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賞相公 第6頁

「如果你再敢胡鬧,忘了自己在誰的地盤上,我會讓你後悔莫及。」他沉聲威脅道。那身結實精壯的肌肉,與低沉的嗓音散發出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水蘊霞臉蛋輕仰,努力不被他強烈的男性氣息所影響。

她不怕他,即使誤上了賊船,遇上了一個比番邦野人更加無賴的海盜頭子,她也絕不顯露心底的恐懼。

「你就這麼想死?」司空禹目光凌厲地瞅著她一臉不馴的模樣。

「對!我寧願死也不會讓你把我賣到倭國當女奴!」水蘊霞緊握拳頭,晶燦的水眸流轉著寧死不屈的堅定。

「誰說我會把你賣掉?!」司空禹微挑俊眉,終于了解她的想法。

水蘊霞直挺挺站著,即使心中忐忑不安,一雙晶燦的眸仍直直覷著他。「這不是你們海盜專作的勾當嗎!」

「我有說過我們是海盜嗎?」司空禹反問,一臉好笑。

頓時,水眸輕蒙上疑惑,水蘊霞被這男人搞亂了。

「誰規定擁有一艘遠近馳名的海盜船,就得當海盜?」他揚聲朝她逼近,屬于他的氣息肆無忌憚地鑽擾她的思緒。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一臉困惑地問。

不懂、不懂!傳聞中的「嘯夜鬼船」頭兒「嘯夜」——司空禹,是海上最負惡名的海盜,搶殺擄掠、無惡不作,其狠厲的行事風格教「同業」也畏懼幾分。

然而眼前的男子同她說了什麼?

「嘯夜鬼船」上的人……不是海盜?

「不是海盜掛什麼骷髏旗?!」水蘊霞完全不相信他的說法,輕啐了聲。

司空禹聳了聳寬肩淡道︰「懶得拆下。」

由于當年司空禹爹娘成親時,並不被雙方長輩所祝福,但因為他的出生,司空霸逐漸接受了佛朗機公主成為他媳婦的事實。

只是,誰也沒料到司空禹的爹娘會被逼得殉情,因此司空霸將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唯一的孫子身上。

他將這艘以掠奪搶劫商船、威嚇海上多年的「嘯夜鬼船」傳給了孫子,原以為孫子能繼承司空家的狠絕,發揚光大、稱霸海上,但始料未及的是,司空禹卻只繼承了海盜船名號,而未繼承海盜之實!

為了不讓他太過失望,司空禹保留了司空家的象征——蘆葦骷髏旗。

不過也正因為保留了這面旗,駕著鬼船四海游歷的司空禹還是免不了遇上無數次海上挑釁、爭奪。

所以「嘯夜」莫名其妙成了無惡不作的海上寇賊……

听見這個答案,水蘊霞瞪大了水眸,有種深深的無力感,這男人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啊?

司空禹瞧著水蘊霞困惑的表情,笑了笑,沒多作解釋,逕自扯開話題。「不過話說回來,我怎麼會舍得把你賣掉?」

一想起她偎在別的男人懷中,難以忍受的情緒倏地涌了上來,他對這種感覺有些陌生,卻扎扎實實地讓他無法忽略。

水蘊霞一愣,耳邊回蕩著他的話——他舍不得把她賣掉?

她眸中掠過一絲慌。「我、我才不管你舍不舍得,反正你別奢望我會報恩!」

話題中斷,兩人陷入沉默,四周只剩下規律的浪濤拍打聲。

司空禹笑得有些怪異,語調揉著笑。「我從頭到尾有說過要把你賣掉嗎?」

是沒有!但……干壞勾當還需要聲明嗎?水蘊霞兀自思索著,劇烈起伏的胸脯與微促的鼻息在在顯示她此刻紊亂的心情。

「再說,有人規定海盜就得殺人越貨、奸婬擄掠嗎?」

不、不是嗎?那海盜要干嘛?她狐疑地瞠眸瞪著他,仿佛他正對她說了個天大的笑話。

司空禹嘴角噙著笑說︰「沒人知道‘嘯夜鬼船’只是一艘虛有其名的海盜船,我只是繼承了海盜之名,並不打算承續海盜之實。」

水蘊霞迷惑了,一時間不知該不該相信他的話,只定定瞅著他,斟酌他語氣里的真實性。

「騙人!」她直覺地嚷著,晶燦的水眸泄露心底的想法。

「是沒人會信。」司空禹看著她,被她眼眸間不經意流露的神情所吸引。

瞬間,心頭漫過一種難解的情緒,他突然俯子,吻住她紅女敕的唇瓣,嘗到她口中殘留的血腥味。

「不……」她的唇猛地被徹底佔據,所有怒罵詞句全被男人的熱力與強勢所封緘。

一種她未曾經歷過的感覺,正在侵襲著她的感官。

這可惡的海盜頭兒!她掄起拳抗拒地捶打著他,卻阻擋不了他霸道放肆地滑進她貝齒之間。

陌生的親密伴隨著他的男性氣息直襲而來,水蘊霞虛軟地站不住腳,雙臂像自有意識般攀附住他被咬傷的肩。

「唔!」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司空禹緊蹙眉峰,他知道肩上被她咬傷的傷口還流著血。

水蘊霞驀地回神,掌心的濕熱伴著怵目驚心的紅拉回她的理智。

天!她怎麼會意亂情迷地沉醉在他的吻當中?

她大受震驚地推開他,沖進船艙,慌忙關上艙門,縴背緊緊貼住艙房的門板。

她捂著仍殘留他氣息的唇,被胸口怦怦亂跳的感覺給嚇住了。

她怎麼可以受誘惑,成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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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禹愣杵在原地,方才失控的感覺讓他還有些茫然,肩上傳來隱隱的痛,他回過神怒喝。「該死,我的話還沒說完!」

「你說完了……」還以欺負人的方式。水蘊霞眨了眨淚濕的眼睫,用力將眼淚逼回。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杵在門外揉了揉眉心,沉聲道。

他的意思是……要繼續?他方才話說了一半便輕薄她的唇,若真要把話說完,那、那……

水蘊霞呼吸一緊,素白柔荑捂住燙紅的臉,不敢繼續往下想。「你說完了、說完了……」

「後退。」懶得再與她爭辯,司空禹低沉而充滿力量的聲音由艙門透入。

水蘊霞不自覺的退了一步,他強健的身軀便輕而易舉地頂開艙門而入。

大海的氣息徐徐送進艙房內,將屬于他的氣息也撩散在艙房中。

她看著他,粉唇不自覺輕顫地道︰「你出去,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听!」

雖然他說他不會將她賣掉,但他怎麼可以吻她?而她還……默許了?!

一定是心里太多太多復雜的感覺讓她的行為月兌序,一定是這樣的!

司空禹嘆了口氣,努力壓下心中因她而起的波動。「等我送澤一回倭國後,我就送你回你的地方。」

雖然不知道澤一是誰,但水蘊霞聞言,忘了被強吻的悸動,雙眸發亮急切地問。「你會送我回去?還要多久?」

「也許三、五個月,也許更快。」他的答案極為含糊。

三、五個月?她沒辦法等這麼久!水蘊霞咬了咬唇,半晌才道︰「那借我一艘小船,讓我走。」

司空禹陰鷙地瞅著她,一股落寞攫住他的心,沉窒得教他的語調更沉,眸光落在她倔強而堅定的面容上。「你就這麼急著想離開?」

「我……」水蘊霞正思忖該怎麼開口時,突地海波晃蕩,驟起的風勢讓船起了個大顛。

有了一次經驗,水蘊霞迅速地扶住艙門,穩住身體。

就在此刻,「咚」的一聲,一顆被厚布包裹的珠子滾了出來,順著斜傾的船勢定在她的腳尖,露出瑩瑩的玉潤暈彩。

水蘊霞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靈珠?!」

司空禹栗眉飛挑,不解她的反應怎會這麼大,他拾起靈珠,重新用厚布將它裹好。「這靈珠的名號可真響,連你都知道。」

兩人間緊繃的氣氛瞬間趨緩,水蘊霞對他的調侃听而不聞,目光甚至離不開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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