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辣俏掌櫃 第22頁

「姓宋的?妳這潑婦,竟然公然辱罵我們當家……」今天才剛到這處分舵,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胖舵主指著她大吼,一旁幾名前日就領受過教訓的南方舵主,好心的想勸告他。

「別管我,敢罵三爺的人,我魯七絕不放過!」胖舵主揮開眾人,卷著袖子氣怒的上前。

一旁不動如山的馬幫主子,還從容的舉起茶碗湊到嘴前。

「你還喝!我告訴你,我要回去,快點把我身上這些鬼東西解下來,叮叮當當的,本姑娘光听到就覺得頭要裂開……宋沉夏,你听到沒!我不是貓,快把這些鬼東西拿走!」不理面前讓漠子們抓住的魯七舵主,梅鳳兒使勁扯著手腕上的鈐鐺銀環,惱怒的差點當場踢翻廳上所有椅子。

「妳這潑婦,我在跟妳說話,妳罵三爺做啥?」不敢置信世上會有這種女人,魯七氣得跳腳往前沖。

眾家漢子再次架回魯七。

「你閉嘴!宋沉夏,你給本姑娘解釋清楚,這麼攔著我到底算什麼?」她惱怒跺腳,鈴鐺聲再次響起。

就是這樣!綁著一堆吵得要死的鈐鐺,她哪也去不了!

懊死的混帳,從幾天前帶著她來到這兒的馬幫分舵後,便將她丟在分舵內,叫一堆馬幫漠子的婆娘和孩子纏著她,不許她四處亂跑。

她受不了了,前日趁著眾人分神時溜出馬幫,決定自力救濟想辦法回梅龍城,結果才在街上轉了一圈,就讓他逮了回來。

而且還是像貨物一樣的被扛回來!

後來,可惡的他也不知從哪弄來這些鈴鐺飾環,硬是給她套上,害她連大門都還沒出就讓人給攬住。

「我攔妳了嗎?大門不是一直都開著?」喝完茶潤了下喉的宋沉夏,淡淡的開口,黑眸里有抹怒意飛過。

這些天,他派人去青州查了下,知道了些關于楊家獨子的事。

她先前竟然還跟他說要嫁給楊家的那個傻兒子?

這件事,他私底下會跟她好好算算。

「這可是你說的,姑娘我走了!」听見他的話,梅鳳兒轉身就往廳門走去,但還沒跨出門檻,後頭就傳來宋沉夏冷凜的嗓音。

「關上大門,今天不接生意!」

隨著他這聲威嚴低語,兩名守門的漢子站了出來,快速掩起朱紅大門。

「你……」知道前去無路,照例是出不了馬幫大門,梅鳳兒氣怒的隨即旋身,準備往後頭穿廊走去。

前門不開,還有後門,他總不會連後門都關了吧?

她才剛這麼想著,廳內就飆出宋沉夏威嚴嗓音。

「吩咐兄弟們,近日宵小猖獗,馬幫門窗全數閉鎖,外出通行一律繳付腰牌!」

听見他這話,梅鳳兒氣得轉身走進大廳,惱怒的抄過一只青瓷茶壺,高高舉著朝他摔去。

「你分明是故意不放我走!」她氣嚷道。

這算什麼,不送她去青州,也不讓她回家,難不成他真想囚她一輩子?

「別亂扔東西!再繼續破壞我馬幫物品。妳這輩子恐怕得永遠抵當在我馬幫,替我做牛做馬。」宋沉夏俐落的閃過茶壺,起身走向她。

「啐!誰給誰做牛做馬還不一定……」梅鳳兒驕傲的揚超臉,心里盤算著該不該把一旁重得要命的椅子,扛起來扔向他時,卻發現自己已經頭下腳上的讓人扛上肩。

「你又來了……我不是你的貨,混帳……還不放開我!」她倒掛在他肩上,惱怒的出手捶他。

「滿口粗言穢語,脾氣潑辣無雙,連一點姑娘家的樣子都沒有!」他伸手猛拍下她的臀,惹來魯七和眾家漢子會意的訕笑聲。

原來壞脾氣姑娘是三爺的心上人。

「混蛋宋沉夏!你又打我……我不是小娃兒,你竟敢用打孩子的方式打我……」梅鳳兒尖叫,氣得越捶越大力,偏偏每次出手時,都心軟的記得他背上有傷,所以只敢往他腰側捶。

「我知道妳不是黃毛小表,妳根本是只欠教訓的野貓!」

宋沉夏這話一出,馬幫漢子忍俊不住的大笑,惹得她當場發輾。

「你……你敢取笑我?!我要砍了你,拆了你的馬幫,一把火燒光你這混蛋所有分舵……」她氣呼呼的嚷道,猛捶的雙手發出一串清脆鈴鐺樂音。

「沒問題,只要妳燒得了。」為她孩子氣的威脅,宋沉夏忍不住笑出來,淺淺的笑容讓很少看過他笑的漢子們,瞬間發出會心一笑。

看來他們的三爺,真的喜歡上了這個潑辣姑娘。

「宋沉夏——」她氣得大喊起來,尖銳的拉長尾音幾乎連大門外的路人都听見。

砰砰砰!

馬幫大門讓人重重拍了數下,守門漢子才剛拉開道縫,還來不及把門板往兩旁拉開,一抹白色身影就撞了進來,踉蹌的沖進分舵內。

「梅鳳兒,我就知道妳在這,大老遠就听見妳叫聲……妳沒死怎麼不回來梅龍城,簡直擔心死我了。妳知道嗎?大雨隔天,官府就查出是有人在山里偷采礦石,用火藥炸山,結果不小心炸斷水路,所以溪水暴漲,可因為我們只看見宋三爺的馬獨自在客棧門前晃,才會誤以為妳和三爺都淹死在前幾日的暴雨里……妳沒死就好,我擔心死了……」

背著包袱的聶朝陽,也不管馬幫漢子從四面八方亮家伙沖過來,不怕死的隔著人牆對她大喊。

幾日前的怪異暴雨,淹沒天南江支流附近的幾個小村子,有座山更被削了一半,那座山剛好是北上必經之路,害他嚇得四處打探她的下落。

幸好她和宋沉夏都沒事,不然那個賭資巨大的賭盤,會害他賠死的!

「朝陽,不要說廢話,快叫他放我下來!」雖然掛在宋沉夏肩上,但一見到聶朝陽,梅鳳兒立刻抱怨的朝他揮手。

「宋三爺,你扛著我們家鳳兒做什麼?」早習慣把梅鳳兒當成自家人的聶朝陽,隔著高大人牆左閃右鑽的往前看。

「我們家?妳何時跟姓聶的成了一家人?」宋沉夏神情不快的放下梅鳳兒,冷眼瞪著她問。

「你說什麼?我跟他本來就是一家人……」她展露笑顏的想走向聶朝陽,卻發現手讓人捉住。

「『一家人』是什麼意思?說清楚!」宋沉夏攔住她,不管姓聶的小子急得多次想沖上來,硬是不肯放手的追問。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連那不學無術的聶家小子,都讓她當成一家人,那麼他呢?

在她心里,她可有把他也當成自己人?

「你說什麼?」沒絀听他的話,她轉頭急往人牆那頭看。

「我……」他瞇起眼,還來不及說話,前方听不見他們對話的聶朝陽,已受不了的自己動手排開人牆,試圖走過來。

「讓他過來。」宋沉夏揮手叫眾人退開。

听見自家主子吩咐,馬幫漢子們瞬間收刀入鞘,訓練有素的退到一旁。

「我听梅老爹說讓馬幫送妳去青州,既然要去青州,干嘛不跟我說?讓我護送妳上路就行了。走吧,隨便妳要去哪,青州、黃州、良州,或是關外海邊,只要不是梅龍城就行,我們快逃……不,是快走!」聶朝陽拎著包袱伸手就想拉她,只是還沒踫到她的衣角,就雙眼突瞪的看著她被宋沉夏一把拉開。

沒發現情況詭異的梅鳳兒,掙扎的還想將手遞給聶朝陽。

「朝陽!你發什麼愣?你不是說要走,我要回去見我爹……」她的手眼看就要踫上聶朝陽衣袖時,驀地讓宋沉夏捉過緊緊握在掌里。

「男女授受不親。」他低語,嗓音嚴厲又不悅。

「什麼?」搞不清楚他忽然說這句話的意思,她抬頭瞪他。

「你……你……不會來真的……」聶朝陽看得眼珠差點要掉下來,連平日常用的宋三爺的稱呼都忘了,直接指著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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