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憶風頓時尷尬異常,身體上的異樣他完全無法控制,盡避困窘,此時卻斷然不能松手,否則再想捉住她難如登天,尤其他又中了她的毒,更不能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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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當街追殺不算慘,至少她逃掉了;從屋頂摔下來掉進男人的洗澡盆也不算慘,至少不是她在洗,也沒有被人免費看光光。最慘的是,當你被一個光溜溜的男人抱住不放時,他的手下又突然天降神兵似的出現,形成一個被人撞破「好事」的尷尬畫面……
尚香幾乎絕望地看著像四大金剛一樣守著四個方位的青衣武士。
「明明是我吃虧。」她忍不住替自己抱不平,被人吃了女敕豆腐是她不是秦憶風好不好,他們這樣得理不讓人,未免太過分了。
「你對少主下了毒。」武士甲這樣說。
「難不成對待登徙子還需要客氣?」她很不客氣的反問。
「你穿了少主的衣服。」武士乙如是說。
她翻白眼以示無聲的蔑視。
「屋頂的洞是你弄出來的。」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武士丙,這樣的混帳話他怎麼可以說得如此理直氣壯?要不是這屋頂太不結實,難道她一個姑娘家喜歡掉進男人的洗澡盆嗎?
「因為少王不許你走。」武士丁實話實說。
她咬牙轉瞪武士丁,「這時候說實話就有落井下石之嫌。」
于是,四個武士再次化身成木雕石刻,把寂靜留給氣憤的尚香。
「秦憶風——」她拍桌怒吼。
「怎麼了,二妹?」坐在她對面,他整個人顯得異常得心平氣和。
「你不能這樣軟禁我!」
「解藥拿來。」
「我沒有解藥。」她沮喪地坐回位子。
「你有毒藥,怎麼會沒有解藥。」他不信。
「既然是要用來害人的東西,我為什麼還要準備解藥?」她振振有詞的說。
他搖頭嘆氣,是呀,她說得真是對極了,也讓人佩服極了。
「二妹。」他低聲喚她。
她從鼻孔哼了一聲,表示有事可以講了。
「陪我回天劍盟可好?」
她不冷不熱地反問,「現在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他微笑,「只要你想,我相信就有。」
「大哥真看得起我啊。」
「二妹何必妄自菲薄呢?」
「你嘴邊的調笑可以更明顯一點。」她開始磨牙了。
愉悅的笑聲自他的喉間逸出,爽朗的笑容為他原本俊美的外貌平添幾許致命的吸引力,也讓坐在他對面的尚香呼吸為之一窒。
妖孽啊!
明明是個男人,偏偏有萬年狐狸精一樣迷人的容貌,這要不是上天的惡作劇,就是上天過于偏心。
「二妹。」
她神情一凜,遲疑不定地看著他過于溫和的表情,危險、危險,熟悉的警示閃過腦海,讓她不由得跳離桌前。
「怎麼了?」
「沒事。」
「你怎麼突然跳起來?」他雖然目不視物,听力卻變得非常敏銳,自是不可能錯過她的一舉一動。
「我看到了一只狐狸。」她很嚴肅的說。
四個武士不約而同的看向她,狐狸?這屋里除了他們六個人哪來的狐狸?可他們聰明的沒問出口。
「狐狸?」秦憶風果然也一樣吃驚,「在哪兒?」
「我對面。」
他怔住,武士們也面面相覷,五雙眼晴十只眼球都望著她。
「二妹。」他薄唇微抿,聲音也微微低沉,無形中透出幾許威嚴。
她委屈地咕噥著,「你明明就笑得像只狐狸嘛。」
四武士有志一同的轉過頭去,繼續當自己盡職的護衛,只不過耳朵都同時豎得直直的。
「狐狸?」他的神情耐人尋味了起來。
「嗯。」
「我不會害你。」他再次笑得如花朵綻放般絢爛,也讓她再次為之閃神。
「你不是我,怎麼知道不會害到我?」
他聞言微微一怔,星目半眯,劍眉輕鎖,「二妹。」
「干麼?」那麼嚴肅干什麼,她又沒說什麼過分的話。
「過來。」
「憑什麼?」她叉腰瞪他。
「憑你打不過他們四個。」
「……」
這也太過分了吧,就算她真的打不過他們,他這樣說太刺激她脆弱的自尊心了。
「過來。」他的眉頭皺緊,朝她的方向看過去。
盡避她憤怒,盡避她不甘,但是她只能走過去。技不如人,加上對方人多勢眾時,識時務就是必要的。
「什麼事?」
「你與人可有婚約?」
她瞪圓了眼。
四武士也忍不住扭頭看他們的少主。
「關你什麼事?」這種私事她憑什麼要告訴他。
「如果你已有婚約,你我二人今日的情形便不能流傳出去,這會害到你。」他坦言。
尚香難以置信地瞪著他,「難道你原打算將這件事公諸天下嗎?」
「你說呢?」
「我們好歹也有八拜之交,你這樣做未免太不厚道了吧。」誤交損友、誤交損友啊,老天爺怎麼可以這樣待她。
「八拜之交……」他咀嚼著這四個字,心倏地下沉,難道在她心里,他們就只是義結金蘭的異姓兄妹而已?
「我就說嘛,結拜這碼子事是不能太過隨便的,瞧瞧老天給我的這個教訓,果然越是親近之人越會背後下手啊。」她感慨良多。
「是嗎?你終于也有這層體悟了嗎?」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啊!」她跳起來,一臉驚惶。
「尊駕好俊的身手,不知到此有何貴干?」秦憶風將她護在身後,對來人給她造成的驚恐極是不滿。
「我跟天劍盟素無瓜葛,我來只是為了你身邊的那個丫頭。」
「秦憶風,結拜當天你講過的,有禍你會幫我擔的。」她緊抓住他的手。
「當然。」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在自己的面前傷她。
「小于,就憑你,只怕沒這個本事。」窗外的人冷哼。
「雖然尊駕的武功不弱,在下卻也不是紙扎的風箏。」秦憶風嘴上雖這樣講,可是心中暗暗驚駭對方的功力,來人出現得無聲無息,絕非泛泛之輩。
「香兒,還不給我滾出來!」窗外的人耐性全無。
秦憶風反手抓緊她的手,低聲逼問。「他是誰?」這般親昵的稱呼,表示他們之間不是普通的關系。
「我傻了才會出去。」
「真的不出來?」窗外的聲音冷了八度有余。
「偏不。」這次的事他絕不會輕饒自己的,除非她傻了,才會乖乖跟他走。
「那這小子的一雙眼楮就別想要了。」
「解藥拿來。」他的話提醒了她,于是馬上伸手討東西。
「你出來。」
她開始猶豫,如果出去,後果很難估計,可是不出去,秦憶風的眼楮可能真的會廢了啊……
「不要出去。」如果一雙眼楮能換得她,秦憶風寧可不要這雙眼。
「香兒,你真的打算讓你這位結拜大哥變成瞎子嗎?」窗外的人不疾不徐地說。
「我——」
「我的小香兒幾時變得這樣優柔寡斷了?你一向是明哲保身的不是嗎?」窗外的人有了調笑的閑情。
「可是,我原沒想害他的。」
「佔了你便宜的男人不死已經是造化,只要了他一雙眼楮,處罰算輕的。」
原來她早被發現,「他也是無意的。」她為什麼要幫他說好話,明明這家伙剛才還說打算毀了她的清譽。
「所以你出來,解藥我給他;如果你執意不出來的話,下次他廢掉的就不知是哪里了。」
她的臉色驀地蒼白,掙月兌秦憶風的手撲到窗前,喊道︰「不可以!」
「哼!」
「對上天劍盟是不智之舉。」她的臉上掠過驚悚,彷佛又看到那一片血紅……
秦憶風的臉色一沉再沉,原來她更加擔心窗外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