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舌蘭日出 第25頁

听到最後,兩名女子唯一的感想是--蘭月洛日精月進的暴戾成分肯定是被研究所同仁感染的,好個充滿怪胎的詭異地方。

「你以後千萬不要變成那種人啊。」

「很抱歉,入境必須隨俗,我已經當過很多次加害人了。」

老頭早就豁達了,只要不危害到他頭上那幾根要掉下掉的毛,其他部分通通隨便他們搞。

蘭日初打了個冷顫,美國真不是個好地方,看它把月洛荼毒成什麼樣子。

「我看,你還是回太空總署當工程師,少賺點錢好了。」

人格扭曲可是誰也救不了的重癥啊!

「不好意思,我對目前的工作還挺滿意的。反正我有綠卡,美國政府也沒啥條件好威脅我。」蘭月洛又切下一塊牛排咀嚼,滿口酥女敕感與香草氣息讓他心情頓時太好。

丙然,還是姊姊的手藝好。

「對了,姊,晚餐過後,我有事要和妳談談。」

第十章

「我有事要和你談談。」

棒日早上,蘭日初在電梯口攔截剛進公司的上司,當著辦公室里其他人的面提出請求。「現在。」

莫危早料到她會有這舉動,她想必氣炸了。

「向秘書,等會兒先送兩杯紅茶進來,三十分鐘後再進來做例行報告。」

一進專屬辦公室,他悠哉地晃到辦公桌邊,扔下公事包、月兌下外套掛好,解開領帶順氣,然後才好整以暇地坐上自己的位子。

「什麼事可以讓妳一早就急著和我獨處?」

「你還敢問我!明明就是你先起頭的,你給我裝蒜?」蘭日初一開始勉強維持的端莊氣質瞬間蕩然無存,若非顧及莫危渾身是傷,她準頭早招呼過去了。

「條件是妳弟提的,我頂多算是從犯,有資格申請減刑。」

「你不是最愛等嗎?昨天怎就不見你有任何考慮跡象?你和月洛談得那麼勤快,怎麼就沒人來問我同不同意?甚至還將我驅離現場?這明明就是我的事,我才是當事人哪!」

她罵得口沫橫飛,手一揮掃落桌上不少辦公用品。

莫危眼明手快地搶救起茶杯,避免重要文件遭到波及。

嘖嘖,日初越來越潑辣了,和記憶里那听話的小女生越差越遠嘍!

「待在我身邊不好嗎?」

「一點都不好,只要和你這頭色豬扯上關系的通通都不好!」

啪喳,這是鉛筆被折斷的聲音。

「我以為妳還挺懷念我的,畢竟那天在飯店、以及這幾天妳的表現似乎都是這樣。」

不說還好,經他這一說,蘭日初的自律神經當場繃斷。

只見她舉起食指,調整高度到與某人鼻梁連成一條線,隨後張開櫻桃小口--

「你是笨蛋還是白痴?不,你根本就是豬頭加三級,自以為是的下三濫低能無賴,唯我獨尊的自大獨裁蠢沙豬,社會的腐蛆、國家的蛀蟲、民族的老鼠屎……」

一口氣罵了好長一串,她伸手搶過莫危端在手上的紅茶順氣。

去她的淑女氣質、端莊典雅!她最缺乏就是這類東西。

外邊那群見色眼開的雄性生物就是因為不知道她的真性格,才會迷她迷得團團轉,繞著她猛流口水獻殷勤,想想實在可悲得緊。

「可是這個廢物有辦法滿足妳對金錢的正向追求。」他吶吶地反駁。

竟然說他是社會的腐蛆、國家的蛀蟲?他的風評明明一向優良到沒話說,仕颿每年花在公益上的錢都定以令政府汗顏了。

茶喝夠了,喉嚨又濕潤了,她不理會他,繼續發泄她的憤恨不平。

「我問你,當初你在合約里說得那麼清楚,說我不可以對你存有任何感情企圖,說五年後銀貨兩訖、一拍兩散;我都照做了,一拍兩散散得有夠徹底,你又為什麼要在事後說你後悔,說你不想要我離開?你真當我是那種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嗎?還是你那晚吃得不夠飽,想要原廠送貨到府繼續享用?」

「我沒有,只能說,思念總在分手後。」

「你有,你就是有!反正你一向最奉行沙文主義,我的意見與感受你從不關心,你只關心你自己!」

顯然蘭日初已進入目無「尊長」的地步,她哪里管眼前是自個兒上司抑或路人甲乙丙,咆哮聲連實木門板都隔絕不了。

助理二人組貼在門板上拚命拉長耳朵,期望听到更勁爆的交談。

「咳嗯。」輕微咳嗽聲在兩人身後響起。

尷尬地將黏在門板上的頭顱收回,兩人干笑地緩慢轉過身。

人的劣根性果真是夠強勁,經歷過那麼多次「難以忘懷」的人生經驗,助理二人組早就看開了。

人生嘛!一波三折總是難免的,大家一起含淚接招吧!

「今天又有什麼新花招嗎?」

向懷遠嗤笑一聲,出手撥開兩只礙事的兔崽子,舉起拎著的玻璃杯貼近門板。「閃開,要听也是我先听,你們哪邊涼快哪邊閃!」

「……」助理二人組無言以對。

這種人究竟是怎麼和總裁成為交心朋友的?

相較于外頭的靜默,一門之隔,里頭的轟烈指控依舊未歇。

其實真要追根究底,無論是莫危的蠻橫不講理,或是蘭月洛的擅作主張,這整件事並沒有一個人做錯,大家不過都只是在替自己的目標努力。

蘭日初不滿男女之間的感情被用契約規範、被兩個男人攤在桌上衡量,那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商品。

她是整件事情最大的受惠者,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可以稍微透露一點我的罪狀好讓我上訴嗎?」莫危一派正經地請教。

「你只會用契約綁住我,只會用命令句對我說話,只會要求我配合你的,只會在廚房門口等我上菜自己卻不幫忙端,只會坐在椅子上開口吩咐我送茶送咖啡送水果,只會放我一個人出去買菜都不幫我提……」

他端著紅茶僵立原地,感覺到自己額頭瞬間冒出許多條黑線。

歇斯底里的女人最刺激不得,他乖乖站著讓她罵到爽總行吧?

「我討厭你總趁我第一節有課的前一天徹夜狂歡。」

是是是,他禽獸,他畜生,只懂貪歡逞欲歡,不知民問疾苦。

不過話說回來,那滋味真是贊爆了,百嘗不厭。

「你還利用我處理魚肉時在廚房魚肉我,又不順手把水籠頭關掉。」

是是是,他浪費、他奢侈,台灣缺水全是他一人造成的,他只顧眼前小利不替未來大局著想。

可也實在不能怪他,那種緊要關頭誰會記得水龍頭是開的還是關的?

「你每次興致來要辦事衣服都邊走邊月兌,事後還要我去一件件撿回來,你就只會一腳踩過當作沒看到。」

無言,女人真的很會記仇。

「好吧!我承認,我還真的挺禽獸的。」不過也挺懂得享受。

「看吧看吧!我就說你是只飽暖思婬欲、滿腦黃色廢料,集天下無恥于一身的大禽獸,獸面獸行之程度變態到人神共憤。」嗚,話說太多,口又渴了。

蘭日初再度出手奪取另一杯幸存的紅茶潤喉。

奇怪,她平常有那麼壓抑嗎?怎麼一下子冒出這麼多話?

懊不會是因為天時地利人和所以有感而發吧?

「妳說的通通都對,我是個自私自利的男人,我只為自己設想,而我也從不做愧對自己的事。在這里我願意為我之前所有任何令妳不愉快的行為向妳道歉。但針對這次和妳弟未經妳同意擅自作的約定,我不道歉,絕不。」

「你說什麼?」她的嗓音瞬間拔高八度。

「我說,日初,讓我們重新來過。」

「我不要,我干麼自找罪受?我的大好青春才剛開始,外頭多得是排隊等我點頭的男人,不缺你一個。」雖然自她又和莫危扯在一起後,就對外頭那些有為青年興致缺缺。不過前輩都說人生要多嘗試,她的本錢又不差,有得是那個命跑給人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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