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歡,把畫給她吧!」滕岳忽然答應將畫退回,並下意識的將鐘語歡拉到身邊。此時此刻的陳莙莙,不能以理性眼光看待,他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出乎意料的壞事來。
「我不給她!我不要讓她一天到晚盯著你瞧,你是我的!」鐘語歡對她的夢中情人有百分之百的私心,她不要別人以愛慕的眼神盯著滕岳,就如同滕岳不準她跟別的男人有任何曖昧一樣。
她掙月兌滕岳的護衛,不畏不懼的更往陳莙莙面前一站,一臉倔強。
「鐘語歡,你讓開!畫在哪里?快點告訴我畫在哪里?」陳莙莙尖聲咆哮,顯然是被鐘語歡強烈的佔有欲給逼到極限了!
「我才不告訴你!」
「畫在樓上!」滕岳強力而迅速的打斷鐘語歡的話。
「滕岳——」鐘語歡錯愕萬分,他竟然敢擅自將畫拱手讓人?
「在樓上走道盡頭的房間,請你自己去拿。」滕岳不顧鐘語歡的抗爭,立即指示陳莙莙往樓上走。
陳莙莙冷笑一聲,隨即像道閃電般,往樓上奔去。
「陳莙莙!你不準去……」鐘語歡欲隨後追去,卻被滕岳拉進懷里。
「語歡!你沒看出來陳莙莙已經不太正常了嗎?她已經在崩潰邊緣,我們最好不要去惹她。」
「她若把畫帶走,我才會崩潰呢!你是我的、畫也是我的,我不想失去任何一個!」鐘語歡的執著是為了愛,她不甘心當一切都接近完美時卻被人破壞。
「傻語歡,我在你身邊就夠了……你何必執著于一幅畫?听我的話,不要跟她斗……」
「我不要!」鐘語歡用力推開滕岳,也往樓上奔去。
「你們……」這兩個女人都瘋了!
不過是一幅畫而已,這幅畫果真很不祥!
滕岳追在鐘語歡後頭,在他進入房間時,正巧听見鐘語歡的驚吼,以及一陣刺耳的玻璃碎裂聲。
「啊——你不可以這麼做!」
「我偏要、我偏要!」陳莙莙嘶叫著。她的手里握著一把折疊刀,往畫紙發狂的猛刺猛割!
「陳莙莙你……」滕岳進門見狀,愣住了!
「滕岳你去死!你這狼心狗肺的無情人!你去死!」陳莙莙一刀一刺都充滿了恨,咒罵也出奇的犀利。
「你瘋了!」鐘語歡企圖阻止她瘋狂的行為,可是一靠近,陳莙莙就會揮刀過來,根本無法接近!
「語歡!不要過去!」滕岳這次將鐘語歡抱得更緊了,否則要是她又沖出去,那後果不堪設想。
「她怎麼可以這樣?她怎麼可以把畫弄成那樣?她怎麼可以……」鐘語歡絕望的指著陳莙莙,見事情已不可挽回,她不禁在滕岳懷里痛哭。
陳莙莙一面哀號一面將畫割得粉碎,心力交瘁的她,整個人往地上一癱,坐在玻璃碎片與紙層之中,無力地又哭又笑了好一會兒,最終呈現呆滯。
空間里,兩個女人的哭泣,一個男人的沉默,沒人發現辛家興已然悄悄進入房間之中,直到他開口說話,劃破一室愁悶與哀淒。
「這……是怎麼回事?」辛家興望著一室狼狽,嘴里間著,其實已瞧出事件發生的端倪。
「辛大哥,你怎麼來了?」滕岳驚訝著他的出現。
「莙莙昨晚打電話跟我說她要來把畫帶回去,我本以為她是開玩笑的,但是我也看得出來,她這次回來的精神狀況比前幾年去日本時還糟多了,我覺得事情不太妙,所以就立刻趕來!」辛家興嘆了口氣。「萬萬沒想到真是如此慘不忍睹。」
「她把畫毀了!」鐘語歡還很激動,完全無法接受夢中情人竟被「殺」得支離破碎,而且「凶殺案」就在她面前發生,她卻無力挽救!
辛家興在陳莙莙身旁蹲下來,沉重的說︰「傻女人,你真是想不開。」
「辛大哥,莙莙她喜歡滕岳,她畫的是滕岳。」鐘語歡想告訴他實情,但卻見辛家興了然且黯淡的一笑。
「我知道。三年多前就看出來了,我只是不想讓滕峰知道,所以一直當作不知情。」
「你早知道畫中人是滕岳,你卻不告訴我們?」聞言,鐘語歡更激動地指著辛家興,絲毫不難听出她對他的責怪。
「語歡!」滕岳抓住鐘語歡指著辛家興的手,重新將她拉往懷里,不再讓她說話。
「嗯……我都知情。」辛家興淡淡回應,逕自將陳莙莙打橫抱起。「兩百萬,我會如數奉還,事情就這樣結束,滕岳,可以嗎?」
「是結束了!但是兩百萬不用還,我不會收的。」錢不是重點。事情至此,滕岳只希望陳莙莙平安無事,好好接受精神治療。
辛家興點點頭。「那我送她回去了。」
「慢走,辛大哥,你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避通知我。」滕岳十分誠懇。
「我會的。」辛家興答應著,臨走前又對鐘語歡說︰「你對夢中情人的愛很執著,但珍惜眼前人才是最真實的幸福,不是嗎?氣望」是一個女人無奈的單戀,破碎就是唯一的下場,所以,你就不要在意了,好嗎?」
辛家興一番話如當頭棒喝!
他說的對,珍惜眼前人才是最真實的幸福,她干嘛堅持要這幅畫呢?她美夢成真,而陳莙莙苦戀多年不欲人知,如今她就算是給陳莙莙留一點夢,又有什麼關系呢?
鐘語歡奸悔恨自己剛才的自私行為。
「辛大哥,我知道了。」她羞愧萬分的回答。
辛家興微微一笑,抱著陳莙莙離開了岳山莊。
面對一室難以收拾的殘局,鐘語歡沒有怨言,默默拿出清掃工具,開始善後。
「沒事了,不要難過。」滕岳從背後圈住她,在她耳邊輕柔的安慰。
「我很自私,對不對?」她不安的問著。
「你是為了愛我,所以可以原諒。」滕岳停頓一下,又說︰「可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夢中人、畫中人,到此為止,再也不準提了,愛我滕岳就好。」
那簡單,反正是同一人,準愛不準提,這絕對可以接受!
「我答應!」鐘語歡爽快應允。
「犯規的話呢?」這女人的性情可不是穩定型,他不太樂觀。
「隨你處置。」
嗯,這女人雖不可盡信,但這四個字很中滕岳的意,一言為定!
很快的,冬季將盡,春天來臨前,鐘語歡辭去藥妝店的工作,專職擔任起滕岳的花錢手,目前花費最大的一筆,是為女乃女乃和弟弟妹妹購置一棟離岳山莊只有幾百公尺的別墅。
顯然滕岳比較喜歡暴發戶的頭餃,他的錢雖然沒有因為多了個花錢手而變少,但如今有深愛的女人共享一切,他內心那塊奇異的角落已經填滿,人生也已完整。
夜晚,兩人手牽手漫步在桂花樹下,情境比相識之初更旖旎萬分。
「有件事……我都不好意思說。」
「什麼事?」這……該不會她又要把那四個字抬出來?滕岳心里升起了一道防線,但在防線之下,他有了萬全準備!
既然是隨他處置的,而且也已經處置過很多次,那麼,這次只要她一犯規,他就在星空及桂花樹下,先剝光她衣服再說。
邪念在心中跳躍,他竟期待她趕快違規!
「你爸爸希望你回去看他。」
「嗯……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有打電話來問過我,有個自稱為他未來媳婦的女人還在我身邊嗎?如果在的話,帶回去跟他確認一下,免得以後又有人找上門,他會認錯人。」滕岳慢條斯理的說著,存心捉弄她。
「你們和好啦?」
滕岳笑笑點了一下頭。
是的,滕遠終于讓兒子明白,他其實一直在父親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