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截愛 第4頁

「我開車送你下去比較快。」易敘釩追上她。

他是陌生人哩!駱茉有點猶豫,但思索了一下,有人開車送真的比較快……但是她今天是怎麼來織夢長堤的呢?

想了半晌,沒頭緒,算了,今天一直怪怪的,趕快回去才是明智之舉。

「那麼麻煩你!」嘴里客套說麻煩,駱茉卻是防他像防一樣,大有隨時準備開打的架勢。

在車上,易敘釩一直不斷地打量她,愈看愈喜愛,看著看著不禁露出微笑。

駱茉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卻也說不出怎麼個怪法。

「喂!能不能開快點?我真的趕時間。」快六點了,再不快,她的夜間兼差又會遲到,遲到會被扣錢呢!

「你的個性真急躁。」易敘釩平淡的說著,卻也配合地加快車速。

到了日本料理餐廳門口,她連聲謝都沒說就棄他而去。

易敘釩有些失望,情衷未訴一字半句,她卻像陣風一樣呼來嘯去,無視于他熱切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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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里回蕩著駱茉高喊歡迎光臨的聲音,那麼激昂的斗志把領班嚇了一跳。

「怎麼今天這麼敬業?吃錯藥了嗎?」領班說。

「什麼吃錯藥!」駱茉埋頭苦干整理著一堆帳單,一面說︰「領班,這個月我都不休息,休假我也要來端盤子,你可以把工讀生辭掉一兩個。」

「什麼?」領班張大了嘴,連和駱茉一向交情很好的苗潤羽都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楮看著她。

「你還要端盤子?」苗潤羽吃驚的問。

「嗯,好不好,領班?」駱茉哀求的看著領班。

「可以是可以,問題是,你真的要這樣做?確定?」領班挺懷疑她的決心。

「嗯,非常確定。」

「好吧!」看駱茉一臉認真,領班實在不好意思讓她失望。

駱茉開心地笑了。

苗潤羽和領班也不由得笑了起來,但是兩人心里不約而同想的是——她能撐多久?

「咦?你這副耳環真漂亮,好特別。」苗潤羽瞧見她耳上的晶亮,贊美道。

駱茉用手模了模耳朵,取來一面鏡子,她不記得自己怎麼會戴著這個耳環。

今天很奇怪,她好像經歷了什麼人生大事,但又無法具體解釋,反正整個感覺都不太對勁。所以,對這副多出來的耳環,她也抱著平常心面對了。

突然有個想法浮上心頭,如果有命運之神為她的人生做記錄,想必今天一定是個別具意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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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駱茉回到家已經快十一點,她父母親早就入睡了。

她的腦海里不斷有個聲音提醒她,一定要努力賺錢,讓父母揚眉吐氣。

她對著鏡子握緊拳頭,看著鏡中的自己一副昂首迎接挑戰的神態,不禁呵呵笑了起來。

她月兌下外套,感覺到一股沉甸甸的東西在口袋里,狐疑地掏出一看,整個人不禁呆住了。

一張白紙上印著密密麻麻、沒有標點符號,看來像詩卻又不成句的文字方陣,她好奇的數了數,縱二十九排、橫二十九列,總共是八百四十一個字。文字方陣的中央處有原子筆圈起來的三個字︰璇璣圖。

這個奇怪的文字方陣就叫做璇璣圖嗎?干什麼用的?她一頭霧水。

另外,她還從口袋里翻出一個,很像電話卻又比電話小好多,而且長相詭異的「東西」,她研究半天,也渾然不解。

總之,對于這些東西為什麼會在她外套里,她完全沒概念。

想不出個結論,她索性拋諸腦後。反正她今天本來就過得很不尋常。

她將東西塞到抽屜深處,不再理會。

她取下耳環,覺得很特別、也很精致,心想︰就平常上班時戴吧!

忙碌了一天,在匆匆沐浴完後,駱茉終于上床躺平,結束這怪誕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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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懶散的女兒這幾天忽然開始變得積極工作,駱氏夫婦感到相當欣慰,卻也心疼女兒早出晚歸,未曾得閑。

「姊姊問你星期六要不要去找她,說你好久沒去找她了。」駱母趕在駱茉上班之前提醒她,免得晚上回來又見不到面。

「再看看吧!我上班了,媽再見。」駱茉未再多說,穿好外套、戴上口罩,騎上摩托車馳騁而去。

駱母朝她揮著手,不消片刻,她已飛快地消失在巷子口。

一路上,駱茉總覺得身旁有輛車在跟蹤她,駕駛人還把窗戶降下來頻頻盯梢,她直覺認為是無聊男子,索性不加以理會,只拼命加快速度。

無奈前頭紅燈亮了,害得她無法月兌逃,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將臉轉向另一邊,假裝視若無睹。

「駱茉!我送你去上班?」男人問道。

誰啊?怎麼會知道她姓名?

轉眼仔細一看,就是在織夢長堤見過一面的男人。

「有事嗎?」她沒好氣的答著。

雖然他很帥,可是搭訕的手法未免太拙劣。

「我送你去上班好不好?」他大聲的說話,就怕她听不見。

「拜托,我已經騎機車出來了,你沒看見嗎?」這個人未免太沒誠意了。

「你先把車停下來。」易敘釩指指右前方一家超市。

駱茉皺起眉頭,在綠燈之後把車騎到超市前面停下,諒他光天化日之下也不敢亂來。而且若他真要亂來,昨天在織夢長堤,地處偏僻還比較容易得逞。

她對摩托車鏡子撥了撥亂發,繼而將口罩取下,看著他下車。

「到底有何貴事?我又不認識你,雖然你長得滿帥的,但我又不知道你是不是壞人。」駱茉一向心直口快。

「你非認識我不可!接下來的一生,我可都是為你而活喔。」易敘釩笑著說,看來心情極好。

說那麼肉麻兮兮的話?駱茉渾身一陣哆嗦,興起一堆雞皮疙瘩。

「你再肉麻一點沒關系。」她用手撫撫手臂。

她不信他的話!

易敘釩有一點點失望,不過對于她譏刺的言語,他好脾氣的一笑置之。

「我叫易敘釩。」

「你說要送我上班,那就快一點。」駱茉無心聆听他的自我介紹,不過倒是把機車停放好,外加上鎖,準備讓他送她一程。

「你放心,開快車我在行。」易敘釩有禮貌的下車幫她開門。

駱茉還挺滿意他的服務,也許跟他交個朋友也不錯,至于他的肉麻話,就不必計較了。

易敘釩平穩的駕著車,不過卻有點分心,因為他總不時轉頭偷偷看著她。

「專心開車,行不行?」

駱茉將視線從窗外調回來他臉上,再不說說他,萬一出車禍命喪黃泉,豈不是白白回來送命?

怎麼會這樣想?回來?

回來?穿越時空,回到想修改自己歷史的年代來?

就像失憶的人有一天突然恢復記憶一樣,因著「回來」兩個字,觸動了腦中的某個點,而隨著這個點,駱茉記憶忽然逐漸清晰,終于憶起二○○六年,屬于她的一切。

是的,她真的已經回來了!

原來這幾天意識模糊和腦筋混沌,都是因為穿越漫長時空所產生的副作用!

就像長途旅行,會暈車、暈機一樣,也像飛越國度時,會有時差的不適感。

而,抽屜里的璇璣圖是她回來一九八八年的感應啟動器,那支造型輕巧美麗的手機,是二○○六年的最新型。

耳環則算是一個通行識別證,領航者是一○八號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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