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替她掩飾,我都看到了。」他以極快的速度幫她點穴止血,看到傷口深度眉頭不由得緊鎖。
丙然穆天波說的話跟她想的一樣,而且臉色更是黑得難看,這讓安若蘭開始替李綺珠擔心了。
「我把話挑明了吧,你是郡主就該注意自己的身分,不要再做出有傷體面的事。今天的事我不追究,也請郡主好自為之。」
李綺珠面色如士的看著他,「真的不是我。」
「我一直不張揚你的身分是怕給你難堪,可是,郡主時至今日所做的,已經讓我不得不挑明一切。」
「她明明早就知道我是郡主。」她不服氣。
「我告訴她的。」
明明是四九泄露的嘛,這人真是的。肋下傳來的疼痛讓安若蘭有些後悔自己下手過重,心想人要是鐵做的就好了,至少不會這麼痛。
「我父王已經向皇上要求賜婚了,我會是你的新娘。」
穆天波冷冷的睇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的伸手抱起安若蘭,讓毫無心理防備的人叫了出來,「你抱我干什麼?」
「回去包扎傷口。」
她受傷的又不是腿,不過,瞄過他冷寒的臉色,她非常明智的沒唱反調。
人嘛,不會看眼神會吃苦頭的。
「穆天波,你怎麼可以如此對我……」身後傳來李綺珠不甘的質問。
不過,沒有人回答她。
落花有意逐流水,怎奈流水卻無心戀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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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
「你的傷口必須包扎。」他態度很堅決。
「你快出去。」安若蘭的態度比他更堅決。
四九立于門外長廊下不禁望天興嘆。他們究竟還要爭執多久?如果安姑娘的傷真的很嚴重的話,這段時間拖下來早死透了吧!
屋內的兩人依舊僵持不下,安若蘭縮在床角死也不肯讓他為自己包扎,而穆天波站在床邊繼續自己的堅持。
「傷在肋下,我可以自己包的。」這男人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絕對不讓步。
「我只是擔心你。」
「謝謝關心,但是自己能力所及的事,就不勞煩將軍貴手了。
好意心領,春光絕對不外泄。她又不是笨瓜,在古代女子就算只被男人看到一截手臂,也是要對方負責的,即使唐朝民風開放些,但要是讓他包扎,被看到的就絕不是手臂,會連她最後一條退路都給封死。
她必須承認今天被李綺珠的話打擊到了。萬一人家皇帝老子一高興給他們賜了婚,她不成了見不得光的情人?不是明媒正娶的老婆,她干什麼要便宜不相干的外人?
等等,她杏目微睜的看著他。難道這男人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現在才無論如何也要看到她寬衣解帶後的無限春光?
這、這太惡劣了吧。
他置之死地而後生,可她咧,不就死無葬身之地。她堅決不當人小老婆的,而且惹毛了她,她搞不好會謀害正室,那可成了真正蛇蠍美人。
咦!
她好像又隱隱約約听到空中傳來一道熟悉的叫聲,「蛇——美人!」那群家伙不敢明目張膽叫她蛇蠍美人,便把中間那個字拖成長音,她心知肚明,而她一點兒也不想有一天名副其實。
「你真的不讓包?」他眉頭緊鎖。
「比真金還真。」
「好吧!」
安若蘭一口氣還沒吞回肚子里,穆天波就動手了。
「你——」壞人,居然點她穴,啊啊,氣死她了!如今可真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得罪了。」他帶著幾分歉意說。
知道得罪還做,他是壞人,真金不怕火煉的壞人。
太過分了,這太過分了!他點穴怎麼不點她睡穴,就這麼讓她意志清晰的看著自己被人扒光光,那還真不是普通的煎熬,就算剝她衣服的是她愛的人也不成。
因為時間拖得過久,血液凝固跟衣物黏在一起,穆天波用棉布沾水慢慢的將衣服掀起,清洗傷口,上藥,最後包扎。
這期間,安若蘭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發現他還算君子,除了傷口,不該看的地方,例如她的上圍,倒是沒有多看。
不過,卻也讓她心理有些不平衡。為什麼不看,她身材不好嗎?還是吸引力不夠大?
在她胡思亂想的當口,他以極快的速度包扎完畢,頭也不抬的將被單披到她身上,沒想到手無意中滑過她高聳的玉峰,頓時兩個人都有些戰栗。
四目相對,時間彷佛在這一刻靜止,天地之間似乎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被單披在她身上,雪白的雙肩于外,無意中增添許多魅惑的味道,穆天波頓感有些口干舌燥,急忙將目光移向別處。
她驚奇的發現他的耳垂紅了。原來這男人也很害羞的,這讓她心里大為平衡,要是只有她一個人發窘.就太沒面子了。
穆天波伸手解開她的穴道,馬上離床三尺,壓抑著自己翻騰的,怕褻瀆了她。
「現在可以走了吧,我的傷口也如你願的給包好了。」最後一條退路被封死了,好吧!李家郡主,咱們就看鹿死誰手了。
「抱歉!」
听著他低聲的賠禮,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想做的都做了才說這種話,真是太沒誠意了。
「我會負責的。」
瞧吧,還是讓她猜著了。安若蘭將頭轉向里面,怕自己不小心看到某人奸計得逞的嘴臉時,有想吼人的沖動。
淑女,淑女!為什麼自從遇到這個男人,她連假裝淑女都很困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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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靜夜如墨,一條黑影如風一般掠入官驛之內。
庭院一角,黑暗中傳出輕微的人語,為這寂靜的夜增添了幾絲詭譎的氣氛。
「這東西真的有效?」
「這是苗疆特制的離心散,從來沒有失手過。」
「這件事情辦成了,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兌現。」
「卑職這就去了。」
「去吧!」
月亮閃出厚厚的雲層,偷偷瀉下一道銀白的月光,落在從樹下走出的人臉上,美麗一如月光的女子,眼中卻充滿著無邊的妒火與恨意。
李綺珠握緊了手中的瓷瓶,用力抿了下唇。她一定要成為他的妻子,不計代價,不計後果。
她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之中,而一牆之隔的小巷之內,兩個人從暗處走出來。
月亮鑽出烏雲,流泄一地的芳華,落在那白衣少婦的身上,使她看來就像月宮翩翩而降的仙子般聖潔。
秀氣的眉峰輕蹙,就像攏住三山的雲嵐,少婦的表情帶了幾許困惑,「離心散是什麼?」
與黑夜同色的玄衣勁裝,讓一臉冷傲的男子看起來更加的難以親近,但是他看著妻子的目光中卻有著一抹罕見的溫柔。
「毒藥。」
「呀,他們要害人?」少婦驚訝的掩口輕呼。
男子無言的默認。
少婦偏了偏頭,動作顯得很可愛,「然,我很想看看呢!」
他輕輕的點了下頭,「我們進去。」
少婦笑逐顏開,就像百花瞬間開放,光彩奪目,「有個神捕老公真好,可以住闢驛。」
曲悠然冷肅的表情因她的話而微微一暖,眸中閃過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雅兒總是這樣迷糊又可愛。
于是當夜,這處官驛住進名聞天下的御封神捕曲悠然和他的妻子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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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早起太累了啊!安若蘭睡眼惺松的坐在飯桌前,茫然看著桌上的一碗豆花湯,等等,豆花湯?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平時桌上擺的至少也是三五樣小菜,今天怎麼就只有一碗豆花湯,看成色還不像出自官驛廚子的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