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毒婦人心。」封寶書瞪了他美麗的大嫂一眼,開始挑撥。「大哥,你生性忠厚老實,在嫂子的婬威之下,一定過得很慘吧?」
「說起『婬威』,我看是你比較厲害吧!真不敢想象被你看中的獵物簡以嫣,將會有多慘呢?」安潔還他一記回馬槍。
「大哥,你要學學我,千萬不要被女人爬到頭上,否則永無寧日。」封寶書搖搖頭,為大哥懼內感到可憐,卻也為自己總是站在女人頭上感到驕傲。
「你……」安潔不服的還想回嘴。
「好了,你們兩個。」封至書將老婆指著封寶書的手握住,笑著說︰「你們兩個都一樣是頑童。」
封寶書和安潔這才熄了戰火。沒辦法,誰教他們倆個是大學時期就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同班同學。
「好啦,反正我們今天就要回台北了,小叔,我就不跟你計較啦!」安潔一副寬宏大量的說。
「感恩喔!」封寶書皮笑肉不笑。他真是作孽,才會將安潔介紹給哥哥,害自己永遠擺月兌不了與她的對壘。
「寶書,爸說,你這一季的業績要是再沒進展,他可要親自下來盯你了,你自己多小心。」
他們的父親封富是風采集團的總裁,為了試試小兒子的能力,便將南部「鮮彩彩藝」的印刷事業交給他,期待他突破以往,能有番新作為。
不過事情的發展好象不是那麼順利,「鮮彩」似乎出了什麼差錯,連續兩季幾近虧損。
「我知道了。」封寶書應著。
不過他嘴里稱是,心里想的卻是如何將簡以嫣約到手。如果她今晚再不赴約,那麼無疑是她自掘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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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再讓封寶書繼續瘋狗亂咬,簡以嫣有千百個理由應該要去赴約。但是,這些全被她不去赴約的唯一理由推翻了……
好吧!她確實沒那個膽赴約,老天大概也不肯借膽給她。
誠如以娉所說的,天曉得她去赴約之後會發生什麼不測?
也許她跟姊姊以嫥一樣,在童年時期得罪了某人,正好就是長大後的封寶書,現在找上門來報仇……
不過,這她就想太多了,憑她膽子比一顆粉圓還小,怎可能去得罪到誰呢?
所以,昨晚她又失約了。
不過嚴格來說,她也不算失約,一切都是他自說自話,她根本沒答應呀!
叮鈴!叮鈴!
店門口玻璃門上掛的風鈴傳來聲響。
「歡迎光……臨……」簡以嫣喊歡迎光臨的聲音,一向比她說過的任何一句話都要來得清脆高亢。
不過,她的聲音在看到來人時,就倒縮回喉嚨去了!
那男人好高,高得幾乎要撞到門楣。他西裝筆挺的,好個玉樹臨風的男人。但是,他俊秀的臉卻有著一股頑固之氣,那難纏,是吸引人的特質,卻又讓人覺得少惹為妙。
在「滄海桑田」時,簡以嫣雖然沒仔細看過他的面容,但那光彩逼人的眼楮,的確是封寶書沒錯。當時他就是用這種眼神走向她,帶她上了該死的舞台。
「歡迎光臨,然後呢?」封寶書盯著站在櫃台里的她,濃眉不悅的攏著。炯炯大眼為了表示抗議,硬要眯著眼瞪她,說話的嗓音透露著獨特的魅力。
簡以嫣看傻了!
在電話中,她並不知道他會帥得這麼離譜!
「請問……要買什麼?」在他的虎視眈眈之下,她只能訥訥的說出最熟悉的一句台詞。
「買什麼嗎?」封寶書說著,環視店里一圈,伸手觸模著展示的圍巾,然後將眼光停留在放著各色毛線的毛線架上。「買毛線。」
「那……你慢慢選……」簡以嫣抖著聲音,下意識的將身子往櫃台深處躲,尋求一點安全感。
「你幫我選。」封寶書雙手張開撐在玻璃台面上,然後隔著櫃台將臉靠向她,嘴邊仍是噙著邪佞的笑。
他的氣息飄了過來,簡以嫣不由得瑟縮了一下。他的靠近,無疑對她形成了一股威脅。
「質料……顏色和價錢都不同,你不如……先自己看看。」她說。
封寶書見她愈躲愈後面,都快將自己塞進後方置物櫃里了。他笑了出來,在半空中以食指勾了勾她。
「你過來一點。」
簡以嫣搖搖頭,臉上又惶又恐。
「你過來一點,我才可以告訴你,我想要什麼樣的毛線啊!」
「你不用告訴我,自己去看就可以了……」她怯怯的指著兩排大型的毛線架,示意他往那兒去。
「服務真差!」封寶書瞪了她一眼。「我要你幫我選,快點!」
簡以嫣只好從櫃台走了出來,往毛線架走去。一路左顧右盼,始終與他保持相當距離,一副擔心會被他突擊的樣子。
事實證明,她的擔心果然不是沒道理。她一在毛線架的走道上停住,他便雙手頂住毛線架,將她整個人困在他的臂彎里。
「啊!」簡以嫣驚呼一聲,面無血色。
「我說過你不來,我就會出現在『毛手毛腳』,至于我接下來會不會對你毛手毛腳,你……」
「你不要亂來好不好?」簡以嫣被他溫吞的語氣和邪佞的表情搞得快崩潰了!
「不好!我一向就喜歡亂來,怎麼辦?簡以嫣?你告訴我怎麼辦?」他好象在求助,其實根本是挑逗和捉弄。封寶書湊近她的臉,若即若離的聞著她身上香味。
這小妞實在好玩,他的興致好高昂。
「我不知道……」簡以嫣躲著他的臉,好希望自己能縮成一團毛線球,從他腳縫滾走。
「這麼辦吧!我們維持這個姿勢,五分鐘內如果有客人來,我就放了你;如果沒人來的話……我只好吻你!」封寶書說得還挺委屈的咧!
「不要這樣說……好不好?」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在問「好不好」?!真是個腦筋單純的女人!
封寶書不覺莞爾。
「計時——開始。」他看了看手表,不理她,徑自決定。
「我沒有答應耶……別這樣,好不好?」
「好不好」似乎是她的口頭禪。
她大概不知道,像她這樣低聲下氣的請求,只會讓「歹徒」更想犯罪而已。
「我說了就算數。」封寶書淺淺的笑著。他的強勢無人可敵,他想做的事無人能擋……他喜歡上的人,無處可逃。
「你不講理!」簡以嫣鼓起勇氣抗議,她扳著他的臂膀。「請你讓我出去,好不好?」
「不好!簡以嫣,誰教你這麼嬌羞,舉手投足都在吸引我,我一定要得到你。我發誓!」他信誓旦旦,只差沒跟屈X氏一樣比出五根手指。
瞧他臉不紅氣不喘,全然是自說自話。簡以嫣听得面紅耳赤,腦子里一直在拼命想,該說什麼話才能與他抗衡?
不過,她哪有什麼能耐與他抗衡呢?
他眼神一睨,嘴角一揚,曖昧的話語一出,由上至下無不是懾人的氣勢。她縱使想得出犀利的話,說出來也沒有氣勢,只有敗陣的份。
「你不要亂說話……我不是隨便的女生……」雖然膽小,她可從來不隨便。
「我知道。正因你不是隨便的女孩子,這樣對我才有挑戰性。」他狂妄的眼楮里有著難以馴服的任性,頑強的笑意則一直掛在嘴邊。
「你簡直……不可理喻!」簡以嫣罵人!可是語氣軟得像在撒嬌,一點嚇阻作用都沒有。
「嗯。」他沒否認,仍是詭詐的笑著,瞟了手表一眼,不疾不徐的說︰「過了一分鐘。」
簡以嫣的繽紛世界仿佛中了魔咒,剎那間變黑白。
她摀著愈來愈緊張的心口,閉上了雙眼,臉上出現了等待宣判死刑似的絕望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