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傻傻地放開我 第6頁

他掏出口袋里的煙盒,抽出一根煙點上,這一秒他總算能正眼看另一端半躺在兩人沙發上的若殊,她沉思的模樣將他隔絕在外,望著她,他不禁苦笑——也許他根本從沒踏進若殊的世界過。

現在的若殊,無論是眼里或是心里,都容不下他分毫,連他正抽著煙這件若殊向來不喜歡的事,都沒能驚擾到她的沉思,他想她可能正想著該怎麼「退婚」吧!

「劉若殊小姐。你愛過羅可風嗎?」可風盡可能放本聲音問著。不用這種聲量,八成無法將神游的她喚回現實里。

她嚇了好大一跳.好像羅可風是突然出現的,而桌上那十幾份擺得整齊的喜帖更像是平空掉下來的,若殊的眼里有著不解與困惑,接著她看見羅可風手里正拿著的那根燒了三分之一的煙。

二話不說,她出口沙發跳起來,搶過他的煙,在客廳里張望幾秒,找不到能熄煙的器具,只好跑進浴室將煙扔進馬桶里用水沖掉。

她轉過身打算回客廳質問他為什麼抽煙,卻撞上站在浴室門外的可風,一頭栽進他胸膛里。

事情發生得很快,快得她來不及反抗、來不及思索,或者她也不願反抗;客廳桌上放的那幾份喜帖,提醒著她,這個抱住她的男人,將會是她的丈夫……

羅可風用雙手捧著她的臉,低頭便是無法控制的深吻!

這是他頭一回在她面前失控,頭一回不想管柬自己的;他第一次用這麼狂妄的態度,佔有她的唇。在佔領她唇舌的芬芳後,他完全沒詢問她同意,扯開了她上半身的單薄襯衫,幾顆扣子跟著掉落地面。

若殊一反往常地被動迎合,讓自己往他的寬闊胸膛靠得更緊,她回吻著他,雙手攀著他的頸項,甚至用唇舌以挑情的姿態由他的唇舌忝至他的耳,轉眼間她的裙子也被褪下……

她想在可風身上找一個多小時前經歷過的感受。她以為倘若能在他身上找到同樣的激情,也許楊逸凡對她來說就沒太大的不同,至少她不會再對他有那麼強烈的渴望,因為在楊逸凡身上能得到的昏眩也能在別的男人身上得到,所以她努力回應著羅可風的需索,努力忽略心里愈來愈強烈的反抗聲……

「殊,你愛我嗎?愛我嗎?」他在若殊耳畔痛苦低問著。

她沒能回答他的問題。是明明听見了問題,卻沒能力給答案。

「回答我,殊,你愛我嗎?愛過我嗎?」他停止動作,緊抱著半果的她,下頜靠著她的頭。

若殊也沒了動作,靠著他前胸,連聲音都沒了。

可風放開她,俯身拾起地上的襯衫,溫柔地幫她穿回身上,片刻又再次俯身拿起裙子套回她身上。整個過程里,沒人開口發出半點聲響,室內靜默得讓穿衣服的憲章聲顯得分外清楚。

「很抱歉,扣子壞了,改天賠你一件。」這一刻,他表現得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

「可風,對不起,我……」今天整個晚上,她似乎一直在跟男人說對不起!假使情況不是這麼尷尬,她或許能用幽默的心情看待這一切。世界真的變了,女人吻了男人或被吻了,負責道歉的不再只有男人!換成別的時候、別的人,她可能還笑得出來。可惜現在,她擠不出半點幽默感。

「噓。」他用拇指按住她的唇。「我跟你之間,只有愛與不愛的問題,沒有誰對不起誰。」他又模了模她的臉,很是不舍的模樣。「你去換件衣服j我到客廳等你。我們需要談一談。」

幾分鐘後,若殊回到客廳,看見可風手里又點了一根煙,這回她沒再拍過那根幾乎燃盡的煙。

在他身旁的位子坐下,跟著他一起凝視茶兒上的喜帖。

「我拿了一個碟子裝煙灰,你不介意吧?」可風說,視線仍在那些喜貼上。「你記不記得你第一次叫我不要抽煙是什麼時候?」他這時才轉頭看她。

當然記得。不過嚴格說起來,當時她只是說抽煙對身體不好,是他自己接著問她是不是希望他不要抽煙。在那種情況下,她點了點頭。那已經是一年半之前的事了。

「記得。可是我並沒用命令的口氣不許你抽煙。」

「對啊,你不需要命令我,通常你只要開口,我就會乖乖地、自動自發地去做你想要我做的事。這樣是不是很沒骨氣?」他自嘲地笑了,看著手上的煙,有地」無奈地說︰「自從你說抽煙對身體不好開始,我沒再抽過一口煙,不管你是不是在我面前,直到今天我才破例又抽了煙。我記得沒錯吧,你當時說的是‘抽煙對身體不好’,對不對?」

若殊點頭,暗自驚訝他的記憶力之好!

「我記得你的每個交代,記得我們相處的情境。有時候我都會驚訝,自己可以這麼用心愛一個人!其實仔細想,我跟你之間總是我主動你被動,你從沒說過你愛我,今天之前我還可以自欺欺人想,女人答應結婚就表示愛對方。這些日子我真的這麼想,你沒說過你愛我,我就當你是因為害羞。」

可風抽了最後一口煙,在小碟子上捻熄火光,模了模若殊的頭。

「你老是問我,後不後悔答應發你?到今天我才明白,該問這問題的人是我,你後不後悔答應嫁我?」他深深重重嘆著氣,沒等若殊的答案。「殊,婚姻跟愛情一樣,不該也不能有半點勉強。你若無法愛我,就不該勉強自己嫁給我。」

「可風……」想要說些話,說些說服他、也說服自己的話,說她並不是那麼勉強,可是終究是心虛。

「一個多小時前,你跟楊逸凡回來,我看見了。」他望著她,沒有絲毫責備。

「對不起。」除了這三個字,她不曉得還能再說什麼。

「我若要你說對不起,一進門的時候,我就會質問你了。殊,你既然有勇氣嫁你不愛的人,怎麼沒勇氣去爭取你愛的人?你愛的人是楊逸凡吧?你看他的樣子、你回應他的方式……在我踏進你公寓大門之前,我不斷告訴自己,我要當做沒看見。可是當我吻你,你用不曾有過的熱切回應我;當我問你愛不愛我,你用沉默回應時,我就知道我沒辦法再繼續自欺欺人了。」

可風說到這兒停住了,突然地將若殊抱緊好一會兒,接著在她額頭印了淺吻。

「我是個生意人,從不做賠本生意,如果我趁你頭腦不清娶了你,以後賠上的會是我們兩個人的幸福。殊,認識你之後,在這一刻,我才知道關于愛,最高也最難的境界是成全,不是佔有。

「剛剛有一剎那,我想什麼都不管,只要得到你的人就好,還好那股沖動終究敵不過我想得到你整顆心的渴望。沒有你的心,我就算得到你的身體,也得不到更正滿足。

「我放你兩天假,你可以用這些時間好好地想一想,想想你是真要嫁給我,還是要用嫁一個你不愛的人的勇氣去爭取楊逸凡?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問題,但解決那些問題應該比找一個沒感覺的男人結婚容易多了。至于我,坦白說,我還是願意娶你,假使你最後決定嫁給我,我就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後悔,因為我很確定我不會有第二次勇氣‘成全’你。所以這一次,你要仔仔細細想清楚,要不要嫁我。」

「可風,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沒有所謂值不值得,愛了就是愛了。」

「比我好的女孩——」

「別說那些無謂的話,就算外頭有千百個比你好的女孩子,我眼里看見的仍然只有你。那就如同在一般人看來,我的條件勝過楊逸兒幾成,但能讓你心動的是楊逸凡,而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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