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她長吁一口氣。只要扮兩個月的假夫妻就能拿一千萬,真好賺。
楚天寒看著她意味深長的一笑。原計畫的確只要兩個月的,只不過,他現在突然覺得延長時間也不是個壞主意。她讓他覺得有趣,而且感到真正的快樂。
爽快的簽了約,溫玉清揉揉困極的眼,「到法院簽完字就沒事了吧?」
「嗯。」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他在想著怎麼對癥下藥,讓眼前這個一心防著他的人乖乖的走進他設好的愛情陷阱里。她似乎完全忘了夫妻之間還有床笫之間的義務要履行,眼眸不由得染上幾絲邪魅,他一點兒也不想提醒她。
真好,馬上就可以睡覺了,困死她了。
看著睡死在後座的人,楚天寒的眼中浮上的是淡淡的笑意。她真是個奇怪而有趣的女人,前一刻防他防得要命,下一刻卻在他的車上呼呼大睡。
看到楚天寒一個人下車,李子明納悶的皺起眉。天寒搞什麼?不是說今天要結婚的,一個人怎麼結?
當楚天寒打開後車門,抱出一個女人時,李子明驚愕得差點掉了下巴。
「天寒,你不會是綁架吧?」還是下了迷藥,怎麼女方會昏迷?身為楚天寒的好友兼楚家的御用律師,李子明覺得應該提醒一下自己的當事人注意法律界線。
「她太困就睡著了。」楚天寒無奈的聳聳肩。
「結婚這件事就這麼讓她感到無聊嗎?」難以置信的看著楚天寒懷里那個女人。還不難看,雖然不是令人驚艷的那一型,難得的是讓人感覺親切舒服。
「大概吧。」楚天寒笑了。
「一會兒簽字怎麼辦?」
「叫醒她就好了。」楚天寒笑得有些奸詐。天碧臨出門時有偷偷告訴他,溫玉清迷迷糊糊時最好拐了,把她賣了都不反對。
「玉清,醒醒,簽字了。」
「嗯?」迷茫的睜開眼,看到一張放大的俊臉在對自己微笑,她下意識的回以微笑。
「簽完字就可以繼續睡了。」他把筆遞到她手里,指指簽字的地方。
睡覺的意念在此時是最強烈的,溫玉清內容連看都不看就直接簽字,然後繼續睡。
「你這樣拐人不會良心不安嗎?」李子明有些替她打抱不平。身為一個律師,他覺得自己好像在為虎作倀。
楚天寒毫不心虛的道︰「嫁給我這樣的人對她是好事吧。」
「真是好事你又何必拐她?」李子明不齒的表示。明明有協議,臨到頭居然是他自己反悔,另簽了一份會讓女方尖叫的附議。
「管牢你的嘴就好了,拜。」升起車窗,拒絕再忍受他的聒噪。
如果能輕易的搞定,他就不會拐人了。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李子明露出興味的笑容。看來這回天寒是遇到克星,嘿嘿,未來絕對會有好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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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混沌中醒來,伸個大大的極不優雅的懶腰,溫玉清緩緩睜開眼楮,下一刻卻因自己眼前的景象而驚呆了—這是男人的房間,而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楚天寒的。
她立刻手忙腳亂的爬下大床,沖出房門。
坐在客廳的楚天碧听到聲響,好奇的抬頭,就看到好友一臉驚惶失措的跑下樓梯。
「天碧,我怎麼會在妳哥房間?」她肯定自己沒有夢游癥,絕對不是自己走進去的。
「我哥抱妳進去的。」
「妳怎麼不叫醒我?」
「叫妳干什麼,妳現在已經是我嫂子了,我哥抱妳很正常嘛。」
「那是假的啊。」溫玉清覺得自己快昏厥了。
「可是你們晚上總得睡一起吧。」
直接暈倒會不會比較好?溫玉清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摔進沙發內,一臉世界末日降臨的表情。她一定是睡糊涂了,怎麼能答應楚天寒的提議嘛即使那合約內容很動人,但是假扮夫妻就代表兩人要同房,同不同床先不講,可以肯定的是楚天寒絕對不是柳下惠,她這樣算不算笨羊入虎口啊……
「妳大哥在哪兒?」問話之余眼神四溜,暗中祈求上帝千萬不要讓他在家。
「公司啊。」
「謝謝。」二話不說站起來就走。
楚天碧急忙拉住她,「妳去哪兒?」
「回家。」
「妳已經嫁給我哥了。」
「回家趕稿子。」
楚天碧沉默的盯了她半晌,忽然綻出一抹恍然的笑,「玉清,妳怕我哥哦。」難得啊,一向視男人為無物的人會怕哦。
「不管我怕不怕,反正我得離開了,我明天白天再來啊。」趕緊甩開楚天碧的箝制,順利逃出楚家。
亂了,全亂了啊。
回到家後,她拚命爬著一頭長發,弄得發型亂七八糟,依舊無法停下來。怎麼辦?怎麼辦啊……她想尖叫啊,她到底是中了什麼邪,竟然跟楚天寒那種人簽什麼合約?直覺她就是不相信他,嗯,應該說她不相信全天下的男人。
她筆下的男女主角形形色色,情節千奇百怪,但是這種事情一旦落到自己頭上就半點都不好玩了。
電話鈴響起時,她被嚇了好大一跳,驚恐的瞪著響個不停的電話,她幾乎可以肯定是楚天寒打來的……
「喂。」
經過一番天人交戰,她毅然決然的拿起電話—因為打電話的人擺明了肯定她在家,而且非要她接不可。
「老婆大人,新婚第一天,連洞房都不入,妳就跑回娘家去了?」含笑的聲音充滿戲謔。
「我總得稟告長輩一聲吧。」努力維持聲音的平順。
「我記得妳父母俱亡吧,在台灣已經沒有親人了不是嗎?」看著手上傳真過來的調查資料,他笑得頗耐人尋味。
「牌位總有吧。」怒火上升,他調查得這麼清楚干麼?
「那倒也是。」呵呵,這麼容易就冒火了。
「你到底有什麼事?沒事我要趕稿了。」瞪著話筒,她想象著將某只笑面虎生吞活剝的畫面。
一陣沉默之後,楚天寒輕快的嗓音傳來,「明天見。」
「拜拜。」
恨恨的放下話筒,她開始祈禱明天永遠不要到來,跟楚天寒單獨相處絕對是一種考驗,她可不希望最後失身又失心。
坐在車內,抬頭望向她亮著燈的房間,楚天寒露出一抹獵人般的微笑。親親老婆,我就先放過妳,畢竟今天受到的驚嚇也不少了,明天見吧。他愉快的開車離去。
跋稿?兩個小時過去了,她半個字都敲不出來,靈感統統棄她而去,只剩滿腦子的漿糊。
踩,踩,用力踩……發泄似的拚命踩著地上幾頁稿紙,直至面目全非。
鈴……
又響了,還嫌她不夠煩啊?
「誰?」火藥味十足的開口。
低沉的笑聲自彼端傳來。
「楚天寒,你到底想干什麼?」她要爆炸了。
「老婆,我很懷疑,妳這樣的情緒怎麼寫文章啊?」新婚之夜孤枕而眠總要找些事情打發時間吧,他騷擾一下新婚妻子,上帝也不會有意見才是。
「要你管。」
「妳是我老婆嘛。」突然發現自己越來越愛將「老婆」這兩個字用到她身上,好像這兩個字注定是要用來喊她似的。
抖落一身的雞母皮,將話筒拿遠,無聲地詛咒他上千遍,再將話筒移近。
「假的,只有兩個月的期限。」瞧他叫得這麼順口,真想娶老婆何必弄個假的出來?直接來真的就好了嘛,也就不必拖她下水了。
「叫聲老公來听听,我怕妳到時候會穿幫。」
穿幫?她無聲的沖著話筒又咒罵了幾句。
「等我醞釀好了,再叫吧。」
「那妳要醞釀多久?」笑聲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