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坐在那里!」李福生指著編織室里最角落的兩張沙發。
封寶書和簡以娉乖乖入座,然後李福生丟了一卷緞帶給簡以娉。「將他的手綁在背後!」
「有必要這樣嗎?李福生!」封寶書氣得咬牙。
「不綁可以,我先在她臉上寫個字,至于寫什麼字,你決定,我一定照刻!」李福生說著,刀子已經抵上了簡以嫣慘白的臉。
「等等!你別動手,我綁就是了!」簡以娉緊張的大叫。接著,她對封寶書說道︰「看情形我非綁你不可了。」
封寶書無話可說,將雙手放在背後。
「綁緊一點!」李福生又大聲命令。
手上有人質的歹徒最大,簡以娉只好用力的綁緊封寶書。挨他的白眼,她也很無辜。
「那我呢?誰來綁我?」簡以娉倒還有心情開玩笑。
「你……不用綁,乖乖坐著就好!」李福生忽然臉紅,低聲的說。
「李福生,你還挺懂得憐香惜玉嘛!」封寶書出言諷刺。
「總經理,你太客氣了吧!苞你比起來,任何男人都差多了!你的紅粉知己加起來起碼有三打,如果不是你懂得憐香借玉,又怎麼可能個個視你如天呢?所以世界上還有誰比你更懂得憐香惜玉?」李福生又反諷他。
「你在胡說什麼?」奇怪,被女人圍繞本是驕傲的樂事,男人都該稱羨才是,可這個時候封寶書怎麼覺得好象污點被發現,很不名譽?
「封寶書,你就是惡名昭彰,這時候才不能理直氣壯。」簡以娉瞟了他一眼,忍不住說了句風涼話。
封寶書臉色一陣青,李福生落井下石是為了一吐怨氣,而簡以娉在這個時候挖苦他,就未免太不仁慈。
也不替他在她姊姊面前多留點面子,可惡!
听著他們三人潑冷水似的談話,簡以嫣的臉色愈發慘白,心情也愈來愈低落。
「以嫣,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可是全心全意都在你身上……」封寶書急于表明心跡。
李福生冷笑一聲,對著簡以嫣說︰「簡小姐,你听清楚了嗎?封大總經理說,他全心全意都在你『身上』喔!看他有多看重你啊!」
「李福生!你閉嘴!」封寶書恍然明白,李福生之所以答應讓他進來,無非就是想揭他的瘡疤,讓他在簡以嫣面前出糗。
「封寶書,哈哈……」李福生的冷笑令人頭皮發麻。「錢我是一定要的,但在我拿到錢之前,我倒很想讓簡小姐知道你所有的風流韻事,反正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閑著也是閑著,就當做說故事一樣解大家的悶,何樂而不為呢?」
「你!」封寶書氣得站起來想揍人,無奈他的手被反綁。
他是怎麼了?
懊打架的時候,他的手不是包著笨重的石膏,就是被捆得一無用處!
「忍耐、忍耐。誰教你落人口實。」簡以娉拉他坐下來。
「你不要再火上加油就好!」封寶書實在很後悔帶她一起來。現在英雄救不了美,還落得百口莫辯的下場。
接下來的幾小時,李福生就開講了,將他所知道的封寶書,在女人堆中的一切豐功偉業全都和盤托出。
被迫當听眾,听那些沒營養的話,簡以嫣咬著下唇,愈逼自己不要听、不要在意,李福生說話的聲音就越清晰的傳入她耳里。
「總經理,我還听說,你已經有三個以上的私生子流落在外頭,這是真的嗎?」李福生說完,更夸張的仰頭大笑。
「當然是假的!」封寶書大叫。「這太扯了!以嫣,你不會相信吧?」
簡以嫣搖搖頭,無論是封寶書或是李福生,她都不想去相信,但卻無法不在意。她知道他是個在花叢中流連的公子,但萬萬沒想到,他評價如此之差。
才正想提起勇氣往他靠近一步,現在恐怕又得將腳步收回來了。
時間已接近清晨六點,李福生仍是滔滔不絕的掀封寶書的風流史。
當他說起五個女人為了封寶書爭風吃醋而大打出手的事件時,一個疏忽,水果刀從他手中掉落。
「鏘」的一聲,封寶書見機不可失,長腳連忙往前跨幾步,飛快地將刀子踢得老遠。
李福生一楞,簡以嫣也順勢推開他,終于逃離了他長時間的箝制。
簡以娉更機靈的抓起身旁茶幾上一只織毛線的釘板,往李福生頭上猛敲猛敲,痛得他哇哇大叫,抱頭鼠竄!
「以嫣!幫我將繩子解開!」封寶書背對著她,轉頭急切的說。
簡以嫣拆著他手上的緞帶,見他的雙手都早已紅腫不堪,她心有餘悸,哀怨的望了他一眼,所有的委屈和不確定盡在她的眼神中。
封寶書知道她的哀怨從何而來,但他現在沒時間向她解釋。
一旦松綁,好手好腳的封寶書,短時間內就輕易的將李福生打得落花流水,呼天搶地!
不過,不打不氣,愈打愈氣,而且氣到最*局點,封寶書扛起一張單人沙發,就往李福生身上砸過去︰
「可亞心!本來還想給你錢的。但你對于破壞我的名聲,可真是不遺餘力啊!現在,休想我會給你一毛錢!我很樂意送你去吃免費牢飯,你也算是收獲良多吧!」
可不是嗎?欺負人也要有分寸!怎能雙面皆贏呢?要錢又要逞日舌之快。
封寶書難忍怒火,雖見李福生已經被壓在沙發下痛苦哀號,但他還是氣得直踹他,恨不得將他踹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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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簡以嫣的堅持下,封寶書心不甘情不願的放了李福生,不過,他往後的生活還是得努力賺錢才有飯吃。
對于簡以嫣的婦人之仁,封寶書即使有怨言也不忍責怪。
「好了,以嫣,我們回家吧!」簡以娉拉了姊姊就要走。
「喂,喂!簡以娉,你湊了一整夜的熱鬧,還不夠啊?」封寶書擋住她們的去路,口氣很差。
「我帶以嫣回家有什麼不對嗎?」這次簡以娉不是刻意刁難,而是真的不懂。
「我要帶以嫣回寶窟,我有話跟她說。」封寶書執起簡以嫣的手,將她往自己身邊拉。
簡以娉笑了出來。「怎麼?急著漂白你的風流韻事啊?小心愈漂愈黑,欲蓋彌彰喔!」
「你少唯恐天下不亂!」封寶書對這煞風景的簡以娉,實在非常不欣賞。
「不是我唯恐天下不亂,是你自己搞砸了你的天下!」簡以娉夾槍帶棍的,表情真不是普通的欠扁。
「簡以嫣,你好歹說句話,你不說話,你妹都當你是空氣了!」封寶書干脆對著簡以嫣抱怨。
簡以嫣低著頭,許久才出聲音。「封寶書,我很累了,我要跟以娉回家。」
「什麼?」封寶書握緊了她的手心。
「看吧!以嫣要跟我回家,這是她自己說的喔!」簡以娉一副料中的模樣。
「簡以嫣,我不管,你不跟我回寶窟,我就跟你們回家!」
「不要鬧了……好不好?」簡以嫣說。
「不好!」封寶書不再給她機會推托,準備拉她上車。
「那麼封寶書,你放開我!」第一次,簡以嫣慍怒的大喊出聲。
「簡以嫣,你對我那麼凶干什麼……咦?」他滿臉詫異的轉頭望向她。她……她在命令他耶!好難得……
「我說我要跟以娉回家!」簡以嫣扯著嗓子,語氣中有不可忽視的堅決。
「你在生氣,對不對?你是不是相信了李福生毀謗我的話?」若是這樣,可真令他又憂又喜。
「那是毀謗嗎?」簡以娉在一旁冷笑。
「你還火上加油?小心我揍你……」封寶書放開簡以嫣,然後舉*局手,大有要朝簡以娉的頭敲下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