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情的代價 第5頁

他微微低頭看她,輕笑聲與溫熱的鼻息落在葉拜星的頰上,讓她有種手足無措的困窘。

「對呀!小星姊姊要抱緊叔叔,不然跌下去又要受傷了。」方詩媛亦步亦趨跟在韓朝惟身邊,童言童語地幫腔。

葉拜星低垂著眼,幾乎可以听到他的低笑在胸腔發出共鳴,震得她貼住他身體的肌膚微微發熱著。

「會冷嗎?」

她搖搖頭。

韓朝惟直接拉起她的手臂圈在自己的頸上。「那就好。」

他的動作讓葉拜星的身體微微一僵,他的步伐讓兩人更加貼近,她發覺自己的臉竟散發著惱人的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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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

一見到昔日同窗,方疏丞揚高了眉,語調透露著顯而易見的驚喜,再瞥向他懷里的女子時,眉頭倏地打了個結。「小星?!」

「小星姊姊掉進泳池里了。」方詩媛依舊氣憤難平地開口說︰「結果大哥哥們和其他姊姊竟然都嚇傻了,幸好叔叔出現,救了小星姊姊。」

「怎麼這麼不小心?」大澤優子驚呼出聲,光是想象便可以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麼驚險。

「我沒事了,麻煩你……放我下來吧!」一進入屋子里,面對眾人的關心,葉拜星已羞窘地感到無地自容。

「她嗆了幾口水,應該沒大礙才是。」韓朝惟松開手,讓她在大廳里的藤椅坐下。

「詩詩,妳去拿件爹地的T恤讓叔叔換上,再幫小星姊姊拿一條大毛巾。」大澤優子對著女兒下達指令。

「知道。」收到母親的指示,方詩媛活力充沛地領命辦事去。

「優子姊,不用麻煩了,我去沖沖熱水就好。」葉拜星想起身,卻被大澤優子制止。

「不許動,我先好好檢查看看。」大澤優子在未結婚前是日本某一家醫院的護士,結婚第五年才辭去工作來到台灣,結束與丈夫相隔兩地的相思之苦。

葉拜星微努唇,無奈地躺回藤椅,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像沒自主能力的布女圭女圭,只能任人處置。

方疏丞面色僵凝。「潛水區應該還有其他人,不是嗎?為什麼一身濕的反而是你?」不用韓朝惟多說,他便知道自己在員工的管理上出了很大的問題。

「我去了解一下,待會再來拷問你。」他拍了拍好友的肩,直接往潛水教學區走去。

方疏丞離開後,大澤優子蹙起眉,疑惑地看向韓朝惟。「韓,小星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

大澤優子不解的看著葉拜星額上及臉頰上的瘀青,縴指落在她瑕白的臉頰上,愈想愈覺得奇怪。

韓朝惟聳了聳肩。「她臉上的傷好像之前就有了。」

「之前?你們認識?」美麗的眸子來回落在兩人身上,大澤優子露出玩味的笑容。

葉拜星沒想到話題會轉到這上頭,瞠大著眼直直瞅著韓朝惟。

不可以說、不可以說!如果讓老板知道王佳玉她們老是把工作推給她,勢必又要引起一場紛爭了。

不與任何人產生交集是她目前最想做的,在此時她並不希望他有任何熱心的舉止。

韓朝惟看著葉拜星祈求的眼神,眉間凝聚著說不出的凝重。

他總覺得眼前的女孩是以過分矯飾的面容來面對所有的人,但……為什麼?

葉拜星察覺韓朝惟突然陷入沉思,連忙說道︰「優子姊我沒事,我要——」她的話才到嘴邊,便感覺到頰上透著一股沁涼的薄荷味。

大澤優子手上沾了藥膏,輕撫過她瘀青的嘴角、眼下,又痛又麻的按壓讓葉拜星顧不得形象地又喊又叫。

「妳和自己有仇是不是?這傷撞得可真是慘呢!」

葉拜星的笑顏一瞬間黯了下來,但很快又掩飾過去。「對呀!今天是我的厄運日。」

「厄運日?小星遇上了什麼不好的事嗎?」大澤優子停下手中的動作,關心地問。

「其實也沒什麼啦!」輕斂下眉,葉拜星巧妙地藏起自己的情緒,卻不知韓朝惟已將她的反應悄悄納入眼底。

「我好多了,去上潛水課了。」葉拜星朝兩人扯出了個燦爛的笑容後,趕快溜了出去。

「她是這里的員工嗎?」望著女孩的背影,韓朝惟不經意地開口問。

「是呀!有什麼問題?」听到韓朝惟主動問起葉拜星,大澤優子出現玩味的神情,想知道老公的好友怎麼會突然對一個小女生起了興趣。

韓朝惟搖搖頭,心里總覺得葉拜星那雙貓似的黑溜溜杏眼藏了太多哀傷。她和時下年輕的小女生感覺很不同,看似樂觀愛笑的臉上其實掩飾著許多秘密。

大澤優子想了一下子,好半晌才開口︰「她是詩詩的中文家教,其余時間則處理『SUMMER』安排潛水團體的工作,偶爾也會下廚幫忙準備下午茶……唔!現在想起來,小星好像什麼都做,怎麼了?」

「沒什麼,好奇罷了。」他笑了笑,壓下心中的想法,開始與大澤優子閑話家常。

空氣里有著海的氣息,眼前有藍藍的天、藍藍的海與讓人平定思緒的浪濤聲。

這樣美麗的海景表面是悠閑而自在的,然而在這樣的環境下,每一個人都是快樂的嗎?

他不自覺在腦中畫了個大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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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得,什麼風把咱們韓大少吹到墾丁來了?」一處里完潛水區的事後,方疏丞和好友來到海邊的木造平台前敘舊。

徐徐的海風隨著漸晚的天色,夾著股涼意,韓朝惟張開手臂伸了個懶腰淡道︰「度假。」

「真這麼簡單?」將手搭在好友的肩上,方疏丞隱約察覺事情並不如韓朝惟所說那樣無關緊要。

雖然韓朝惟是「SUMMER」的股東之一,但這間店在墾丁營業四年多,他大少爺蒞臨的次數是屈指可數。

再者,依他對工作熱愛的程度,要他窩在墾丁度假的可能性實在不高。

韓朝惟賞了好友一記拐子,失笑問︰「就是這麼簡單,怎麼,方老板肯不肯收留我啊?」

「怎麼?和佑純吵架了?」方疏丞一語直接命中,毫不留情地戳破好友嘻皮笑臉下的假象。

韓朝惟在台北有個交往八年、在北部紅透半邊天的模特兒女友,兩人的感情很好。

他記得半年前就傳出他們要結婚的消息,卻到現在未有任何動靜。

今天他一個人什麼都沒帶地只身來到墾丁,可想而知他的決定有多麼沖動。

韓朝惟向來聰明、沉穩、冷靜、自持,如果不是遇到什麼大問題,他是不可能做出如此「率性」的決定。

韓朝惟緊抿著唇,沉著眉輕道︰「我和佑純很好。」

方疏丞挑高眉,拉長了語調。「是嗎?」

「這麼久不見,你八卦的本性還是沒改。」賞了他一記白眼,韓朝惟啼笑皆非地啐了聲。

事情愈是嚴重,韓朝惟的態度愈是淡然,方疏丞看著好友,心中的疑惑更深。「我的八卦是有分性質的,這是關心你!對了,你打算要住下來嗎?」

「有什麼問題嗎?」迎向好友不敢相信的打量目光,韓朝惟挑高濃眉,露出高深莫測的淺笑。

「您大老板都開金口了,就算沒房間也會幫你清間房間出來的。」

「感激不盡。」韓朝惟笑著應和。

「就這樣?」突然覺得好友的嘴真像蚌殼,有死咬著秘密不給看的意味。

韓朝惟直接轉開話題,對好友允諾。「你放心,我不會白吃白住的,就當我來打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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