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低頭吻住她,無法解釋為什麼自己在听見她把他們的關系說得這麼骯髒時,他會如此的不舒服。
而明知道這樣的佔有只會使她更加恨他,他卻無法放手。
濕熱的吻吞噬她清甜的小嘴,男性的氣息再度席卷她,佔據了她所有的理智。
「三王子,早朝時間快到了……」紗帳外,倚紅的聲音飄過來。
風瑯懊惱地低咒一聲,滿是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冰湖嬌媚的身子,終于勉強放手,起身穿衣。
穿上朝服,他深深地吻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今天我下朝回來,我必須看到妳穿著女裝,越漂亮越好;否則,我會把妳綁在床上,直到妳心甘情願承認妳是我的女人為止。」
冰湖的眼楮驚駭地睜大!
她知道,這個無法無天的男人,他說得出就做得到!
她畢竟還是換上了女裝。她知道那個邪魅的男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好在棲鳳樓與三王子府的其他院落完全隔離,自成一體,也因此讓她避過被人指指點點的窘境。
華麗精致的女裝穿在身上,攬鏡自照,冰湖幾乎不能相信那是自己。
鏡中的女子雪膚、花貌,迷離如夢的神情,融合了少女的輕靈和少婦的嬌媚。倨傲的眼中雖然還帶著往昔的英氣,紅艷的菱唇流露出勾人的魅態。
她已不再是那個英姿煥發,與父王談論國家大事,在狩場上馳騁射獵的冰湖,而變為一個以色事人的女人了。
她苦澀的笑容映在鏡中,讓她猛地推開鏡子,站起身離去,她不想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夕陽西下,彩霞滿天--
三王子府種植品種繁多的梅花都已經開放,在冬日的陽光下幽幽吐露著芬芳,庭院森森,彷佛已在紅塵外。
她走在花園中,落寞地欣賞這滿園的花朵。
她想念東陵、想念母後、想念在東陵幸福自由的生活,這金絲雀般的生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這幾天三王子府中常有客來訪,打著看望三王子的名義,實際上都是滿懷好奇想看看她這東陵女扮男裝的人質,怎能輕易地瞞過那麼多人,而不被發現。但到目前為止,都被風瑯擋了過去。若是風瑯不在,倚紅偎翠也會為她擋駕。
不必細說,她與三王子的關系早已在兩國傳得沸沸揚揚。她縱使回國,也不可能再嫁人了。
站在一株梅樹下,她的沉思被一聲驚嘆給打斷,她猛然回頭,才發現不遠處注視著她的男人。
從那男人與風瑯類似的王族服飾,她可以輕易地看出對方的身分必是西齊王室之人,容貌英俊,與風瑯相比雖然略遜一籌,卻也是個出色的美男子。
「姑娘,妳也是三王子府的人嗎?」他開口了,彬彬有禮,臉上卻帶著對她不加掩飾的貪欲。
他毫不掩飾對她的興趣,他猜想她大概是風瑯的某個姬妾,既然如此,以他的王子之尊,向風瑯要過來娶她為側妃,她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盯住她,但不知為何,風瑯的目光會令她心跳加快,而眼前這男人的目光卻無法令她的心激起任何波瀾,只有反感。
冰湖禮貌地回以一笑,「不是,我目前借住在三王子府。請問閣下是?」
他含笑道︰「我叫風欽。」
風欽?西齊二王子?冰湖的眼眸驀地睜大。
某個大膽的念頭立刻浮上腦海,她忽然對著風欽嫣然一笑。
風欽的身子頓時酥麻了半邊,差點連禮貌都維持不住,幾乎想立刻湊上去將她抱進懷里。
「原來您就是二王子?听說二王子年輕有為,是諸國中最出色的王子啊!」
見風欽在她的恭維下笑得合不攏嘴,冰湖又道︰「有二王子這樣的人才,西齊以後必定能在諸國稱霸,听說不久前就攻下東陵的幾座城池了?」
美人相問,風欽當然盡其所能的回答︰「不錯,東陵的軍隊一听見是我們西齊軍,立刻聞風而逃。如今的東陵,只剩下個空殼,連太子都送給我們做人質。不過西齊打仗太久,國力不繼,目前父王命軍隊休養生息,暫時簽下和約使他們有所輕忽;但只要機會一來,馬上就要起兵,打東陵一個措手不及,吞並下東陵,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聞言,冰湖的臉失去了血色,搖搖欲墜。
東陵,她為之付出了那麼多的東陵,仍是在劫難逃,甚至連她的所有犧牲,也都是白費……
她嬌弱的模樣看得風欽一陣心疼,連忙乘機上前扶住她。
冰湖沒有拒絕,任由他扶著她。
風欽心猿意馬地扶著懷中的美人,才忽然想起連名字都還沒有問過她。
「對了,請問姑娘芳名?」他也算是游戲花叢的老手了,怎麼見著她,就亂了方寸?
冰湖淡淡地笑了,「冰湖。目前是貴國的階下囚。」
「妳……妳就是冰湖!」
風欽嚇得一個激動,想到剛才對東陵的出言不遜,感到十分後悔,再加上一些攻打東陵的機密要事都順口說出,臉色不免有點難看。
冰湖淡淡一笑,彷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先開口道歉︰「二王子,剛才隱瞞身分,還請恕罪。」
她這一笑,讓風欽立刻把剛才的不快全忘了,他趁勢將冰湖往自己懷里再拉近一點,低笑道︰「難怪三弟會力邀妳住進三王子府,原來他早有打算。」
言下之意萬分後悔,他早該看出冰湖乃是女兒身,只是受到東陵國男生女相的傳言,沒有起疑心,被風瑯捷足先登。
他抓住她的縴縴柔荑,幾乎舍不得放開。
冰湖微笑著,眼角余光瞥到了花園入口處那個挺拔的身影,她冷笑著,索性把整個身子都依偎進風欽的懷里。
軟玉溫香抱滿懷,風欽正想抱得更緊些,一個冰寒的聲音阻止了他。
「放開她!」
夕陽下,風瑯的臉色冷似冰。
「三王弟啊!」一見來人,風欽笑得更大聲了,「我正要找你呢!」
他不顧風瑯殺人的目光,硬是拉著冰湖走過去,「三王弟,我想求你一事。」
不必他開口,風瑯便已經猜到這色迷心竅的二哥會提什麼要求。
唇邊浮起一絲淡嘲,風瑯微笑道︰「二王兄有令,我怎敢不從?不過,除了眼前這個人質,我什麼都可以答應。」說著,他切入兩人中間。
冰湖的手故意拉住風欽不放,風瑯眼中開始閃現怒火,他的手指在她的腕脈上輕輕一點,冰湖的手一酸,立刻松開,他用自己的手代之,緊緊握住她,幾乎握痛了她。
連風欽都感受到他滿身的怒火,不禁皺起眉,「三王弟,冰湖並非你的家奴,她想住在哪里,似乎不是你能決定的。我要向父王稟明,請他為冰湖另外安排住她所。」說著,他拂袖而去,留下風瑯與冰湖站在原地。
風瑯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足以凍結人,眼眸中卻跳著兩小簇陰郁怒火,冷笑道︰「妳想跟他走?」
冰湖輕輕掙月兌他的手,與他站遠點,嫣然一笑,「當然,如果大王有旨,命我住到二王子府上的話,我也只能答應,畢竟王命難違。」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明知道只要她開口表示願意留下來,風欽就絕不敢強迫她,他是絕不敢騎到他頭上來作威作福的。
「妳喜歡他?」冰冷的聲音。
冰湖回以甜美的笑容,「不錯,我是喜歡他。」她故意做出滿臉的向往,「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他?他是二王子,最有可能登上王位的繼承人,更何況,他溫柔體貼,不會霸王硬上弓地強佔人家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