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她吼了兩句之後,罵聲就頓然卡住了。
為什麼她要罵他「該死的處男」,而不是「該死的風流鬼、該死的大」之類的?
難道她……將他的處男宣言給當真了?難道只因他有著處男之身,舉凡他所有的風流放蕩、齷齪無恥的行為,就值得被原諒?
喔,不不不,司美寧,你給我正經一點,一個時常流連花叢、女人換過一個又一個的臭男人,再怎麼樣都不可能是個處男,你別破他騙了,也不可以因此而對他改觀!
處男又怎樣?清白的擁有婬亂的靈魂,不是更令人作嘔嗎?!
惡!惡!惡!就這樣,司美寧因為想起岳晨那個惡心的男人而失眠了一夜,既漫長又難熬的一夜……
直到天色微亮,她才在半夢半醒、極度不安的睡眠中,被父親急如星火、透過一道道門板所傳來的慌張叫聲給驚醒。
「美寧、美寧,快來幫忙!你女乃女乃跌倒了,快來幫忙——」
「女乃女乃跌倒了?!」她飛快地跳下床,往父親發出聲音的地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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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時分,岳晨駕車甫從集團總部辦公大樓的停車場開出管理閘門,尚未完全駛離車道,便瞧見臉上掛著討好微笑的女人站在車道旁,朝他不停地揮手。
又是她?!這次竟然直接堵到停車場來了!
岳晨暗叫一聲不妙,雖不樂于與左燕婷為伍,卻也不至于失禮到視若無睹,直接將車子加速駛離。
他緩緩將車子在車道旁停下,僅降下副駕駛座的車窗,未解開中控鎖。
「岳晨。」左燕婷低子,將美麗的臉探入窗口,十分熱絡地喚著他。
「你好,怎麼這麼巧,在這里遇見你?」說著多余且無意義的話,岳晨很忍耐地保持著一絲笑容。
「你有空嗎?一起吃晚餐好嗎?」左燕婷眼底裝滿企盼,卻也帶著幾分緊張。
為什麼他不行行好,邀請她坐進車內呢?
為什麼他永遠都對她保持著生疏的距離,不同于他平時與其他女人相處時,開朗且熱情的互動模式呢?
「喔,最近我實在太忙了,時間都安排得很緊湊,連吃飯都隨隨便便打發,所以沒辦法跟你一起吃飯,真抱歉。」
「是這樣嗎?」眼底的企盼照例換來一陣失望,左燕婷甜美笑容也變得晦暗。「一個鐘頭都挪不出來嗎?一個鐘頭就行了。」
「真的很抱歉,燕婷,我挪不出時間。」別說一個鐘頭,他連半個鐘頭都嫌麻煩了。
他打心底覺得天下的女人無不可愛,但不可諱言,每個可愛的女人背後,或多或少都擁有一些令人無法忍耐的可恨或可厭之處。
一個人,同時擁有多種面貌和性格也無可厚非。每當面對不同的人時,將自認為最美好的那一面呈現出來,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若完全不顧對方的感覺,也不考量對方是否消受得起、擔待得起,一味地自作多情、源源不絕地付出,那只會使人感到壓力,避之而唯恐不及。
很不幸的,左燕婷就是將此類壓力一廂情願地加諸在岳晨身上的女人。
導致他一旦面對她,腦中充斥著的念頭就是︰能愈快擺月兌掉她愈好。
「你真的沒有時間?」顯然左燕婷對于他的忙祿之詞頗為質疑,又不敢貿然戳破他,于是在難過與怨恨之間,淚水又悄悄盈滿她的眼眶。
「真的,我很抱歉,我有事先走了,再見!」岳晨揮了揮手,起步的同時,將車窗按了上來。
別說風流鬼就沒有選擇的權利或堅持的原則,也莫怪處處留情的花心男獨獨對她無情。感覺不對,別說有緣了,就連逢場作戲玩一玩,他都覺得興致缺缺。
所以羅,既不來電,又何必讓她誤解、心存幻想的空間呢?
換個角度想,冷淡以對是為了讓她死心,讓她別再將感情放在他身上,讓她趕緊去追求更適合她的男人,這對她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冷淡以對是為了讓她死心」,這句話若套用在他與司美寧身上……
司美寧總以冷淡的態度對他,是否也是為了讓他死心?!
一思及此,感覺還真是有些糟糕呢!
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物克一物。
不管了,就算他被司美寧克得變成一只小螞蟻,踩在腳底下蹂躪,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必定翻山越嶺,努力攀爬到她的心頭,纏著她,直到他滿意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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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司女乃女乃跌倒摔斷腿,緊急住院開刀,司美寧與司老板一整天都在醫院里忙進忙出,直到司女乃女乃開完刀、住進病房,一切安置妥當後,父女倆緊張擔憂的心情才稍微松懈下來。
謗據司女乃女乃的恢復狀況及看護需要,父女倆商量出一個對策——
白天由司美寧來醫院照顧女乃女乃,司老板照常做生意,晚上包子店打烊後,父女倆才交換班,司美寧回家睡覺,並如往常般一早上市場買菜,然後再來醫院和司老板換班。
如此一來,包子生意可繼續做,父女倆休息的時間平均,也不至于疏忽對司女乃女乃的照護,更不會因為一個意外而打亂了原本的生活秩序。
若要說因應對策有缺失的地方,那就是包子店里里外外全由司老板一人獨撐,確實忙不太過來。
司女乃女乃住院的第二天,司家胖包子繼續正常開門做生意。
一早司老板正忙著和面粉、絞碎肉、切菜等準備工作時,一道高大的身影自半開的鐵門下鑽了進來,並輕聲呼喊著。「司老板,司老板——」
「是誰啊?」司老板從屋後走了出來,一見是岳晨,臉色隨即垮了下來。「一大清早,沒包子可賣,你還來亂,是什麼意思?」
「司老板,您怎麼這麼說呢?」岳晨干笑,只怕自己的惡形惡狀已經留給司老板太深刻的印象了。
有機會,他一定要想辦法扭轉司老板對他的觀感。
「不然我請問你,面對一個當街抓住我女兒、二話不說,就給她親下去的臭男人,我要對他說什麼才好?」
「呃……」
「無話可說了厚!」司老板懶得與他抬杠,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走。「我忙得很,沒時間招呼你。你要買包子就晚點再來,如果是要找我女兒,那你最好以後都不要再來。」省得看見他,司老板就生氣。
「司老板,我只是來關心司女乃女乃的狀況。」
「咦?你知道女乃女乃發生意外?」
「是啊!我昨天晚上有來過,見你們沒有營業,鄰居跟我說司女乃女乃住院了。」本來岳晨想立刻前往醫院探視她,但不巧他臨時被頂頭上司叫回去處理急事,直到處理告一段落,時間也晚了,所以他只能一早再來。
「喔!女乃女乃現在住在醫院里有美寧照顧,一切都很好,謝謝你的關心,關心完了,你可以走了。」司老板跟司美寧一樣,說完話不忘要趕人。
「不要急著趕我走啦,司老板,既然我都一大早出門來了,離上班時間也還有兩、三個小時,不如我留下來幫你的忙,美寧和女乃女乃都不在家,你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吧?」岳晨熱心的提議。
聞言,司老板倒是沉默了半晌。
既然這家伙甘願自討苦吃,他也正好缺人手,好吧,就讓他留下來幫忙打雜,不無小助。
「好,就讓你留下來幫忙吧!但是先說好,沒工錢的。」
「當然、當然。」誰要你的工錢?答應讓我追你女兒,我倒很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