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刻度 第15頁

喻韜微蹙起眉心,回想自己是曾差點從天橋掉到馬路上沒錯,但他可沒欺負女孩子……

顯然這位當初路見不平摔了一跤的路人、同時也是迷情蛋糕屋的點心師傅仍一直誤會著他。

「我想起來了。你是迷情蛋糕屋的老板?」

「沒錯!鼎鼎大名、最受歡迎的迷情刻度慕思蛋糕,就是出自我阿布師傅之手!」阿布師傅大掌有力地往結實月復部一拍,動作之豪邁很像那年過五六十還是一尾活龍的金馬影帝。

「迷情刻度慕思蛋糕出自你手,那其他的蛋糕出自誰之手?」喻韜不禁覺得有點好笑。

講話哪有人這樣講的,言下之意好似他們店少說有十幾二十種類的蛋糕,這位阿布師傅只負責迷情刻度慕思蛋糕這一種?

「其它的當然都是出自我徒弟之手,名師出高徒,我的徒弟雖然已經算是青出于藍,但唯獨制作起迷情刻度慕思蛋糕……先生,我告訴你,天底下只有我阿布師傅最厲害!」阿布師傅神情嚴肅又認真,口氣中充滿不可言喻的驕傲與自信。

「我承認你的迷情刻度慕思蛋糕真的好吃又順口。」喻韜點頭稱贊。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制作這蛋糕?」

「老實說……」他沒興趣知道,可是見阿布師傅一臉光采,他不好潑冷水,于是改口。「我不知道。」

「我跟你講,這蛋糕一開始是只為我老婆做的,從制作出的第一個,到決定拿出來販賣的每一個女乃油慕思蛋糕,我都傾注全心全意,希望我老婆品味這蛋糕時,就像在咀嚼美麗的生活與回憶一樣,時時充滿感動與驚喜。所以我表面上賣蛋糕,其實我們更想販賣幸福與生活的記憶。」

喻韜心里掠過陣陣漣漪,瞧阿布師傅看似粗人一個,卻說出那麼細致文雅且充滿誠意的話,他煞是感動。

一塊小蛋糕竟隱藏著這麼多情意。

「那麼,為什麼取名叫迷情刻度?」喻韜有禮的請教。

他之所以問,不僅是被阿布師傅的真流露所感動,更因為莊詠竹曾一面吃蛋糕,一面碎念為什麼這個蛋糕要叫做「迷情刻度」慕思蛋糕,而不叫做「真好吃不吃不可」或「真美味不吃不爽」女乃油慕思蛋糕?

「我老婆取的,因為她說……」阿布師傅拿出店內專用紙袋,指著上頭的幾排文字說︰「這我老婆寫的,你看。」

人與人之間的心意和感覺,都是一道又一道長短深淺不同卻永不可抹滅的記憶刻度,當你失意或傷心,你可以沿著每個刻度去尋找屬于你的回憶。

喻韜從沒仔細去看紙袋上的文字,但此刻他似乎感受到那些文字想傳達的幸福氣息。

也許感覺並不完整,不過此際他的腦海里浮現莊詠竹笑盈盈的圓臉,他的心的確為之撼動而情迷。

為了莊詠竹……這個他夸下惡口「玩玩」的女人。

「那麼,請問今天有迷情刻度慕思蛋糕嗎?」

「沒有。」阿布師傅講起老婆的細膩就心花朵朵開,一問到現實問題,他就變臉得很快。

「真的沒有?」喻韜驟然斂起的眼簾,懷疑的目光幽幽散發出來。

「難道我會騙你不成?」阿布師傅覺得眼皮有點亂跳。

「我知道你不會騙我,但難保你不故意整我。」喻韜冷沉的說。

「先生,你很不客氣喔!」阿布師傅也眯起眼楮,很不高興的回嘴。

「你既然是蛋糕師傅就該乖乖到後頭干活去,店面招呼客人的事做不來就不要勉強,你老婆親切又迷人,不至于把客人惹怒或嚇跑。」

「我知道我老婆親切又迷人,不用你提醒,呃?!你常常來……該不會是因為看上我老婆?!」

「我沒看上你老婆,我只是來為我的女人買蛋糕……」一說完,他言語頓停。

我只是來為我的女人買蛋糕!

這是一句多麼體貼而且呵護備至的情話,竟然出自他之口?!

陷入沉思的他默默走出蛋糕屋。

沒買到蛋糕,心情固然低落,但被自己突然為莊詠竹深深迷惑的情思給狠狠嚇到,這才是他失神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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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董事長,有位韋小姐在會客室等著見您。」一見喻韜外出歸來,秘書小姐立即上前通報。

「我知道你剛來上班不久,但前任秘書沒將我拒見的名單交接給你嗎?」喻韜怒瞪著秘書小姐。

「我……」秘書小姐嚇得倒抽一口氣,拒見名單當然存在,只是她完全忘記有這回事,不由得趕緊低頭認錯。「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原來我真的在你的拒見名單里。」韋葳無奈冷笑的聲音在喻韜身後響起。

喻韜略微一震,沒再說什麼便領她走向會客室。

「喻韜,不要這樣對我。」韋葳不禁抓住他的手臂,細聲請求。

喻韜回頭冷睨她一眼,她怔了一怔,只得松手,安靜跟在他後頭。

「我不懂你為什麼還來找我,那天我已經明白的告訴你,我不可能幫你。」當喻韜說出這話時,兩人已身處會客室之中。

「我為那天的態度道歉,我不該那麼生氣,更不該出言不遜惹你傷心……」

「夠了!你不需要道歉,我不打算接受你任何道歉,就如同我不打算資助你和戴家煌一分一毫。」喻韜冰冷的表情說明了他對她的一切將以拒絕為出發點。

因她而生氣、傷心,對他來說太浪費生命,但不可諱言的,他的情緒的確容易被她影響。

他討厭這種感覺!

就在恨怒交織的同時,莊詠竹甜膩而熟悉的聲音穿透他的思緒而來,擊破了他內心那份難解的苦楚。

我愛你,喻韜,我愛你耶!

每當他心情低蕩,他不是想起莊詠竹的臉,就是听到她的聲音……為什麼?

又總在面對韋葳時,他滿心滿腦都想快快逃到莊詠竹身邊去,這又為什麼?

「喻韜,難道你就不能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對我伸出援手?」

「過去的情分不提還好,提了只讓我覺得諷刺。韋葳,你別想利用所謂過去的情分綁架我的慈悲,我不會允許自己這麼做。」喻韜嘴唇抿緊,態度絕不軟化。

「是不是我對你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影響力了?即使我這麼卑微的求你?」

「你還奢望你對我有影響力?韋葳,你哪來的自信?」影響力她當然有,他幾年來不是盡其所能地讓那影響力由大化小,進而由小化無嗎?

或許他的努力結果與現實有點落差,但再怎樣他也不可能任由因背叛而結束的男女之情捆綁他的心。

縱使他曾因此而覺得快窒息,但他已在莊詠竹的溺愛里,重新找到愛的天地。

在那天地里,莊詠竹的愛汲取不盡,只要他需要,她便慷慨供給,他非但沒有感情的包袱和壓力,還玩得很快意。

他現在所享受的一切,韋葳不曾給過,他也從沒想過要擁有。

莊詠竹不同,他深深體會到莊詠竹在他生命里的不同。

「我知道了。在你眼里,我早就已經什麼都不是了,對吧?」韋葳苦笑一陣。「喻韜,你其實還愛著我吧?不然依你善良醇厚的個性,你不會如此絕情絕義。」

聞言,喻韜為之一怔,失笑。

「你很有幻想力。」

「喻韜,我必須在你面前承認,我和戴家煌是真的已經窮途末路了,而這世上除了你,我不相信、也不覺得我身邊還有誰願意對我們伸出援手,所以,我會想盡辦法讓你答應幫助我,因為我知道,你終究不可能棄我不顧。」韋葳的神情先是落寞,接著是自信,最後笑著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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