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打個電話問問看。
「喂!滕岳,有人去跟你兌現願望了嗎?」單刀直入乃唐曜凡的一貫作風。
「兌現願望嗎?沒有耶!怎麼了?」滕岳不痛不癢的回答,看來西線無戰事。
唐曜凡沒做回應,掛掉電話又立即撥了慕雋謙的號碼。
「雋謙,有女人找上門了沒?」
「什麼女人?」女人,有膽的就不要進入他的視線!此刻慕雋謙正在生一個已成過去式的女人的氣,不管什麼女人找上門來,他都二話不說拿掃把趕人。
「願望啊!沒人找你要嗎?」
「你說顏艷嗎?」慕雋謙毫不熱絡的答著。
「不是顏艷!顏艷曾說她將三個願望分送給別人了,你忘了這件事嗎?到底有沒有怪女人來找你?」佟雅緹怪里怪氣,只怕另外兩個接收願望的女人也正常不到哪里去才對。
基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唐曜凡不希望滕岳和慕雋謙逃過一劫。總不能三人做事,只他一人當啊!
「沒有。目前沒有。」就算有,他也不怕。看誰有膽,盡避放馬過來,他正苦無對象發泄!
「可惡!為什麼我就有!」唐曜凡毒咒一聲,又逕自掛掉電話。
看樣子,先鋒烈士非他莫屬了……
不不不,怎能說自己是烈士,在佟雅緹整死他前,他要先下手為強,想辦法制止她來胡攪蠻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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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訓練自己的刀法,佟雅緹一天至少削上十顆隻果,至今已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一分鐘內絕對能削出一條完美如蛇的隻果皮。
努力練刀功的結果就是隻果堆積如山,也理所當然成了她的主食。
按理隻果也可變出很多美味的料理,但佟雅緹不是美食主義者,而是個極端輕食的人,所以她也懶得下廚做變化,連切片都不必,一律生咬鮮吃,以粗飽為準。
這天中午,歐明營造公司的會計辦公室里,佟雅緹邊啃隻果邊看報表時,施工部的帥哥工讀生阿斯興致勃勃地跑到她面前。
「雅緹姐,我跟你說,其實在烏漆抹黑的鏡前削隻果,只是其中一種說法,根據我所查的資料,還有一種是要在鏡前點上自己歲數的紅蠟燭再削,而且听說這樣的效果也比較顯著。」
「是嗎?還要點蠟燭?可是我連一次都還沒試,怎麼知道哪一種效果好?」佟雅緹眼楮忽明忽亮,透露了她的猶疑不定。
「前幾天月圓你不是都準備好了?」
「被奸人所害,錯過了!」都是唐曜凡那沒用又冥頑不靈的家伙害的!
「怎麼錯過了?好不容易知道這個方法的!」阿斯不相信她竟錯過了好時機,好替她惋惜。
「只好等下次月圓了。」佟雅緹也很無奈。「可是我是該先試黑暗中的方式,還是點蠟燭的?午夜十二點只短短一分鐘,稍縱即逝,如何有效運用呢?」
「這真是個問題。若一次只試一種,又要等下一次月圓才能再試另一種,真的會讓人很心急。」阿斯也一副左右為難的表情。
「沒關系,我一個一個試,總會成功的。」佟雅緹微笑一下,又悄聲的說︰「好了,你可不要到處嚷嚷,我可是相信你會守口如瓶的喔!」
「雅緹姐,你放心啦!而且我會繼續幫你搜尋其他方法。」阿斯本來就是個對超自然現象充滿好奇和興趣的大男生,佟雅緹的癖好似乎也與他相去不遠,所以他心甘情願成為她得力的小助手。
「那就麻煩你了。」阿斯果然比唐曜凡有用又聰明多了!
不過盡避佟雅緹覺得唐曜凡又笨又迂,她還是不打算放過他,決心要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沒有做過的事,怎麼知道可不可能?
「要不要到時候我當你的眼楮啊?」阿斯熱忱滿點,可見他有多想參與她的「壯舉」。
「不用,我有人選了!而且你不是說當眼楮的人會少活二十年嗎?我不希望你因為我減壽二十年啊!」當眼楮的人會減壽這一點,佟雅緹沒有跟唐曜凡說實話,也許是私心刻意隱瞞,也或許是她覺得唐曜凡那種人少活二十年也沒關系。
總之,她要唐曜凡當她的眼楮就是了!
他「好膽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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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月圓之夜。
照理說,一個男人就算是獨居再加上晚歸,也不太需要居安思危,可是如果回到家時發現自己房門虛掩,像被小偷光顧或被什麼外人侵入,那就是一件非常嚇人且非得提高警覺不可的事了!
唐曜凡默默拿起起居室里一盞小台燈,警戒地往自己的臥室探去。
他悄然將房門打開,放眼巡視,皆無異樣,也沒任何動靜,一切都跟他出門時的景物沒啥兩樣。
直到他看見角落的穿衣鏡前,一個長發女子的背影進入他的視線……
他屏住呼吸,再度被不祥的感覺給牢牢困住。
是見鬼的幻覺再度來襲,還是有血有肉也有腳的怪女佟雅緹本尊又來了?
就在他還分不清虛幻與真實之際,佟雅緹驀然回首,投以一道柔美且狐媚的微笑,他終于確定,此時此刻不是幻覺!
但是怒火已抑制不住了。
「你怎麼進來的?給我出去!」他放下台燈,大跨步向她靠近,一把強扯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說就要將她往屋外丟!
「你不要這麼粗魯,有話好好說,不行嗎?」佟雅緹手中削一半的隻果掉到地上,幾滴果汁還噴上她光潔的小腿。
「沒什麼好說的!」唐曜凡不給任何機會,硬是對她又拉又扯。
「小心刀子!」佟雅緹提醒著,但話尾才落,唐曜凡正巧一個回身,胸膛便與她手中的水果刀擦身而過!
「你……你竟然暗算我?」唐曜凡兩眼瞠大,胸口微微的痛楚讓他知道自己真的受傷了!
她駭然的松開握刀的手掌,刀鏗然落到地面。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靠過來的,唐曜凡你要不要緊?」天啊!她竟然劃傷他!太恐怖了!
「我都還沒挖你的心髒,你就先暗算我,你真可惡!」唐曜凡自知傷口不大也不深,但痛是必然的,而責備與咒罵她,更是省略不得的發泄管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來!我看看傷得嚴不嚴重?你快躺下來給我看看!」佟雅緹將他往床上拉,不像關心他的傷勢,倒像急著與他到床上「培養感情」。
唐曜凡沒料到她有如此焦慮的反應,一時不察就被她推到床上去。
佟雅緹不假思索就動手拆他的襯衫鈕扣,她的觸踫令他心里一陣激蕩。
這女的在干什麼?她或許是好心,但她不知不覺挑起他的獸性,她已進入虎口,她自己知道嗎?
看樣子是不知道,不然佟雅緹不會再用縴縴玉手去踫觸他的肌膚。
「傷口沒有很大,可是有流血……你還好吧?」
她甚至不知死活的就將手放在他胸口,而那張如花似玉的漂亮臉蛋也毫不懂得保持距離,直對著他。
唉!近身,他怎麼會好?
初次見面想逃的感覺已不復在,此刻他只想得到她!
「你很痛對不對?我幫你包扎一下好不好?還是你想上醫院?」佟雅緹猜他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否則怎會一直眉頭深鎖,像是隨時會痛死一般。
不,他的痛不在那兒,他也不想上醫院,他現在只想跟她……「佟雅緹,我有沒有說過,你如果再來找我,你就會有很淒慘的下場?」唐曜凡呼吸變得濁重,是因為痛,也因為內心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