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傻傻地放開我 第25頁

逸凡的目光鎖住她清亮卻泛著淡淡淚光的眸子,用左手撥開幾絲留連在她頰畔的黑發,動作訴說著憐惜。

他的腦袋不禁回想起那個她仰著頭問他︰在你心里,我真的是妹妹嗎?

「當你問我,在我心里你真的是妹妹嗎?那時候,我就知道、就懂了。只是那時我不能接受你的情感。你不會知道,當時我多希望幾年前救你的人不是我……」

這麼說,他是愛她的了,是嗎?!

「楊逸凡,你的意思是你愛我嗎?」

「你也不笨,大學多念我一年就畢業了,為什麼不問問自己,怎麼就看不出我愛不愛你?」這是自若殊出現後,他第一個打心底展現出來的笑容。

她竟然回來了!竟然出現在他面前了!

「我就是看不出來!你到底愛不愛我?」她要他親口承認!是她苦苦愛著他、是她從台北趕回來的,他休想連那三個字都要逼著她幫他說出口。

她自認為了愛情,成為沒尊嚴的弱勢一方已經很夠了。

「我若不愛你,兩年來我何苦每個月至少上台北一次,帶你去吃你愛吃的王品排餐!」

「誰告訴你我喜歡吃王品排餐的?」這疑惑跟著她很久了,每次他都帶她到王品,真的很膩。

「是你說的,你忘了嗎?你畢業典禮那天,逸桀、小草跟我們約在王品,你當時說還是逸桀最好了,他知道你最喜歡吃王品的排餐。你說過的話,我一字不漏記下,現在你回答我,我愛不愛你?」

她其實是完全忘了曾經說過那句話!

那句話她根本是在無心之間說的,自然沒記住餅。

「你記下我的話,很了不起嗎?我也記了一堆你說過的話,那不表示什麼!」

「不對,那表示我們很相愛。表示你愛我,表示我也愛你。」他正正式式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你真的愛我……」若殊有一下子恍惚,說到底親耳听到的震撼,跟想象的總會有段差距。但接著,她很恨地用力狠捶了他一下,「該死的楊逸凡!你愛我居然還白白浪費我兩年青春,我唳你!」

對若殊的埋怨,他沒再說些什麼,因為有件讓他足足忍受了五年的事,他想先跟她商量商量……

「跟你商量一件事,請你把楊逸凡三個字減掉一個楊字,好不好?我听你喊楊逸凡、楊逸凡地,听了五年多,有點膩。」

「听膩了是你家的事。」

「既然你快要成為我家的人,我家的事當然就是你的事了。」他換了說笑的神情。

「我哪有快變成你家的人?」

「有啊,你嫁給我就變成我家的人了。」他說得突然,但十分認真。

如果她都回來站在他面前了,他若還不知道在這時候讓她變成「他的人」,那他楊逸凡無疑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了!

「這算求婚?」

「嗯。」

「沒有戒指的求婚,我才不想說好。」

「若現在有戒指,你就會說好?」

「你變得出來,我就答應,但是只要過了現在,我就再也不說好了。」

「這麼絕情?」

「絕情的人是你吧?把我推給別人的是你!」還有什麼在她心里沒被滿足,就算那三個字終于由楊逸凡口里說出來,她仍隱隱覺得生氣。

即使楊逸凡說得有理,即使他認為該弄清她對他到底是愛情或是感恩之情,但為了「弄清楚」而白白浪費她兩年的時間,她就是沒辦法立刻平撫怒氣——盡避他剛剛非常認真,說l了不少讓她的心不由得悸動的話……

「還在生氣?我認為即使現在我沒戒指,你依然會嫁我。畢竟是你遠從台北回來,趕著要介紹女朋友給我。不過……」他停了幾秒,接著變魔術似的,在口袋里竟掏出一只戒指,「喏,戒指。」一改方才玩笑似的輕浮態度,逸幾換了張再認真不過的表情說︰「前兩天在台北想拿給你,我一直帶在身上。在你公寓樓下、你吻我的時候,我本來想拿出來的,可是後來你說,我是你的試驗品……其實上上次我到台北就想給你了,我想問你能不能在羅可風跟我之間,重新考慮。

「但我下不了決心拿出這只戒指,我沒有把握能給你更多的幸福,畢竟羅可風是個比我還要好、還值得女人托付終身的對象。他家世好、人品好,重要的是,我看得出來他確實用了心愛你。

「我實在找不到足以說服自己介人你們之間的理由,這兩天我關在這里不停想著,要不要把你從羅可風身邊搶回來?我想來想去沒任何結論。假使愛累積的深淺濃淡,能由時間長短判定,那麼在我愛你這點上,是我惟一勉強能勝過他的,因為我愛了你五年。

「小女生,從五年前你剛到我家第一次醒過來,我進你房間看你帶著眼淚睡著那一刻起,就愛上你了。我解釋不清為什麼,只是從那一刻起你就開始影響我,我希望你堅強、逼著你長大,正是源自于我對你自私的愛;我希望你趕快長大,能看見我的愛,能以對等的方式回應我的愛。

「但我不得不承認,即使此刻,我依然沒辦法肯定告訴你,到最後我會不會選擇看著你嫁給他;我依然沒辦法想清楚該怎麼做,對你才是最好的。雖然這一刻我很慶幸你回來了,站在我面前清楚告訴我,你愛我。一直到這一刻,我才能肯定你愛我並不是因為感激。因為你願意放棄羅可風,選擇我。」

轉眼間,拿著戒指的他已單膝跪下。

他……

若殊不曉得能說什麼,那些自他口中接連跑出來的話,甜得不像真的,倒像是夢里頭才能听見的情話。而她隱隱的怒意,竟也在他催眠似的甜言蜜語里,跟著消散了。

唉,女人真的很好哄。

「可是,小女生,盡避你愛我,我仍然要請你仔細考慮,你願不願意把下半輩子賭在我身上?說不定我能給你的幸福,能比羅可風給的多。」

「我該說願意嗎?這個賭注永遠沒答案,我如似知道你給的幸福一定更多?」她咬了咬下唇,一副不想就此干脆放過他的表情,然而她整顆心,早讓他動人的話填滿了。

「我也不知道答案,惟一能保證的是,我一定盡最大努力。你願不願意賭賭看?」

若殊拿過他握著的戒指,自動自發幫自己戴上

訝異地發現戒指競分毫不差圈住她的無名指。

「在木屋我抱你睡的那個晚上,我偷偷量了你的指寬。」見她眼底訝異,他笑著解釋。

「那時候你就想娶我了?」她震了震,若要說她還有任何疑惑——懷疑楊逸凡只是為了讓她好過才說他愛了自己很多年!那些疑惑也因為這枚戒指而全部消失了。

「我只是想,也許有一天,我有機會用上,若你在台北沒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他聳聳肩,表情是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

「你……」她更不知能說什麼,連究竟要感動或者生氣,她都拿不定主意。這個兩年前就準備好求婚戒指的男人,腦袋到底裝了哪些東西?!若殊輕嘆了氣,半責備地說︰「你一直跪著,不累嗎?」

「我可以起來了?你願意嫁我?」

「你真笨還是裝笨?!」她拉了他一把。「我都把戒指戴上了,不夠清楚嗎?」

「不好意思,我是裝笨,想用苦肉計,讓你不再生我的氣。」

「楊逸凡,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是個話很多的人!」

「我猜你這是在暗示我,要多‘做事’少說話,很好,我等很久、也想很久了,終于可以如願以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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