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管怎樣,戀愛初級就是要熱線你和我,哈啦到天長地久就對了!
「你的意思是……」
「總之,等我電話。」杭競言懶得解釋,直接下命令。手一揮,車子在清晨的微光中急馳而去。
「喔……」人都走了,譚溱才慢半拍的應著聲。
戀愛中的人是不會有事才打電話。
戀愛中……原來自己已經在戀愛中了嗎?!
這麼一想,譚溱困惑的臉添了抹驚喜。不會錯了!杭競言真的要跟她談戀愛!
哇!戀愛戀愛戀愛,她已經走在戀愛的路上……
Oh……Iamawomaninlove!
哼著歌,譚溱踩著輕快的步伐,轉身回家。
***
棒天
約會!沒錯,昨晚譚溱在入睡前接到杭競言的電話,而他在電話中傳達的訊息就是︰他倆要約會。
「你不要這麼緊張行不行?」
「就不知怎麼辦啊……」此生第一次的寶貴約會,譚溱愈叫自己不要緊張,就愈控制不住四肢抖個不停。
「你不必想怎麼辦,因為我沒有要對你怎麼樣。」杭競言嘴里說著沒要對她怎麼樣,但見她一副畏怯的模樣,他又忍不住抓過她的手,讓她別老距離他三步遠。
「杭競言!」譚溱被他猛地一拽,腳下高跟鞋不禁扭了一下,整個人直接往他身上飛撞過去。
「大小姐,我不會吃了你。」他扶住她,沒好氣的說。「是你說要談戀愛的,我很盡責在幫你營造戀愛氣氛,你卻不合作。」
「對不起……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以前的女朋友跟你約會時都做些什麼?可以說來讓我參考一下嗎?」
「你要參考?好,那你仔細听了。」她竟然提出這種問題,叫她蠢蛋果然沒有污辱她。
杭競言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請說。」譚溱微鞠著躬,一臉敬請指教。
「通常呢,一見面她就給我一個熱情的大擁抱,又親又吻,然後無時無刻不黏在我身旁,我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說站她就站,說上床她就立即跳上床。」
譚溱听得一愣一愣,怎麼覺得他像在說一只狗,而不是女朋友?
「你有沒有騙我?」他是不是見她沒戀愛經驗就隨口胡說?譚溱明亮的眼楮覆上一層朦朧。
「你說呢?」杭競言忍住笑意,存心要讓她的小腦袋困惑。
這蠢到春蟲都笑到翻肚的小蠢蛋,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吧……呃,不,現在這個富裕時代應該改個說法──沒看過豬走路,至少也吃過豬肉吧!
她真像張白紙,男女之間的事全不懂。
「你騙我。」
「譚溱,沒人規定戀愛該怎麼談,所以我們之間很簡單,我信守承諾做我該做的,而你不妨跟著直覺走,不要成天想著『到底怎樣才是談戀愛’,那只不過是一種相處的感覺而已。」
「相處的感覺?」
「是呀!就像你跟家人或朋友相處時,一定也有不同的感覺吧?」
譚溱很認真地思索他的話,怎麼「談戀愛」被他這麼一解釋,就變得很簡單,沒什麼了不起?就只是感覺?
「哎,你實在不必想這麼多,有我在,你還怕沒感覺嗎?」
咦?譚溱縴弱的身子一震,怎麼一听到他的這句話,她真的很有「感覺」?!
一種慌慌亂亂,比先前更不知所措卻又微甜微醺的感覺。
她還在心中細品這奇妙的感覺,突然眼前一片陰影移來,在她會過意前又迅速離開──是一抹輕如羽毛卻很清楚的觸感。
又是他的吻……不同于在他家廚房里發生的那一記溫潤的吻,這一次他只在她頰邊輕輕一觸即離。
「你?」譚溱縴縴玉手撫上頰際卻又不敢出力,就怕抹去他留下的珍貴痕跡。
「我說了,有我在,你的感覺一切包在我身上。」
譚溱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的「負責任」的話,正考慮是否先道聲謝,接著就看到他非常現實的一面。
「不過,我爸媽那邊你也要幫我擋著,因為你表現太驚人,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每到周休,你可能都難逃跟我回歸田園,當個農家媳婦的命運,你要有心里準備。」
「農家媳婦?」譚溱一听到由他嘴里蹦出這句話,不由得心頭一陣驚喜。
「在我交到新女友之前,只好請你多擔待點了。」杭競言像個兄長般,笑著模模她的頭頂。
微喜的笑靨還掛在唇邊,就陡然被他淋了桶冷水──好冷。
哎,她又想太多了!她妄想假戲真作,他卻只當這是個互惠的交換條件,對他而言,交新女友是勢在必行,總不能拿她這個假女友撐一輩子。
可是如果可以,就算是假的,她也是十分願意為他擋一輩子的……
「怎麼了?你的臉色怪怪的。」
「沒事。」譚溱連忙扯出笑容。
「走吧,吃飯去。」杭競言自然地朝她伸出手。
「干嘛?」譚溱瞪著他的手,渾然不知那只大手要做什麼。
「牽手呀!小蠢蛋!」
她就那麼想從小蠢蛋變大蠢蛋是不是?反應怎麼不機靈點嘛!真是的。
杭競言斜睨她一眼,霸氣地拉起她的手,直接往前頭一家他已經訂了位的西餐廳走去。
「你要說清楚啊!」譚溱跟在他後頭,用小跑步追著他的步伐,不忘咕噥著。
總覺得杭競言這人有時溫柔、有時有耐心,有時卻也孤僻過頭,像個難以親近及理解的叛逆大男孩。
「是是是!咱們譚大小姐沒談過戀愛,看來我最好找一本戀愛手冊來,好讓你如法炮制。」
「你可以再毒一點沒關系。」反正她已經領教過他們獨門的「杭家毒」,抗體自然增強不少。
「你也可以再蠢一點沒關系,我愈來愈習慣,愈來愈不介意……」杭競言毫不嘴軟的嘲諷回去。
此時兩人正要經過一家家具行門口,卻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阻擋了去路。
只見一個年輕男孩,被一位長得相當魁梧的中年男子從店里頭丟了出來,而瘦小的年輕人就像保齡球似的翻滾了幾圈,直滾到杭競言和譚溱腳前。
出于本能,杭競言將譚溱往他身後推去,而他又俯身伸手扶住年輕人的肩膀,以避免他繼續滾到馬路上去。
「你給我滾!」看似家具行老板的中年男子,一臉凶惡地吼著已經跪在地上哀吟的年輕人。
中年男子的叫吼聲,立即引來左右商家及路人的圍觀。
「這位先生,有話好好說……」譚溱見狀,立即熱心上前規勸。
「還有什麼話好說!」家具行老板光吼不過癮,又朝年輕人踹去。
「喂!先生,你就算生氣,也不可以對小孩動粗呀!」杭競言出言制止。
「小孩?我哪那麼衰,會生出這種小孩!」老板一副受盡屈辱的表情。
「我也沒那麼衰,會有你這種不講理的父親!」年輕人也不服氣的回嘴。
「年輕人別這麼沖。」杭競言按了一下他的肩膀。
「廢話不用多說!阿冬我告訴你,限你三天內把錢拿來還我,不然我送你去吃牢飯!」老板指著那位叫阿冬的年輕人下最後通牒。
「我就說錢不是我拿走的,是不小心掉在路上不見的,你為什麼不相信?硬要我賠錢,三天要我還六萬多塊,我哪湊得出來?你有沒有人性啊?!」阿冬的態度也十分強硬。
來家具行工作三個月,每次他辛苦送完家具收了帳款,都很順利平安地回店里交差,可是今天運氣不好,收款袋不知掉到哪里去,他一路上來回找了好多趟仍遍尋不著,只能硬著頭皮回店里向老板據實以告,可老板不但不體諒他的辛苦,還一口咬定說他暗中私吞,讓他覺得好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