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夫贏婦 第19頁

她笑道︰「為了加大本教與中原武林的嫌隙,你們所花費的心思何只如此,本教如今與中原武林已無法相安無事,我雖不願承認,但不得不說,貴教這步棋的目的已經成功。」

方秀玉微笑起來,「聖女果然是個聰明人。」

「好說。」

「既然事已至此,貴教何不與我教聯手一統江湖?」

「噢,」她微微歪了歪身,顯出一抹慷懶嬌敢心,「可我們沒那麼大的宏願,偏安一隅挺知足的。」

「聖女此話恐怕無法代表拜月教所有人的意願吧?更何況你又已嫁了秋鳴風,真的可以繼續領導拜月教嗎?」方秀玉的語氣帶了幾分惡意。

第7章(1)

樓西月不以為忤,手支在把扶上摩挲著下巴,看著她微笑,不疾不徐地反問︰「誰說我嫁人了?」

「但你失身是事實。」

「唉!」樓西月忽然嘆了口氣,面上露出幾分哀戚之色,「江湖本就是弱肉強食之地,武功並非我的強項,更何況對方是江湖第一手,被迫失身于他,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方秀玉愕然,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是說,秋鳴風強暴你?」

樓西月挑眉,「不會嗎?」

「怎麼可能?」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他呀,恕我回答不了。」

「你們明明感情甚篤。」方秀玉不信。

「我之于他本有救命之恩,又有先師故友情分,再者,秋鳴風在江湖中向來有口皆碓,我自然對他信任不疑,不會有所防範。」

「這樣的事,你為何可以如此侃侃而談?」

她坐正身子,道︰「我們苗強不若中原女子將名節看得比性命重要,留下性命報仇才是我們會選擇的方式。」

「你如今只怕自身難保,何談報仇?」方秀玉忍不住目露輕蔑。

樓西月臉上笑容加深,雲淡風輕地說︰「世人皆知我們苗人善蠱,我身為聖女自然是筒中翹楚,本教聖女必須保持冰清玉潔之身,若遇強人,便是被迫失身,對方也絕難討好。」

方秀玉終于動容,「你對他下蠱?」

「難道不應該嗎?」她的反問輕描淡寫至極。

「可他似乎一切如常。」

她開心的笑了起來,道︰「這就是蠱的妙處了,只要我不爽了,便可以讓他痛不欲生。」

方秀玉突然覺得面前這個笑靨如花的女子,可怕得讓人心顫,雖貌美如花,卻心似蛇蠍,再回想起她生咬蛇肉的血腥場面,更是令人全身血液差點凝固。

不知當秋鳴風看到樓西月此刻的真面目時,又將是何種心情……

噪子突然發緊,方秀玉玉顏啾變,伸手搭在咽喉上,面露痛苦之色,慢慢地委頓倒地,驚駭的目光直直地落到高位上的人身上。

「如何?」樓西月微笑看著她問。

「你……」聲音澀得不像是她的,「什麼時候?」

樓西月做出一副回憶的神色,「似乎是在你試圖與我搭訕未果的第二日吧,因為前一晚有人跑去听床,這讓我很不高興。」

方秀玉手指在原木地板上劃出幾道抓痕,像是痛苦至極。

在石室與蛇群大戰後,她本已狼狽不堪,此時更是雪上加霜。

「你們到底為什麼要找我?我勸你還是老實說出來比較好哦,我的耐心是很有限的。」樓西月漫不經心似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

方秀玉翻滾,嚎叫,所有的人都冷眼看著這一切。

耙惹到拜月教,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

對待敵人,仁慈是最要不得的東西。

「饒了我……我……我說……」

疼痛像是自她體內抽空力量,方秀玉虛弱的趴在地上,整個人惶恐不安。

「我在等著呢。」樓西月的聲音貫入她耳中,讓她幾乎像被蛇咬到一般驚恐。

「教主,教主他要蠱王……」殿里瞬間靜得連根針落地都清晰可聞。

大家互視,最後視線落到主位上似笑非笑的聖女身上。

當年,就是因為蠱王的生命跡象一度變得十分虛弱,他們擔心對方危及聖女性命,這才中斷追蹤。

此番,聖女回歸,他們也並沒有感受到蠱王的氣息。

逼王呢?

他們其實比方秀玉更想知道。

「蠱王?蠱王當然在我身上了。」在方秀玉被帶下去後,面對長老執法們的追問,樓西月如此回答。也就是這瞬間,他們感受到蠱王的氣息。

所有人面面相覷,月惜是拜月教數百年來罕見的用毒天才,體質更是特異,這也是她當年被選為聖女的原因。但是拜月教創教至今,只有兩位聖女能夠對蠱王控制自如,成功掩蓋蓋玉的氣息,沒想到這一代的月惜竟也做到了。

她本來可以成為教中目前有號召力的聖女,但麻煩的是——

她失身了!

刑堂,無論什麼時候,看起來都透著一股陰冷駭怖。

只著單薄中衣的樓西月被綁在刑樁上,四周的燭光落在她平靜安詳的臉上。

幾人從內堂魚貫而出,當先一人,手上所持乃是拜月教的刑鞭,是專門用來懲誡失身聖女的。

鞭身滿布倒鉤,其間更浸染著因經年累月施刑而再也無法洗淨的血垢。

樓西月向秋鳴風說了謊,失身聖女的確會被禁閉蛇窟,但在那之前,她必須承受三百六十刑鞭。

挨完刑鞭而不死的人雖然會被卸除聖女之職,不過此後也不會再有任何追究。

而這刑罰由教中九大長老共同執行,每人四十鞭。

只是就算九大長老行刑時會被封住內力,但能挨過這三百六十鞭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當年樓西月的母親雖然挨過刑鞭,身體卻也因此遭到重創,強揮到她四歲時終究香消玉殞。

逼王並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承受,每一代聖女的選擇也都費盡周折,甚至有人為此命喪黃泉。

十幾年前,九大長老在此對上一代聖女施刑。

沒想到,十幾年後的今天,他們又要在這里對上一代聖女的女兒,亦是這一代的聖女施刑。

一時間,他們心頭百味雜陳。

「小月惜,你何苦走上你母親的舊路?」吳長老忍不住散峙。

樓西月低低地笑出聲,神色自如道︰「吳長老,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你們要想好一旦我挨刑不過,蠱王離體,你們必須盡快找到寄體,否則,就算西域魔教的人不來搶奪,它也活不過半年的。」

九大長老齊齊變色。

這一代蠱王已經傳承十代,可說是蠱中極品,萬中選一,要選擇能承受它的寄體便苗發艱難。

雖然他們早就著手培養新的蠱王,以防止當代聖女最終無法回歸時,新聖女繼位無蠱可種的尷尬,但只要有可能,他們就不想放棄這只蠱王。

要知道,有這樣的蠱王存在,對整個苗疆而言都是一種福氣,他們會傾盡全族之力來守護它。

「動手吧。」樓西月閉上眼,準備接受刑鞭。

九大長老相視嘆氣。

月惜的剛烈性子比起其母有過之而無不及,做了就不會逃避。

刑鞭劃破長空抽打到人身上,發出血肉道裂的聲響。

樓西月的雙手中早被塞了厚厚的軟布,以防止她因劇痛而使手致殘。

刑鞭一下接一下的落在她略顯單薄的身上,白色中衣早已被血浸透,漸漸的,她發出承受不住的痛吟,到後來,連痛吟也不可聞。

「刑滿。」

當這兩個字終于從計數的刑堂堂主口中喊出時,最後執鞭的吳長老一下子就甩開手里的刑鞭,一個箭步沖上去,探到樓西月的鼻端前。

「還活著。」

隨著她說出這三個字,其他人懸著的心也終于放下來。

「快,放她下來,小心些。」

幾大長老圍上去,手忙腳亂卻又小心翼翼地松開綁著她的繩索,盡量不踫觸到她鮮血淋灕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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