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男 第11頁

陸詩文很認真的進行著,認真地把兩個人聯系在一起。

因為感到有人揪自己頭發,而醒轉過來的林雅風,看見正努力編辮子的陸詩文,突然開口,「結發。」

「什麼?」他說得太快,她沒有听清楚。

「結發,結發夫妻的結發,古人說,夫妻就是把頭發結在一起的人。」他輕輕解釋。

「也是把快樂、傷悲、幸福、苦難、命運、生死,連結在一起,無論今後將會遇到任何問題,都要共同面對,不離不棄。」她接著說道,眼楮依然盯著以兩人的頭發結成的辮子。

「對,不論遇到什麼問題都不分開,I

淡淡的兩句話發自肺腑,像隨意的閑聊,又好似情深意重的海誓山盟。

兩人心中的愛苗,如春天雨後的小草,瘋狂滋長著。

已記不清,多少年未曾像近日般老往外跑,今天林雅風不說任何理由便拖著陸詩文走出家門。

好奇的她坐在車子上,觀察沿路兩邊的店鋪。

這里的行人並不多,顯得空蕩蕩的,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這里的人太多,以前她從來不敢到這種地方。

自從認識林雅風之後,每天的日子都像探險一樣,總有新鮮的地方等著她去探索。

林雅風一邊掌握方向盤,一邊仔細觀察她的面部表情,每當有上班族打扮的人經過,他便擔心她又會露出恐懼的表情。

但是,他擔心的事一直沒有發生。

因為她就如同其他女人一樣,全神貫注的看著四周櫥窗里展示的精美商品,根本沒空注意什麼「穿西裝的男人」有沒有經過自己身邊。

他知道,這並不意味陸詩文害怕男人的毛病已經痊愈。只不過,她把自己當做保護傘,有他在,她相信自己是安全的,因此不再對外面世界那麼敏感。

他喜歡這種感覺,一個女人躲在自己身後,需要他的保護和照顧,而這個女人又會提供他一個溫暖的家,美味可口的飯菜,足以撫慰他疲憊的身心。

他一直以為在這宣揚女權主義的社會里,所有的女人都和自己的老媽、小姨媽一樣,獨立到讓男人恐懼,做飯可以燒掉整個廚房,視婚姻、家庭為兒戲。

因此這樣溫柔、體貼的陸詩文,更是讓他生心憐愛。

他想對全世界的人大聲說,我愛陸詩文,她是屬于我的。

「到了。」林雅風領著陸詩文走進一棟超豪華的大廈。

「嗨!雅風,你來啦!罷才你突然打電話來,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來光顧我的生意呢!」

電梯門才打開的瞬間,包著花頭巾,頗具波西米亞風情的漂亮女人,直接沖到兩人面前說個不停。

「我朋友兼合伙人巫寧坤的太太,蘇蘇;我女朋友,陸詩文。」他替兩人簡單地介紹。

「女、女……女、朋、朋!」就算陸詩文是兩個腦袋的外星人,蘇蘇也不可能更吃驚。

她認識林雅風好幾年,他有多討厭女人,她當然知道。

多少年來,不論什麼樣猛烈的女人發動什麼樣的追求,他都不為所動,所以不要說女朋友,連女性的朋友都沒有一個。

連自己認識他多年,充其量也不過是他朋友的太太。

這個女孩是何方神聖,竟然可以讓林雅風徹底改變態度?

烏黑的頭發長及腰際,沒有燙,沒有染,沒有任何綴飾,保守的上衣,老土的長裙,看起來活像三十年前的人,穿越時空來到這里。

身為造型師的蘇蘇,看了都覺得頭痛。

不過這女孩也不全是缺點,她的膚質很好,不加任何修飾,看起來就晶瑩剔透、粉女敕柔潤,一雙眼楮柔情似水,氣質也很不錯,好好打扮一下,必定艷光四射。

「別看了。」雖然知道她性向正常,林雅風還是討厭她色迷迷的盯著陸詩文看。

「吃醋啦?同樣是女人我看看她你就吃醋,那等一會兒,經過我的妙手打扮,我保證所有男人都會盯著她看,到時候你就等著捧醋缸狂喝吧!」

「妳少多管閑事,她的打扮不用妳管。」

「那你來找我干什麼?難道是你要改變造型?」

「是呀,我要把頭發剪短!」

「什麼?!」蘇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要剪短頭發。」林雅風重復。

她不敢置信的看看林雅風,又看看陸詩文,目光在兩人身上不停梭巡。

「啊!」蘇蘇突然驚聲尖叫起來。

「她沒事吧?」陸詩文擔心地問,她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

「沒關系,她每次受刺激都會這樣,兩分鐘就好。」

一分鐘後,蘇蘇終于冷靜下來。

「你是不是說過,你宣布剪短頭發的時候,就是你已經舍棄處男之身了。」

「是。」他咬牙切齒的回答。

「那你已經不是處男啦?」

「妳知道嗎?女人多話不是美德,這種事妳記這麼清楚干什麼!」他漲紅了臉,大聲地說。

「她?」蘇蘇指著陸詩文。

「是呀!妳猜對啦!蘇蘇,妳這個女人很煩耶!」

「天啊!電話呢?我要告訴伯父、伯母,還有阿寧,啊,還有小阿姨……」

「不準打。」林雅風奪下她手里的電話。「他們看到我自然會知道,要是妳提前告訴他們,我就慫恿巫寧坤和妳離婚!別用那種眼光看我,我說到做到!」

「知道啦!小氣鬼,我對天發誓,我不會說的,進去洗頭吧!」

蘇蘇領著兩個人走進工作室。

這時陸詩文拉拉他的衣袖,「雅風,等一下,你剪下來的頭發可以給我嗎?」

「妳要它干什麼?」

「我有用。」

「不能告訴我嗎?」

「嗯,以後再告訴你。」

「好吧,剪下來之後,我讓蘇蘇裝起來給妳,還有事嗎?」林雅風覺得她好像還有話要說。

「那個蘇蘇,剛才的話,是不是說……你昨天晚上也是第一次?」

「這很重要嗎?」

「其實我想跟你說,雖然第一次很痛,但是你表現得很好,我很舒服。」陸詩文小臉漲得通紅,這些話雖然大膽驚人,但林雅風听起來卻很受用。

「我也很舒服。」

「喂,你們兩個,不要在大門口玩親親,我這里沒有床給你們兩個用。」蘇蘇大吼道。

花朵般美麗的女子,用憂郁且浪漫的聲音輕訴著詩意般的言語,這個場景美得如同一幅畫。

「有時候,把一頭長發剪成短發,需要很大的勇氣,因為那意味著改變,意味著告別過去,意味著拋棄一段可能刻骨銘心的愛情,意味著願意以全新的形象面對不可知的未來,而對你來說……」憂郁浪漫的聲音故意略略沉吟。

「剪短頭發,意味著你終于轉『大人』了,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會保持純潔的處男之身呢!炳、哈……」

蘇蘇不顧林雅風已經發青的臉色放聲狂笑。

他無奈的坐在椅子上,等她恢復正常繼續給自己剪發。

他知道這種夸張的笑聲,會在每一個熟人身上發出,沒辦法,誰叫他當初……

從他十四歲起,這群人就開始拚命擔心他的「能力」。

「雅風,你為什麼不去約會啊?」

「雅風,你不會還是處男吧?」

「雅風,我幫你介紹個妞怎麼樣?」

「雅風……雅風……雅風……」

最悲慘的事,發生在他十六歲生日的那一天晚上,小姨媽不知從哪里找來一個妓女月兌光光爬上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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