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妻入甕 第2頁

殺人南宮綾被他陰殘的眸光看得渾身一顫。天哪,他不會真的是只妖精吧,難道他打算活生生吃了她嗎?

看見她露出驚懼的神情,玉如意好心情的再舉起長竹戳了戳她的臉。

「你想怎麼死?是讓我直接用竹子戳死?用火燒死?還是活埋你?」那輕松的語調宛如在談論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情。

見他竟一臉邪笑的說著要怎麼殺死她,她又怒又懼,「我們之間無冤無仇,你怎麼能這麼殘忍想殺死我?」

「無冤無仇?」他登時斂起笑容,陰寒的開口,「我正在睡覺,你卻鬼吼鬼叫,吵醒我的好夢,你說你該不該死?」

南宮綾此刻很肯定自個兒是遇到狐妖了,據說狐妖不僅容貌生得妖嬈惑人,性格殘暴又喜怒無常,眼前這只八成就是了,她好後悔方才不該呼救的,把這只妖精引了過來,她強忍著驚懼,戰戰兢兢的開口,「我不知道大仙您在睡覺,驚擾了大仙好夢,還請大仙原諒,俗話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大仙修行不易,若為了我妄開殺戒,對大仙的修行恐怕不好吧。」

「你說誰是大仙?」玉如意慍怒的眯起了眼。

南宮綾沒發覺自己的話惹惱了他,依舊一派恭敬的回答,「自然就是超凡月兌俗的您呀。」眼前還有其它的人……妖嗎?

「哼,你嘴上這麼說,心里其實是在罵我是妖怪對不對?你這瞎了狗眼的死丫頭,看我不戳死你!」妖美的臉孔瞬間布上厲色,玉如意陰冷的拿著手上的長竹刺向她,想戳爛那張討人厭的嘴。

他生平最恨有人看到他的臉,就說他是妖精,她竟一再犯了他的忌諱,饒她不得!?

南宮綾吃痛的捂著嘴巴蹲了下來,完全不明白自個兒究竟是哪里惹火他了,只能慌張的把頭藏進雙膝之間,兩手緊抱著頭,試圖擋下他不停刺來的竹子,一邊慘叫,一邊求饒,「大仙饒命、大仙饒命……」

他怒道︰「你還敢叫我大仙?張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人不是妖!」

「啊……咦……你說什麼?」听見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她錯愕的抬起頭來。「你說你是人不是妖?」顧不得竹子戳在臉上的疼痛,她睜大眼看著上方的他——

他面如冠玉、唇若涂朱、眉目如畫,那雙狐媚狹長的黑眸在月光下瑩瑩生輝,五官細致無瑕,一頭絲綢般的長發沒有綰起,而是隨意披散在肩上,身穿一襲月白色的長衫,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難言的邪魅之氣,這樣妖美無儔的俊顏,是人而非妖?

冷如寒霜的嗓音再度從上方傳來,「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嗎?」

南宮綾下意識的點頭,「看清楚了。」

「很好,為了讓你死得瞑目,你記清楚了,我叫玉如意。」他拿起長竹瞄準她的咽喉,光憑她一再喊他妖精,已足夠她死上百次了。

靶覺到他冷冽的殺意,南宮綾回神駭然大叫,「等一下,既然你說自己是人不是妖,你怎能隨便濫殺無辜?」

「你先是吵了我的好夢,接著又口口聲聲誣指我是妖,憑這些你就該死!」長竹此時已經抵在她的咽喉上,只要他稍微施力,就能讓她命喪九泉。

南宮綾膽戰心驚的看著抵住喉嚨的青竹,不敢亂動,只能抖著嗓音求饒,「誤認你是妖精我道歉,可你不能不問是非就胡亂殺人,你若殺了我,你的行徑豈不是跟妖怪一樣嗎?你放了我,救我上去,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聞言,玉如意饒富興味的斜睇著她問︰「哦,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我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你。」她無暇細想的回道,忙著從懷里取出一只荷包,掏出里頭的珠釵、玉佩和金鐲,高高捧在手中,「這些都給你。」

淡淡的瞄了一眼,他輕蔑的道︰「那些破銅爛鐵,我才看不上眼。」

「那、那你想要我怎麼報答你?」抵在她喉嚨的竹子又陷進了幾分,眼看就要刺穿她的咽喉了,她急得滲出層層冷汗。

天哪,她為什麼會招惹到這麼一個煞星?莫非天要亡她?

「你去死吧,這樣我心情會好一點。」他冷笑的加重手力,準備送她下黃泉。殺人對他而言,如同吃飯一樣簡單,他壓根不在乎死在手下的亡魂又多添一條。

她驚駭的大叫,「不要殺我,我願意當奴為婢伺候你。」她伸手抓住竹子想移開,卻發現竹子死抵在她喉嚨上,堅硬得彷佛鐵棍一樣,根本移動不了。

「奴婢我的無心軒里多得是,不缺你一個。」他冷哼。

竹子陷進她的皮肉里,她細女敕的頸子滲出血,喉嚨緊窒得快發不出聲音了,她拚著最後一口氣,「我、我會做得比你其它奴婢都好,若你放了我,我還可以為你織出柔如雲絮般的雲錦,以及涼如冰雪的雪絲。」

「你會織雲錦和雪絲?」他有些意外將竹子抽離幾分。

「嗯,咳咳咳……」南宮綾終于得以喘息,她驚魂未定的捂住刺痛的喉嚨,一陣嗆咳。

「你是金絲山莊的人?」雲錦和雪絲為金絲山莊所出,她會織雲錦和雪絲,表示她可能出自金絲山莊。

玉如意借著月光打量著她,此刻的她鬢發散亂,身穿一襲粗布碎花麻衫,再仔細看,她黛眉如柳、明眸皓齒,菱唇邊有兩枚小巧的酒窩,還算清麗可愛。

「不是,我是玉織坊的人。」月兌口說了這句話後,她頓時有些懊悔不該自曝身分。

其實雲錦和雪絲最早是由玉織坊所織出來的,但因為玉織坊所出的布疋,向來都由金絲山莊收購,所以外人一直以為雲錦和雪絲是由金絲山莊所出。

只有少數知情的人才知雲錦和雪絲的織法皆是創自玉織坊,更準確一點的說,雲錦和雪絲的織法其實是她所創的。

「你是玉織坊的人?」玉如意想起一件昨日听聞的事,狹長的眼眸一眯,瑰麗如櫻的唇瓣驀然漾開一抹笑,「你該不會就是金絲山莊準備迎娶過門,結果卻在成親前逃婚的那位玉織坊的二小姐吧?」

被他一語道破身分,南宮綾登時煞白了臉,他該不會……想把她抓回去交給金絲山莊吧?

她驚愕的表情證實了他的猜測,玉如意一臉興味,隨即改變心意,收回青竹,「呵,真是有趣。好,我不殺你了,我決定讓你當我的奴婢。」

瞪著他笑得妖魅的臉孔,南宮綾突然覺得有股陰風拂來,忍不住打起哆嗦,接著,一陣風從她耳畔掠過,頃刻間,她已來到洞口處。

站穩後,她不敢置信的看向洞底,再覷向他,不過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將她帶出洞,速度快如鬼魅,他、他、他該不會其實是鬼怪吧?

不知是太過疲憊,還是過于驚恐,南宮綾突地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你這個懶鬼,還不給我起來!」一只穿著黑色皮靴的腳,毫不憐惜的踹向躺在地上的南宮綾。

她吃痛的醒來,一睜開眼,便被熾烈的陽光刺得連忙又閉上眼,不耐煩的嗓音卻再一次響起——

「醒來了就給我去找吃的,別給我裝死。」

昨夜恐怖驚悸的記憶隨著那道嗓音灌進她的腦海里,南宮綾側過螓首,半眯著眼,瞅向小臉旁的那雙黑色靴子,視線順著靴子緩緩向上挪動,最後落到那張妖美惑人的俊容上。

玉如意再踹了她一腳,斥道︰「你還在發什麼愣,我說的話你沒听見嗎?我餓了,還不快去給我找吃的來。」

南宮綾怔怔地注視著眼前的他,留意到地上映出他的影子,這就表示,他不是鬼怪,而是個活生生的人——那昨晚他為什麼有辦法一瞬間就把她從洞底給帶上來,莫非……那就是傳說中的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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