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去休息一會吧!」安基拉望著簡易凡輕聲的說著。
從昨天陳培愛出事後,接到簡易凡的電話她就趕過來了,當初她就很不放心,但是沒想到另一波劫難會來得這麼快,歇斯和索非亞的命運從來都是坎坷的,這是神對背叛者的懲罰,可是仁慈的神啊,懲罰終有盡頭的,就寬恕他們吧!
親眼看著簡易凡在一夜之間變得憔悴,她還清楚的記得半個月前第一次見到簡易凡,那時他的眼中全是冰冷,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可是現在,他眼中充滿了心痛的焦急,對他來說陳培愛的存在絕對是唯一的意義。
如果這就是神的旨意,意在讓這顆冰凍的心找到開啟的鑰匙,讓這冰冷的眼眸看到世間的溫暖,感受到人世間可憎又可貴的悲喜冷暖,那就夠了。
此時趴在陳培愛床頭默哀的簡易凡已經有了一顆人的心,懂得喜怒哀樂,冰魔歇斯的命運應該也結束了。
在心中默默的為他們祈禱著,安基拉望著窗外深藍色的空際,這一切何時才是個盡頭啊?
「我能為她做些什麼?能做些什麼?」緊緊的握著陳培愛的手,簡易凡低頭喃喃的問道,她們不是口口聲聲說神說愛嗎?難道陳培愛做的還不夠嗎?這種時刻她們萬能的主為什麼不顯靈,不拯救拯救他忠心的教徒?為什麼?
「誠心的祈禱!目前我們能夠做的就只有誠心的祈禱,祈禱神能夠賜輻于我們愛的人!」
虔誠的閉上眼楮,安基拉希望能夠做到誠心誠意的祈求,如果陳培愛的命運真的是索非亞,那麼神一定能夠听到的。
愛……對于安基拉的話,抬起頭來望著沉睡的陳培愛,簡易凡的眼中盈上一股熱流,是愛……他對她早就有愛了,從第一次看到她的微笑、第一次接受她的溫柔、第一次踫觸她的朱唇開始,在她一如既往的包容中,在她對他不放手的執著里,在她對他完全信賴和依賴的時候,他早就已經無可救藥的對她傾心了,即使每接近溫柔一寸,心就會痛一分,可是連冰封都阻止不了他想要靠近的心,因為他愛她,世界上唯一的愛!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神,如果祈禱就有用,那他會為她祈禱,無奈的閉上眼楮,多年後他用已經不再冰冷的心虔誠的祈求,神啊!請不要剝奪我手中這最後的溫暖,請您不要!求您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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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培愛微微的睜開眼楮,她看到簡易凡跪在床頭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而安基拉嬤嬤也在,她出聲喚他們,可是為什麼沒有人听到也沒有人看到她,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了?
她掙扎著坐起身,卻驚訝得發現床上依然躺著一個自己,這……
「索非亞!」
誰?是誰的聲音如此熟悉而又陌生,仿佛從天際傳來一般的遙遠飄渺,循著聲音望去,陳培愛看到屋內不知何時出現的另一個人,可是他周身圍繞的銀光讓她很快想到他可能不是人,難道……
「你不記得我了嗎?天使索非亞!我是你的主人邱比特!」
陳培愛困惑的望著他眼中的微笑,難道她死了靈魂出竅,她的神來接她了嗎?可是簡易凡……
陳培愛立刻掉頭望向跪在自己床頭的簡易凡,她听到了他在祈禱,他在為她祈禱的心聲,淚水頓時涌上眼眶,這個男人對她的愛比她期望得到的還要深。
「你終于還是選擇他。」
「是的,我永遠都會選擇和他在一起,即使這一世我仍舊要離開,但是下一世……」
伴隨著簡易凡的祈禱,陳培愛忍住淚水說出自己的誓言,即使這一世她要離開,她也不後悔,下一世的糾纏她依然會選擇和他在一起,即使會心痛、即使會耗盡生命、即使只有短暫的片刻,但對她來說,這樣的片刻將會是永恆的宿命,因為她愛他。
「已經沒有下一世了,冰魔歇斯與天使索非亞的宿命糾纏終結于世紀末,也就是這一世的結束。」
震驚的望著邱比特,陳培愛無法割舍心里那種痛徹心扉的悲傷,結束……他們就要結束了嗎?不!她不要就這樣結束,她還沒有告訴簡易凡她愛他,她還沒有給過他足夠的溫暖,如果自己就這樣永遠的離開,那孤單被留下的他就太可憐了,他一定以為自己又再次被拋棄,那他現在這樣的祈禱會將他的心徹底冰封,永遠……不!
「不!可不可以不要……」
陳培愛不舍的望著簡易凡,如果這是她的神,那一定能感受到此刻她心里有多麼的不舍,也一定能感受到此刻的簡易凡是多麼虔誠的想要留住她,神啊……求你不要!不要剝奪歇斯這冰冷的命運中僅存的溫暖。
「拿你的力量來換吧!從此以後你將失去讀心的力量,任何人包括他,你都不能夠再听到他們的心聲,用這個來換得你與他的這一世,願意嗎?」
「我願意!」
沒有任何猶豫的,陳培愛堅定的答應,讀心對于她來說遠遠沒有簡易凡重要,他啊……是唯一讓她割舍不了的。
「看來我當年選的祝福沒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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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際閃過一道銀光,余暉淡淡的熒光急速的滑過陳培愛的眉間,可是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進行,誠心祈禱的人都閉上了眼楮用心祈求,只有牧羊犬看到這一切。
「嗚……嗚……」
牧羊犬早已經習慣這樣的情況,嗚……意思意思的出聲,其實它也知道沒有人會理會它,嗚……這就是狗和人的區別對待。
「簡……」
听到一聲幾乎不可聞的聲音從陳培愛的口中傳出,簡易凡驀地睜開雙眼,幾乎是屏住呼吸的望著陳培愛,望著她緩緩扇動的睫毛,望著她微微攏起的眉心,望著她眉眼中在下一秒展露的溫柔。
「簡易凡……」彷佛等了幾生幾世,卻又彷佛平常的每一天清晨一樣,陳培愛微笑的喃念出他的名字。
「培愛!」
听到陳培愛的聲音,安基拉驚喜的來到床邊,望著清醒過來的陳培愛,她高興的在心里默默感恩。
「嬤嬤……」
微笑的與嬤嬤短暫的對視之後,陳培愛回頭望向簡易凡,輕輕的伸手觸模他略帶幾分憔悴的臉頰。不知自己沉睡了多久,他原本光滑的下巴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長出了胡渣,就像一根根刺扎在她的心上,讓她為他心疼。
緊緊的握住陳培上他下巴的小手,直到那溫暖的觸感真實的傳遞到他心匠,簡易凡才相信她醒了,她真的醒了,這個認知讓他不由得感到哽咽。
「你哭了!」
望著他紅紅的眼眶,陳培愛露出一抹笑,在她的印象里,簡易凡的眼中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液體,是淚水吧!
「只是在等你醒來,你睡了好久!」有些沙啞的回答她,簡易凡不認為陳培愛會記得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嗎?怪不得你的胡子都長出來了,好扎手。」
沒有從他手中抽出手,陳培愛微笑的用手指尖摩挲他扎扎刺刺的皮膚,這是他心系自己的事實。
「我會剃干淨。」
再也忍不住的,簡易凡伸手將陳培愛攬進自己的懷里,直到現在,他心里滿滿的恐懼才消失,他心里滿滿的害怕才驅散,是啊……害怕失去她的恐懼,害怕再次回到冰冷的一個人的恐懼,害怕擁有後自己再也無法承受的孤寂,害怕以後沒有她的生活……幸好她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