐平鴻的個性淡泊、胸無大志,即便他想利用官場上的勢力,提拔對方進宮當御醫,那人說不定還不願意呢。
沒有仕途官位的保障,女兒若下嫁于他,有可能過上好日子嗎?
只要思及女兒跟著他吃苦的可能,就算對他有再多的好感,也會在瞬間消失。
暗暗拉回岔神的思緒,閻黔接著問︰「沐大夫,依你看,王妃還得服多久的藥才能下榻走動?」
「這一帖藥得再服半個月,之後靠藥膳調理身子即可。」
換言之,他留在王府的時間,只剩半個月。
思及此,他心里有股莫名的惆悵升起。
「好!那本王索性就將冬宴延至半個月後再舉行。」
冬宴?
尚不及思索閻黔為何要將冬宴延半個月,對方已開口。「往年冬宴,本王都會宴請官場摯友入府小酌,今年除了借機替我家閨女覓婿外,也要順道慶賀王妃久病康復,更重要的是,得替沐大夫您餞行。」
听閻黔這麼一說,沐平鴻剎那失神。
覓婿……他沒想過閻黔會這麼快,就動手為閻韌思找尋婚配對象。
「我家韌兒年紀很輕、玩心又重,如果能讓她早些挑上個看合眼的,也不怕蹉跎了時光、誤了青春……」
像是要讓他認清事實似的,閻黔以喃喃自語似的語氣兀自說著,但其中的用意已昭然若揭。
沐平鴻靜靜听著,不動聲色地藏妥波動的情緒。
沐平鴻的靖俊面容十分平靜,閻黔窺不得半點情緒,愈說愈覺得納悶。
為何不見沐平鴻臉上有半分激動?難不成,他真的如此淡欲寡情,徹底放下了與女兒之間的羈絆,所以無動于衷?
閻黔正百般思不透,這時,沐平鴻淡淡然的聲音,卻徐徐落入他耳底。
「若王爺沒其他事,草民先行告退了。」
他的嗓音,不帶一絲遲疑。
「你下去吧!」閻黔揚了揚手,示意他退下,一雙銳目因為無法洞穿他此刻的心思,而不死心地凝著他的背影,直至對方消失在眼前。
其實,在閻黔以為的波瀾不興下,沐平鴻的心已痛到了極點。
他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王妃寢房的,唯一的感受,就是心如受重捶,痛得像被誰握拳猛擊似的。
在他茫茫然回到東院,進入制藥房時,卻見到閻韌思百般無聊地坐在一旁,仿佛候了他許久。
「沐大哥,你去替我娘號脈嗎?」一見著他,她就像覓著蜜的蝴蝶,興奮地撲進他懷里甜甜地問。
沐平鴻幽幽回過神,凝著她單純柔美的甜笑,心不由得一澀。
再過不了多久,她的美好便會屬于別的男子……只要思及這一點,他心中的妒意就像是要將心給蝕穿似的,讓他無法呼吸、喘不過氣。
就算理智一再冒出,說服著自己,他配不上她、不該妄想與她長相廝守,但心還是難以抑制地痛著、擰著、渴望著。
閻韌思發覺他臉色蒼白,納悶地覷著他,憂心地問︰「沭大哥,你不舒服嗎?臉色看起來好差……」
說著,她墊起腳尖,想模模他的臉,再探探他額上的溫度,沒想到,沐平鴻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痛苦地看著她,內心百味雜陳。
往後,有誰會為他心疼?
再一次,胸口沒來由的刺痛,讓他沉定的性子竄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蠻橫。
他一把將她壓在擱滿藥草的木桌上,低頭吻住她如花般嬌女敕的軟唇。
突然被他吻住,閻韌思驚呼出聲︰「沐——」
話已到嘴邊,但她卻瞬間定下了心,因為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
確定了這一點,她閉上雙眸,柔順的張開唇,迎接他的掠奪;一雙藕臂也輕輕的攀上他的寬肩,與他親密糾纏。
她的順從,讓他體內渴望的火迅速失控,將他的自制力徹底燃燒。
他悍然狂肆地吻著她,讓前所未有的暖昧狂熱,將兩人密密籠罩。
閻韌思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感受。
沐平鴻的吻充滿侵略感,粗重低沉的鼻息拂在她膚上,讓她渾身發熱、心跳加快,連呼吸也變得喘促。
當他的唇離開她的,落在她玉白的頸子上時,她忍不住顫栗。
他熾熱的唇像餃著火苗,被他吻過的地方,都像是火燒過似的,熱著、燙著,讓她胸口涌上難以忍受的騷動。
狂烈陌生的感覺,讓她無助地嚶嚀出聲。「唔,沐大哥……」
閻韌思無助的輕吟及攀住他肩頭的力道,讓沐平鴻猛地回過神。
不到片刻的工夫,她的小嘴已被自己吻得紅艷,粉頰也染上動情紅暈,再看看她衣衫不整、發絲微亂的模樣,他不由得厭惡起自己。
將失去她的恐懼讓他心慌,因激情而興起的佔有欲,則幾乎讓他失去控制。
「對……對不住。」沐平鴻為自己的失控低咒了聲,速速拉起她被他撩開的衣襟。
他不能要她,也要不起她。
所以,他更加不能踫她。
仿佛沒听見沐平鴻說了什麼,閻韌思眨了眨長睫,羞紅的臉蛋上,有著激情未褪的恍惚迷醉。
雖然他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但她的身心與情緒,仍處在被他撩撥起的震撼悸動當中。
「我要開始制藥了,你走吧!」他冷著嗓開口,一股身為大夫的威嚴,讓他瞧起來更為冷肅難以親近。
閻韌思恍惚的思緒被他驟轉的態度拉回,頓時不知所措地看著他,疑惑地問︰「沐大哥,你到底怎麼了?」
他深眸中的熾熱已褪,痛苦凝著她嫣紅的臉,心思復雜的目光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情緒。
「沐大哥……」
「你回去吧,不要再過來東院找我。」沐平鴻暗藏在袖中的大掌握成拳,深吸了口氣,逼自己與她劃清界線。
「為什麼?」
「你這樣會打擾到我。」
閻韌思雙眸眨呀眨,天真地沖著他笑。「沐大哥,你放心,我不會打擾到你;若真忙不過來,你也可以指派一些小雜事讓我做。」
就像以前在深山中的醫廬一樣,她希望能夠幫他分擔雜務,好讓他心無旁騖地專心研究醫藥。
「雜事有閻福可以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