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接吻之後呢?有去了哪里嗎?」屈硯豐急問後續發展。
「很抱歉,沒下文。因為我一拍到精彩畫面就飛車趕回公司印照片,然後就來跟你邀功了!」展紹頎慢條斯理的說著。
對照屈硯豐的盛怒與焦慮,他簡直氣質優雅、從容不迫到極點。
「展紹頎!你給我滾——」竟然在重要關頭失守,展紹頎這家伙分明只對限制級畫面有興趣!
他這交的是什麼朋友,根本是留下來看他發飆的!大發雷霆的屈硯豐忍無可忍,只得將好友轟出去!
「其實我只是要留下來勸你,凡事想開、看開點,女人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丟了這個,還有下個,根本不用太執著。就像人家說的走了穿紅的,還來個戴綠的,天涯處處皆芳草,萬不可單戀一枝花……」
展紹頎還在那邊曉以大義碎碎念,也不怕屈硯豐轉眼就要殺人。
「展紹頎!賓——」
「哼!氣頭上你一定听不進去我的金玉良言,好吧!我滾,恕不奉陪了。」展紹頎根本唯恐天下不亂,將好友氣得七竅生煙,他可舒服多了……
誰教他也正被個女人氣得半死呢!只好拿屈硯豐出出氣,順便再拿黎淨袖來指桑罵槐一番……
展紹頎若無其事、故作瀟灑的晃出去,早已氣得無以復加的屈硯豐氣得的跟在他後頭,本想一腳朝他踹去,但最後還是忍下,出手狠狠將門甩上!
他靠在門板上,撫著額際,頭痛欲裂,難道這就是被背叛的滋味?
望著那些刺眼的照片,他有股沖動想燒了它!可那是興師問罪的有力證據,萬萬毀不得!
問題是,當他問出罪之後,他該拿她怎麼辦?
他愛她,但他還會要感情已經出軌的她嗎?
還有,就算他要,那她呢?她要他嗎?
這事件已不是彼此信任與否、欺騙與否的問題了,而是一個重大的瑕疵,他要如何面對這個瑕疵?
無論如何他就是無法裝作視而不見。
兩人還要繼續走下去嗎?是不是她也有跟他攤牌的打算、然後重回馮啟佑的懷抱?
嘟嘟——
「總經理,多茂電子顧總經理依約準時來訪。」秘書小姐恭敬的聲音從電話擴音中傳來。
「好,請顧總進來。」屈硯豐整理了情緒,將相片裝回信封袋像丟垃圾一樣拋人抽屜里。
惱人的情事回家再說,現下公事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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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被馮啟佑強吻一記,黎淨袖一整天都悶悶不樂,雖然她已在公司漱過好幾次口,洗過好幾次手,但總覺得無法完全洗去那份羞辱,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現在只想趕緊回房去洗個澡,沉澱一下受辱的心情,然後膩在屈硯豐懷里听他的輕聲細語。
于是當她進了家門看見屈硯豐坐在沙發上時,雖然看得出他表情有點怪異,但她仍心急的直想往樓上走去。
「我回來了。」輕輕報告一聲,她逃命似的便往樓梯處疾走。
「你什麼意思?」一句話也不肯多說就上樓去,她的眼中已經沒有他的存在了嗎?
太過分了!昨夜溫存還在,今日降溫這麼快,她到底將他置于何地?
她的舊情人一出現,他就什麼都不是了?連多看一眼都嫌煩?
「小黎你過來,我有話間你。」隱忍多時,屈硯豐終于厲聲的喚住她。
「啊?」黎淨袖茫然回頭,完全不知自己已進入暴風圈里。
「下午上班之前,你去了哪里?」
黎淨袖心頭一抽,微啟的唇已禁不住顫抖。
「我……沒去哪里。」她低著頭,臉頰因扯謊而瞬時燒燙染紅。
「我以為我們之間擁有相當的默契,我更以為我們之間是沒有欺騙的,但我只能說,小黎,你真教我失望。」
「你發現了什麼?」她驚抬起頭來。
「我現在給你機會坦白,給你機會解釋,我也可以給你機會攤牌,什麼都可以,但請你實話實說,我不想再這樣猜忌你!」屈硯豐定視著她,一向溫柔的眼光,已被冷漠和防衛性給取代。
「我不懂你的意思。」不,她不懂才怪!他是問罪來的,他是問罪來的!問題是她不知道如何澄清自己沒罪!
如果說被強吻也算有罪,那她未免太無辜。
「你不懂?」屈硯豐冷笑一聲,將信封啪地丟在她面前的茶幾上。「也許看了這個,你就懂了!」
既然她沒勇氣坦承罪行,那麼就由他揭發!
橫豎是一段情的取與舍,他相信即使自己對她的愛再深,也不可能深到願意放任自己委曲求全、甘心做烏龜的地步!
黎淨袖抖著手,畏怯的拿起沉甸甸的信封袋,有預感里頭不會是好東西……
丙然,當她與馮啟佑相會的照片一張張映入眼中,羞辱與惱怒立刻同時攻上她心口!
「你跟蹤我?偷拍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黎淨袖大受打擊的甩開相片,且發狂的往他身上一陣亂槌亂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怎麼?作賊的喊捉賊?
看她的反應,倒像做錯事的人是他!
這女人真可惡!
「當信任的感覺節節下降,這是唯一的方法。難道我錯了嗎?」屈硯豐制住她撒野的雙手,並掐住她的下顎,望著那兩片嬌艷欲滴的嘴唇,竟在他的愛之下還被別的男人染指過,他憤怒更甚,語氣也愈加暴怒。「如果換作你是我,你敢說你不會來這招?你敢說嗎?!」
苞拍這招是天下第一大爛招,卻效果顯著,好用得很。
「你不該跟蹤我!我以為你是君子,可由這件事看來,你根本不是!」黎淨袖使勁掙扎著,滿心的憤怒引發她滿臉的淚水,她看起來好瘋、好狼狽!
「我或許不君子,但如果你行事也夠坦蕩的話,根本就不必怕人跟蹤你!」從他們相識開始總共被狗仔偷拍了幾百張照片,怎沒見她如此情緒激動過。
這叫什麼?捉奸在床……是差一點。也許展紹頎沒太快跑掉的話,就極可能捕捉到這珍貴畫面了吧?
真是該死!
一想到這個,屈硯豐只覺得想殺人而後快……先殺這對奸夫婬婦,再殺展紹頎那條糊涂蟲!
「事情並不如你想的那樣,相片里的事我也可以解釋……」
「你將我當成什麼?這些日子以來,我們相愛,我們那麼快樂,我們如此親密,但這一切在你接到一通舊情人的電話之後,都變了!我真不懂,我們到底算什麼?我對你付出那麼多的感情,卻抵不過一通電話短短幾分鐘的三言兩語,在你心中我算什麼?!」盛怒之下,屈硯豐已無法平心听她解釋,抓她的手勁則因發狠加重而顫抖著。
「好痛……」黎淨袖困難的呼吸,困難的叫著,眼里全是驚慌。
屈硯豐面目猙獰,仿佛真要她不痛死,否則絕不罷手!
「放開!」黎淨袖睜著淚眼望住他,只覺自己痛得快透不過氣。
她終于知道,社會上的情殺,應該就是這樣發生的!
接觸到她求饒的無助眼神,屈硯豐驚覺自己下手太重,于是飛快松手,但仍恨恨的將她禁錮在懷中,不讓她逃月兌。
「說吧!」這次屈硯豐粗暴的扯住她後腦勺的頭發,促使她的臉向上仰起,逼迫她與他四目相對,陰森的眼光射進她眼底,直教她渾身顫栗,滿臉恐懼。「你準備重回舊情人懷抱,是不是?只要你敢說,我屈硯豐不會留人!」
他不留人?
他不留人的意思是……歡迎她走?
她迫于無奈被馮啟佑糾纏,為了顧慮屈硯豐的感受,她從頭到尾都處處以他為考量,她沒半點對不起他,然而他竟那麼干脆無情的告訴她,他不會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