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包子相公 第11頁

忘秋的眼神黯淡了下。「經歷過總會學到教訓。」

比流風的心倏地揪緊,幾乎不敢問出口,「妳被人下過蠱?」

忘秋沒有回答,可是她的表情已經讓他知道答案,她被人下過蠱。

猶疑了下,他還是問出口,「也被下過藥?」

抿了抿唇,忘秋對他說︰「我沒你這麼倒霉。」語氣是毫不掩飾的奚落。

他沒趣的模模鼻子,卻仍執著的問下去,「妳怎麼會知道如何消解藥性?」她看起來明明就是此道高手。

「世上倒霉的人原就很多,總會有經驗流傳下來的。」

他忍不住笑出聲。他喜歡她這樣調侃奚落的調調,尤其她的嗓音又是那樣動听,即使不懷好意也輕悅迷人。尤其讓他開心的是,她跟他講話的時間似乎越來越多了。

「走吧。」

他眨眼,有些不解。

「這里很冷。」

他又笑了起來。是呀,這里是很冷,可是,他的心是暖的。

雖然這個男人有時連他自己都保護不了,可是,溫和淡定安全卻一直是他給她的感覺,所以她才會允許他靠近自己。一個沒有危險的人不需要防備,而防備人是很累的。

一個人累太久,總是會想要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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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流風跟忘秋一起失蹤了一天,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很少,但南宮不明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已經忍了三天,好奇心已經讓他快抓狂。

「谷兄。」告訴他吧,拜托別再考驗他的耐心了。

坐在窗前讀書的谷流風嘆了口氣。雖然他想看書,但其實半個字都沒看進眼里,有只超大蒼蠅在自己耳邊嗡嗡,他想專心看書根本是痴人說夢。

「我被人下了藥。」他投降,相交多年,他現在才發現原來南宮三少是個很八卦的男人。

南宮不明的眼神頓時明亮了起來,表示了極大的興趣,「下藥?」

「藥。」既然說了,他就不會保留。

南宮不明開始激動的搓手掌,「誰干的?」

「九公主。」

搓手掌的動作僵住,他一臉見鬼的表情,「誰?!」

九公主在南宮山莊是很秘密的事,整個山莊只有幾個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流風怎麼會知道?

「我在京城見過她的家臣。」

原來如此,南宮不明恍然大悟。

「忘秋公子幫你解的毒?」

「她把我扔到你家冰窖。」

「冰窖?」

「用冷來壓制過激的熱是很好的法子,有機會你可以試一下。」

南宮不明馬上連「呸」好多聲,「烏鴉嘴。」如果他有機會去試,就代表他倒霉的被人下了藥,不試也罷。

比流風倒是一臉期待的看著好友。

「不過,你這家伙的桃花最近真的旺到沒天理,好像全天下愛慕你的姑娘都想在今年嫁給你似的。」南宮不明的口氣帶點艷羨,但更多的是幸災樂禍。

「我今年紅鸞星動啊。」谷流風笑說。

南宮不明收斂了下笑容,微微正色,「谷兄。」

「什麼?」

「你真的很喜歡忘秋公子嗎?」

比流風已經猜到好友想說什麼,唇畔的笑益發的歡暢起來,無比確定的點頭,「是呀,很喜歡。」

「可是,你們兩個都是男人……」真要逼他把話說這麼白啊?!

比流風發出一聲輕嘆,搖頭,看起來有些感傷。

南宮不明心有不忍,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我明白。」

「這世上的女子並不是都喜歡穿女裝。」說完,他繼續感傷嘆氣。

微微的怔愣後,南宮不明的手開始握緊,片刻之後爆出一聲怒吼,「谷流風——」

耍他很有趣嗎?怎麼不早說忘秋是個女人!還給他裝出這麼一副痴心情聖的爛表情讓他笨拙的安慰他……

比流風回應好友的卻是一串爽朗的笑聲。他的心情很好,就算剛剛不太好,也在看到某人抓狂後變得奇好無比。

好吧,南宮不明承認自己的識人能力不足。

可是,他很懷疑有幾個人能看穿忘秋的真實性別,她的言談舉止落落大方,很有江湖男兒的本色,尤其她喝酒的時候,那種滄桑的味道,就像大多數的江湖浪子。

況且她的容貌男女皆宜,無論男女都很賞心悅目。

所以,南宮不明決定很爽快地將這不愉快的一頁揭過去,人生還是很光明的,就算偶爾有被蒙蔽的時候也是情有可原的,尤其自己僅僅是一大群被蒙蔽的人中一個,就更不必耿耿于懷了——雖然心頭還是不甚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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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再見面時,南宮不明開始為難,他到底是喊她秋兄,還是改喚她秋姑娘?

而忘秋常常是當身邊的人不存在的,正獨坐在回廊,望著天上變幻不斷的雲朵出神。

「忘秋。」倒是某人一貫的神清氣爽,大方地朝心上人走過去,還很兄弟的搭上她的肩。

南宮不明的眼角微微抽搐。如果在這之前,他對某人的品性是極端贊賞加崇拜的,現在已經在走樣中,並且他堅信在不久的將來他過往的觀感會完全顛覆。

不著痕跡地閃開他的親近,忘秋點頭為禮,並不想說話。

「秋兄,奉家祖之命,請妳跟谷兄過去一敘。」最後,南宮不明決定當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忘秋點頭,算是答應。

比流風很高興地跟她並肩同行,完全不理好友頻頻射來的詭異目光。

路越走越偏,甚至有些荒蕪的感覺,忘秋心中隱約浮現一個猜測,但臉上卻不動聲色。

穿過那片青翠的竹林,映入三人眼簾的是一座簡陋的木屋。

南宮不明在屋前停下腳步,向屋內恭聲道︰「爺爺,谷兄和秋兄到了。」

「讓他們進來吧。」

「兩位請。」

屋里不止南宮長秀一個人,九公主以及她的四名隨從也在,而屋內的床上還半躺著一個人。

那人雙頰凹陷、臉色蠟黃、身材枯瘦,卻有一雙精光內斂的眼,仿佛所有的精氣都集中到那雙眼上。

忘秋是最後一個踏入屋內的,她進去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微垂著頭,不讓人看清她的相貌。

「谷賢佷,麻煩你幫我這位老兄弟診療看看。」

「老前輩太客氣了,這是晚輩份內的事。」

比流風為那人把脈,心便為之一沉。這人已是油盡燈枯兆,回天乏術。

「小兄弟,你能讓我有半個時辰的好精神嗎?」

他能,但那只會讓他的生命流逝更快,所以他遲疑了。

「我知道自己的身子不行了,可是我還有件事要辦,所以拜托你幫我凝聚精力好嗎?」無憂子懇切請求。

「真的可以修改我的命盤嗎?」九公主關心的只有這個。她實在太倒霉了,母後告訴她只有這個人可以幫她轉換命盤,否則她才不會長途跋涉到這里來,管這人死活。

「當然,小民一定盡力幫公主達成心願。」他看向自進門便一言未發的忘秋,「況且我的師佷在這里,他一定會助我一臂之力的。」師姊沒來也好,他的輩份至少是有利的。

「是嗎?」忘秋冷漠的開口,緩緩抬頭看了過去。

在看清她容貌的瞬間,無憂子愣在當場,嘴唇抖了又抖,眼中閃過難以置信、愧疚、懊惱……許多復雜的情感交織出現,沒有人能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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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只剩下兩個人。

無憂子幽幽地嘆了一聲,「妳是秋妃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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