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巧,剛好和我們同一家。曖彤,你盡避放心,我是大人了,不怕獨守空閨,晚上有事外出不用報備,某人的床請盡量去爬,把握天時地利,努力制造人和。」言醉芙在一旁很涼的扇風,卯足全力替兩個遲鈍的人制造機會。
「謝了,改天再看他有沒有體力讓我爬。」
「嗯哼!隨便你,反正機會是你的。本小姐要去欣賞塞納河風光,兩位歇夠了就先回飯店,不必等我。」唉!她可是很識時務的,這種時候最好別當電燈泡,因為戀愛中的男女很容易失去理智。「晚餐你自己看著辦,不用等我吧!」
「多保持點體力,別忘了明天的觀光計畫。」
「知道啦!」言醉芙揮揮手接受美意。
兩人就這樣分道揚鑣,各自享受光臨巴黎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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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第一次這麼悠閑的看巴黎,感覺真的不一樣,多希望老媽能多放我幾次長假,讓我趁年輕時多玩幾個國家。」前幾次來都是為了工作,時間也大都花在公事上,忙到無暇品味巴黎的美。
言醉芙只身佇立河邊,滿足地吸了幾口巴黎溫馴的空氣。
晴日的塞納河左岸嫵媚嬌懶,洋溢著屬於世界花都的浪漫風情,再往前走一小段路,對街就是艾菲爾鐵塔區,大樓交錯問,隱隱可見巴黎的象徵高塔,在陽光照射下閃動著耀眼光芒。
「我就不懂為何我媽那麼愛買Dream的衣服,依我看,哪一牌的衣服不都一個樣,可以穿在身上保暖就好了,沒事標榜什麼東方精神?」
啪!正駐足於路邊休息的言醉芙听到這話,行為控制神經馬上繃斷了一條。
竟然敢在Dream的重要設計師面前批評她家公司,是可忍孰不可忍?
對方繼續他的批評,言醉芙的火氣一下子冒上來,故意來一個大轉身,狠狠撞掉忙著抱怨的黑衣男子臉上的墨鏡,還不忘驚慌地踩了他的高級小羊皮鞋一腳。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言醉芙語中毫無悔意。
因為工作需要,她和曖彤精通英、法、義語,還有一點西班牙文,雖然剛才這兩位男士說的是義大利文,但她卻故意說英文,裝成听不懂他們說了些什麼。
男子閉上嘴,彎身撿起墨鏡,承受正面撞擊的鼻梁隱隱發疼。
身後一位隨從本想上前攔人,男子卻揮了揮手表示不用,扶正墨鏡看著她翩然離去。當言醉芙的身影消失在車陣中,隨從才趕緊上前請罪。
「少主,請恕屬下方才……」
「無力護主、懈怠職務?免免免,你們說到我都會背了。」開玩笑,他是趁那群「盡職」的家伙不注意時偷溜出來喘口氣的,沒必要當街滋事惹麻煩。
兩人仍繼續以義大利文交談。
「可是,屬下認為方才那位小姐是故意的。」
「記著,這里是法國,不是義大利,少惹是生非,何況人家都已經道歉了。」他當然知道對方是故意的,只是不想承認自己竟大意到連這種程度的「攻擊」都未能察覺,任由一個小女生連撞帶踩的。
想當年,自己就是因為一時大意才被人連開兩槍。
所幸危急時某只孤狼踫巧路過,賞了暗殺他的人眉心一顆子彈,救他一命並將他扔回因少主失蹤而陷入混亂的黑手黨總部,從此他在爺爺與父親眼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每當說起這件事,就會被罵一頓以示唾棄。
「搞不懂我媽到底在想什麼?為了一個香奈兒新裝發表會專程跑來巴黎,幾個月前跑到米蘭看Dream的新裝發表,她不煩我替她煩。還有那個死人頭還真是有夠##@%@」索倫由西西里一路累積到法國的火氣終于爆發了,拼命抱怨這次因為臨時有事走不開,遂命令他陪母親來法國的老爸。
天知道他寧願泡在地中海里腐爛生銹,也不想陪女人逛街看走秀。
「呃!提到夫人,少主確定這樣溜出飯店真的恰當嗎?」連隨從都只帶他一個,經驗豐富的頭頭們全都留在飯店里看顧首領夫人。
「少羅唆!我是老大還你是老大?」本來以為帶只菜鳥新兵可以免去許多規炬,誰知道這只菜鳥竟是只聒噪的烏鴉。索倫不禁在心里直犯嘀咕。
索倫在心里將這筆帳暗暗記下。
「可是,萬一上頭……」嗚,他會不會死得很慘?
「吼!煩死了,回去就回去,算我怕你行吧!」
「噢不!少王,您不能怕我,您將來可是要接掌組織,您誰都不能怕啊!」
「吼——」索倫此刻真想仰天長嘯,回去他一定要將這家伙的名字列入黑名單,最好調去掃廁所,掃到連槍都不會拿。
「哇!少主,別闖紅燈,危險啊!」
是誰,究竟是誰讓這人進黑手黨的?
他要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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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為了一個演出把身體搞糟吧?你太求好心切了。」洗完澡,換了一身乾爽衣物,方由浴室踏出的覃曖彤擦乾濕漉漉的頭發,赫然發現本該累得倒床就睡的男友正趴在陽台上,捧著玻璃杯冥想。
時間已接近巴黎的黃昏,外頭是一片燦爛的金黃,輝映在杯中液體上,為暗紅色的酒液灑上一層金粉。
覃曖彤看見靠窗的茶幾上,擺著一瓶素有「薄酒萊之後」美稱的GEOROESDUBOEUFFLEURIE多寶富萊爾紅酒。「你喝酒是為助眠還是澆愁?」
「都是。」他的聲音有些縹緲,處於睡與不睡間的朦朧地帶。「也都不是。」
「若你真那麼在乎那一通電話,下次我會記得打。」替自己倒了杯紅酒,她絕不虧待自己只聞其香而不嘗其味,
「我沒有……」幾乎听不到的聲音從陽台飄進來。「那麼在乎。」
「你沒有那麼在乎,你只是感到胸口悶,心里不暢快而已。」覃曖彤來到他身邊,讓自己的玻璃杯與封皓雲手中的相互踫撞。「我這不就來了嗎?就算今天你沒有遇見我,明天我還是會聯絡你。你可以預想我先通知你再來巴黎,為何我就不能計畫先來巴黎再通知你?」
有些煩躁地爬爬頭發,自知說不過她,封皓雲只得悶悶地又喝了口酒。
見狀,覃曖彤只是笑了笑,仰首將酒飲盡,準備離開。
「你要回房了嗎?」見她要走,封皓雲開口打破沉默。
「上星期我們倆先去了西班牙馬德里和巴塞隆納,幾天前轉往倫敦,今天上午才抵達奧利機場,要在這里住兩星期,總要整理一下帶來的東西吧!」拿起換下來的衣服,她一手拉開門,一邊回頭答覆。
「要一起吃晚餐嗎?」封皓雲也離開了陽台。
「你另一張鑰匙我拿走了,如果你睡得太沉我就不叫醒你。」
「演出結束,我們一起逛逛巴黎如何?」封皓雲帶著期待地問。
上次在巴黎,兩人都是各走各的,回台灣後也是各自有事要忙,頂多在公寓見個面便又開始各自的創作,很少有機會一起出門約會。
「再說吧!先搞定你的演出要緊,別為小事砸了自己的招牌。」
房門輕輕關上,獨留睡意更濃的封皓雲,放松身軀癱上雙人床。
「至少,你還是來了。」望著天花板,他用著她听不見的聲音說。
他和她的相遇是場偶然,之後兩人也沒特別費心在經營愛情上,或許他們都以為這就是最理想的愛情,但隨著這種似有若無的羈絆漸漸增長,他也會為若即若離的感情而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