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過去,葉世濤的精神慢慢恢復,然後他們的客房里就會不時傳出暴喝聲,竟也成了青遠客棧的特色之一。
雨雖然已經停了,但是為了看戲,好多不急著趕路的人都住了下來,讓掌櫃是哭笑下得。
「砰」的一聲,二樓天客號客房再次發出巨響。
房門一開,一個人被踹了出來。
聞聲而來的人,只看到葉世濤發絲凌亂,青衫半敞,腳上還勾了件女子羅衫,這樣的情形,傻子也猜得出他剛才在房里做什麼好事。
「砰砰匡……」門內不斷的飛出一些茶碗、書本、衣衫短褂、鞋襪……想來是把房里能砸的東西全都丟出來了。
葉世濤的嘴角越咧越大,「柔兒,你把衣服都丟出來了,你穿什麼?」
男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集中到敞開的房門口。沒穿衣服……無限想象……
「痞子葉,你這個殺千刀的,不把我的名譽敗盡不甘心是不是?」氣急敗壞的溫柔沖跳出房門。
上身一件清涼無袖薄衫,里面湖水綠抹胸清晰可見,一襲曳地長裙。
穿得不少嘛!眾人一陣欷吁。
「沒看過美女啊,看什麼看?想看不會回去看你娘。」
臂望的人沒趣的模模鼻子,縮回頭,卻仍豎起耳朵听。
潑辣!
「痞子葉,你想怎麼死?說!我會考慮在不過分違背己意的情況下減少對你身體傷害。」
「你有本事嗎?」葉世濤質疑。
她一腳踏上他的前胸,惡狠狠的說︰「我忘了告訴你,我們那邊有世界上最齊全的酷刑資料情報網,連你想不到的虐待手段上面也記載得清楚明白,而我恰恰仔細的研究過那個東西。」
「研究那東西干什麼?」他伸手撫上她的腳,有些心不在焉的問。
「因為姑娘我有先見之明,知道未來的某一天會遇上一個無賴,自然要學會好對付他。喂,手不要亂模,什麼愛好竟喜歡模臭腳丫子?我建議你開個腳底按摩院,保證你模到爽。」
「哈哈……」
躲在房間的人和樓下豎起耳朵的人,全部發出開懷大笑。
「柔兒,我還生著病,你這樣粗暴對我,萬一我病情加重怎麼辦?」
「涼拌。」干脆俐落的給出答案,惡狠狠的瞪著他,「要不是因為你病著,你以為能這麼輕易的跟我住在一起嗎?不過,我發現,你即使只剩一口氣也是不會安分的,所以我會請掌櫃安排你住另一間。」
「柔兒,你怎麼狠得下心?」他可憐兮兮的望著她。
「我對你不狠心,我的清白就岌岌可危了,到時誰同情我?」
「我說過娶你的嘛。」
「你想娶,也得看本姑娘要不要嫁呢!對不起,目前我還不想嫁。」她才芳齡二十一,還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揮霍,憑什麼要這麼早嫁人。
「委屈一點嫁給我有什麼不好?」
「我憑什麼要委屈一點,我長得像怨婦嗎?」溫柔挑眉,口氣更為惡劣。
「那你先把腳拿開好不好?」商量的口吻。
她馬上就把腳移開,但又順便踢了他的腰一腳,「早該想到你把女裝帶來是有目的,我還是換回男裝去。」
「不要!」葉世濤慘叫。
「理你去死。」她俐落的將房門關上,換裝去也。
「柔兒,你穿女裝很美的,何必非要穿男人的衣服嘛。」他靠在門上哀勸著。
冷不防的房門拉開,若非他躲得快,準跌到房里來個倒栽蔥。
一個清秀的白衣書生出現在他面前,而且揚著明顯示威的神情,「我感覺女扮男裝才是最爽的事情。」
「何必這麼認真。」葉世濤不以為然。
溫柔鄙視的看他一眼,「至少我確定身上的這件衣服月兌起來比較困難一點。」
喝!這話夠勁爆啊!豎起耳朵听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倒抽一口氣。這女子非常的開放大膽。
「柔兒,我們要不要起程上路了?」討好的跟上。
「當然要走,否則我懷疑明年也到不了長安。一
「你急著去那里干什麼?」他不解,這是他一直感到挺困惑的一件事。
溫柔目光投向遠方,嘴角輕勾,笑容顯得難懂,「去搞一個聯絡站。」如果她們都被送到這個時代的話,那確實是需要一個地方相聚。
「老實說,我一點都不喜歡你的神秘感。」葉世濤不滿的抱怨。
白他一眼,她很不客氣地說︰「老實說,我也非常不喜歡你這樣輕佻。」那雙咸豬手居然攬到她腰上,不知道她現在是女扮男裝嗎?
「嘿嘿,習慣習慣。」他扮個白痴樣。
掌櫃早已備好飯菜,而且把他們的位置安排在大廳正中央,方便眾人看戲。
溫柔從開始的極度反感,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反正當一件事情無論你怎麼反對都沒用的話,那麼順其自然可能讓自己的心里好受一點。這個世界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今天的菜色很豐富,難道掌櫃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他們吃完這頓就會拜拜了?她狐疑的看向櫃台。
「溫姑娘,三少已經吩咐了,這是餞行宴。」
丙然!難怪比以往都豐盛,簡直像準備去拜拜的祭品。
「痞子葉,麻煩離我遠一點,這種天氣實在沒必要擠在一起增加溫度。」
葉世濤依舊故我的貼近,笑道︰「反正我不熱。」
「我熱,而且非常。」她肯定的拒絕。
「我幫你揚風。」說著果真模出一把折扇。
溫柔沖天翻個白眼,幾乎想申吟出聲,「痞子葉,你好歹也是堂堂富貴山莊的三少爺,麻煩你做一些像名門公子做的事情好不好?不要一直在個女人後面團團轉,你不煩,也請體諒一下被纏的人的心理壓力!」
葉世濤可憐兮兮的望著她,用著無辜的語氣道︰「如果你可憐我,就請嫁給我吧!這樣天天纏著你不務正業,我也不想。」
磨牙,「我不是白痴,如果嫁給你,你就會更名逗言順的纏著我,就算我喊救命也沒用。」
「原來你對我已經如此了解,今生除你之外,我還能娶誰呀!」他露出「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溫柔」的激動神情,一副非卿不娶的模樣。
「這就奇怪了,痞子葉,在被我這麼極盡打壓之下,你怎麼反而越來越厚顏無恥了?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物極必反?」她一副不恥下問的表情。
他也真的做出一副認真思考的表情,然後很含蓄的說︰「你的功勞確實不容忽視。」
听到這樣的回答,她都死心了,自作孽就是這種意思吧。
「我當初怎麼那麼倒楣,哪里不好摔,摔到你家後山,還摔到你身上,那也就算了,居然還沒把你打昏了,否則哪里有後面這些事情。」
「這就叫天命所歸。」葉世濤神情莊重的說。
「屁個天命了,我看八成是有人惡意整我。」溫柔打死也不信,她直覺就是被人整到了,近來夢中那個踹她者的長相已經逐漸清晰,而且還穿著財神服!難怪她生來不缺錢,搞不好是那人良心不安之下的福利補償。
食不語,寢不語。這是高品質的食宿行為準則,但是他們兩人根本不屑一顧,吃飯簡直就像進行一場角力賽。
「我都說了,那個蛇肉羹別給我,我看了都想吐。」溫柔一副敬而遠之的表情,努力把碗推到極遠的距離。
「蛇肉很補的,你就嘗嘗吧!」葉世濤殷勤的勸著,高舉著手中那一碗蛇肉。
「該補的是你吧!你前兩天還病得奄奄一息就差伸腿而已,你補吧,別跟我客氣,太客氣就顯得太假,你也不想當偽君子是吧?」她話里藏針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