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面有一幢公事樓,是藍家人在莊園處理公務的地方。北面的那幢樓則是為已婚者準備的,不管他們在不在,總會有一間房是留給他們的。中間宛如眾星拱月一般的建築則是長輩們居住的地方,也是小輩最少涉足之地,他們又不是活膩了,自動送上門去讓人整、讓人念。
「藍宇堂,你別……太過份。」樓步雨咒罵著,因為藍宇堂一進樓便打橫抱起了她,完全無視于她的推拒,她有種進了狼窟的感覺,她是可憐的小紅帽,為什麼今天是大姊的婚禮,而她得跟著一起失身?
「妳抱起來的感覺很好,滿輕盈的。」藍宇堂難得的開起玩笑,一掃往日的正經。
「快放我下來,否則我要你好看。」該死的,偏偏她醉得手腳發軟,頭重腳輕,就算人家放她下來,她也不見得能自己走出去。栽了啊,栽在一頭長相溫柔的狼手里。
電梯在六樓停下,樓步雨被抱進了一個房間。
「該死的,你……」一被放下樓步雨便沖向盥洗室,趴在馬桶上大吐特吐。
「很難受嗎?」藍宇堂擔憂地拍撫著她的背。他好像太卑鄙了,看她五官都皺在一起了。可是她吊足了他的胃口,一直不肯給個確切的答案也讓他日夜擔心不已,想做些什麼來確定他們的關系。
「你來吐吐看。」臉色蒼白的人沒什麼力氣說話。
掬了把冷水洗臉,臉上依舊發燙,鏡中人一張臉白里透紅,看上去像極了熟透的隻果。好熱,真的好熱。又洗了幾把臉,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搖搖晃晃地走到外間,才發現藍宇堂不知何時已離開,桌上有他留下的一杯解酒茶,她抓起來就灌了下去,唔,她難受死了。
還是先洗個澡吧!樓步雨隨手抓了件他的衣服便晃進浴室梳洗一番,而後爬上床陷入昏睡中。
須臾,藍宇堂打開了與隔壁房間相通的門,輕而易舉地登堂入室。
見長長的秀發散落在枕畔,身著一襲棉質男式睡衣,她睡很熟,臉上仍泛著酒醉的酡紅,緊抿的薄唇只有在此時才不會調侃人。
他淡淡地釋然地笑了,如果沒有巧遇女裝扮相的她,只怕他依舊會在愛上男人的可怕夢魘中掙扎。幸好,他遇到了她,也幸好她也愛他。
床上的人輕輕地翻了個身,她的睡相實在稱不上優雅,以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眼光來看,簡直糟透了。
藍宇堂在床頭落坐,忍不住伸手撫弄她如雲的秀發。嗯,好軟好滑的觸感。
像著了魔一般,他呆呆地注視著她沉睡的臉,漸漸地開始口干舌燥,他沉睡了三十個年頭的欲火倏地燃起,來得還真不是時候。
不行、不行,他不能這樣做,這樣很小人,有趁人之危之嫌。雖然本來的計劃就是這樣,可是若被步雨知道,恐怕會是一場很大的災難。
然而理智消失得太快,一時沖動下,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細細品嘗屬于女性的甜美。他的手受男性原始的和本能驅使卸除她身上所有衣物,漫游在她女性的胴體上。喔,他的甜心。
沉睡中的樓步雨忽然覺得燥熱難耐,好難受。努力開眼皮,目光對上趴在自己身上的人,立時瞳孔放大,張開了口卻發不出聲音,他──
「步雨。」藍宇堂見她蘇醒嚇了一大跳,但現在他已是箭在弦上不發不行,這陌生的讓他痛苦,而她是唯一可以消除這痛苦的人。
「宇堂,」她終于發出聲音,一臉的惶恐,「你要做什麼?」
「可以嗎?步雨,我……」他雙手撐在她身側,一頭大汗,神情極為痛苦。
樓步雨迷茫地看著他,極力想理出個頭緒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步雨,對不起……」藍宇堂喘息聲越來越粗重,決定向低頭……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蹙眉,牙關緊咬,雙手抓緊了床單,神智也終于恢復,他竟敢──
「妳是最棒的生日禮物。」他伸手握住她攥得死緊的小手,低沉而沙啞的說。
生日禮物?她清楚明白地听見這個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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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縷溜進窗內,滑到床上,涼被下的隆起物漸漸有了動靜。
本能的,在乍看到光亮時,她忍不住伸手擋在眼前,又是新的一天!她習慣性地模向床頭,想找鬧鐘──
咦?奇怪,沒有。
樓步雨下意識地抬頭去看,這一看登時花容失色,這──這里不是她的房間!記憶一點一滴地回到腦中,怒火也急遽升高。
而站在一旁的藍宇堂已經穿戴整齊,準備要出門。「步雨……」
「藍──宇──堂──」樓步雨乍見到他不是初夜過後的羞澀,而是勃然大怒,噴火的雙眸恨不得在他身上灼燒出一千一萬個洞。
藍宇堂不受影響地微笑,「我公司有事,妳再多睡會兒,我的小女人。」
「閉嘴!」樓步雨真希望手中有把刀能殺了他,「你這個王八蛋,敢拿我當生日禮物!」她記得清清楚楚,他說她是最棒的生日禮物,媽的,她是人好不好?
藍宇堂愕然,手足無措地呆立現場。她怎麼知道?
「不敢承認?」凶狠的目光掃射過來。
藍宇堂生平第一次落荒而逃。她那麼生氣,他實在不知怎麼面對她。
樓步雨目瞪口呆地望著他逃了?他還是不是個男人啊,在跟她上床後的隔天早晨落荒而逃?她要是輕饒了他,她就跟他姓。Shit!
當樓步雨走出房間的時候,門外至少有五個藍姓男人等著,他們都用一種十足曖昧的眼光盯著她。
真他媽的,她像觀賞動物嗎?去他的,真當她沒火氣啊。
「你們都很閑是嗎?我看藍家挺大的,幾位不妨跑上幾圈做消遣。」她咬牙切齒地道,心里恨死藍家這群男人,昨天的事他們八成有份。記恨是女人的天性,別想她寬恕。
幾個男人一起搖頭。
藍宇恆揚起壞壞的笑,「我們都在等著看新嫂子,怎麼會很閑?」
「對喔,我們的堂嫂真的很奇怪耶,喜歡扮男人。」藍家老六忙不迭地接口,猶不肯忘記上次談生意被男裝樓步雨狠削的仇。
藍家老四也接著道︰「昨天我們還被她害得爛醉如泥呢,她可真厲害啊,我好愛她──哎喲。」四只手同時敲上他的頭,懲罰他的妄念。
樓步雨的臉都氣白了,忍無可忍地吼道︰「三分鐘內,如果你們還不消失,那麼我免費送你們下樓。」哇咧,她要瘋了,莫名其妙地失身後又被人調侃,任試都會生氣吧。
「不用客氣。」幾個大男生馬上一哄而散。
「藍宇堂,你等著被大卸八塊吧。」樓步雨恨恨地說,習慣性地翻越樓梯而下。
「哇!好厲害。」一群躲在暗處觀看的男人全發出驚呼,他們開始替那個藍家的聖人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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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氣壓很低,低到沒有員工敢走進去,他們的特助先生心情似乎很糟糕,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保險。
恨恨地捶了捶桌面,樓步雨挫敗地倒向椅背。好亂好煩,見鬼的服裝展示會,該下地獄的藍宇堂!
此時,輕輕的叩門聲傳來。
「進來。」她振作起來,扯出一抹微笑,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煩。
「二姊。」樓步煙走近關切地柔聲道︰「這幾天怎麼了,不舒服嗎?」自從婚禮結束後二姊就有些不一樣,不知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