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底是誰?」
舒易懷見這名姑娘用如此凶的口氣問他,又說麒曜山莊的當家們不會在意像她這樣的人,看來她大概來麒曜山莊沒多久。
他忍住笑意,正經八百地說︰「你放心,我不是來行刺麒曜山莊當家的刺客,我只是……一名僕人。」
「一名僕人?」玉琳瞧著他全身上下瞧了瞧。他身上散發了出來的尊貴氣勢,實在不像一名僕人。「不太像,你負責哪邊的工作?」她詢問著。
「不一定,有時幫忙整理莊內較小的事物,及維護山莊的安全,有時跟隨當家們去打獵……反正很多事做的。你呢?你該不會是新來的侍女吧?」
「就算是吧!隨你怎麼說。」玉琳心不在焉地回答,因為她看到一座秋千。
她不管舒易懷奇異的眼光,朝秋千走去。
第3章(2)
「喂!你叫什麼名字呀?」已坐在秋千上蕩的正開心的玉琳問著。
舒易懷看著像小孩子般開心蕩著秋千的她,思索一下,才答道︰「小易!你叫我小易便可。」
「小易?叫起來要順口的,和麒曜山莊的當家名字有個字一樣耶!」玉琳邊蕩著秋千邊回答。
開心蕩高秋千的她,不知不覺發出盈盈笑語,差點讓舒易懷看傻了。他對自己今夜失常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因而皺著眉。
「喂!這座秋千可是麒曜山莊的大小姐專用的,你當侍女的,怎麼可以越了這其他人不能乘坐的規定呢?!」
「真掃興!」玉琳不高興的停下了秋千,但仍坐在上頭。「我是新來的,當然不曉得,你別掃興好不好?我玩的正開心呢!」她嘟著嘴說。
舒易懷只是淡淡蹙眉,並沒回答什麼。其實他無意掃她的興,只是好奇這位侍女,為何會如此大膽,山莊里的侍女應該不會違反規定的。
「喂!小易呀!你怎麼老是皺著眉,跟麒曜山莊那些當家一樣,三不五時就皺緊眉頭,怪嚇人的,我來了這麼多天,都快被他們傳染了。」她抱怨著。
舒易懷忍住想笑的念頭,詫異的看著玉琳。「你看過哪些當家的?」
「只差年紀最大、最威嚴的沒看過,听說那大當家的臉部都沒表情,像個死人一樣冷冰冰的,十足像個『大冰塊』的。」
「噢。」舒易懷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因為事實如此,他是個非常冷酷的人,不過眼前這小女子,也太會形容了吧!
「對了,小易,你干麼三更半夜跑來欣意園嚇人呀!你常來這嗎?剛剛那還是花園的死角耶!你不會那麼湊巧跑到那嚇我吧?!」
伊玉琳離開秋千,來到花園的涼亭內坐著。
舒易懷也跟著她來到涼亭,坐在她的對面。
「我又不是故意要嚇你,只是我負責莊內的安全,所以每日都會到處巡視,而經過這里听到有樹葉磨擦聲,便直覺地叫了一聲。」舒易懷隨口胡謅了一下,不過湊巧走到這平時不常來的角落,倒是真的很巧合。
「哦!」玉琳又心不在焉地回答,喃喃自語著︰「忘憂亭,嗯……取得真好听!」
舒易懷點點頭,贊同著。
「你點個什麼頭,又不是你取的。」玉琳曲解了他點頭的意思。「听易芸小姐說,麒曜山莊里頭一些閣、院、樓、軒、堂的名字,都是大當家……大少爺取的耶!真不可思議。」
舒易懷暫時不計較她冤枉了他,而興沖沖地問為什麼。
「我想通常當上莊主的人,一定武功很好,所以大概沒讀什麼書,頂多只會有關經商的事,哪有人像他那樣有閑情逸致為東西取名字,像極了詩人。」玉琳振振有辭的回答。
舒易懷對眼前這小女子怪異的說法,再度輕笑出來。
天啊!今天破例笑了好幾次,以前頂多只是冷笑,從沒像今天笑得如此快活,這小女子思想與眾不同,以後都來找她解悶好了,永遠留她在莊內。他開心地想。
玉琳發表完高論後,望著坐在她對面的舒易懷。這叫小易的長得還挺俊逸的,高挑的身材,一副威嚴的樣子,器宇軒昂,風度翩翩,英俊又瀟灑。
帥氣的臉孔,笑起來不知會讓多少姑娘沉醉其中!那漂亮有神又犀利的眸子,不知可讓多少姑娘迷死哩!
咦……等等,犀利的雙眼?!天啊!她最怕的眼眸!
「你怎麼了?」舒易懷看到玉琳惶恐的表情,擔心地問。
「啊--」玉琳尖叫了一聲。
「喂……你到底怎麼了?」
「啊--」玉琳不管他的問話,便一臉驚惶跑出忘憂亭,跑出了欣意園,留下一頭霧水的易懷。「到底怎麼了?我的長相有那麼嚇人嗎?不會吧!我還頭一次踫到被我長相嚇得落荒而跑的姑娘……唉!」
他知道以他的面貌、本身的才能,和他所擁有的財富,少有姑娘不會對他投懷送抱,除了他冰冷的神情,和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森冷氣息,才會讓那些姑娘只是敢遠處愛慕。而方才他並沒有擺出這寒冷的表情,反而破例表現出柔和的神情,怎麼她居然嚇到?!如果這事讓他的弟弟們知曉,他們大概是一臉吃驚的模樣吧?!
舒易懷走回青嵐軒,一路不解地想著。
他回到他的房間,寬衣解帶時,忽然怔了一下︰「啊?忘了問她名字了,下次踫到她再問好了。」他搖搖頭,用手輕輕一彈,熄滅擺在桌上的油燈,入床而眠。
夜是那麼地安靜,殘月高掛在滿天星斗邊,月光照著麒曜山莊,照進每個角落--
坐在政諠樓大廳的舒易揚和舒易翔,詫異地看著正在批閱帳本的舒易懷--他們的大哥。
奇怪,平常冰冷如霜,有冷月之稱的大哥,最近怎麼有了笑容,那對琳琳最怕的犀利眼眸中,居然透露出難得一見的溫和--太奇怪了!
易揚和易翔心中都這麼想著,他們疑惑地看了看彼此。
「易揚、易翔,你們怎麼了?我有那麼帥嗎?讓你們看得那麼入神?看出了什麼心得沒?」舒易懷從批閱帳本之中,抽空抬起頭來,對著他二個弟弟詫異的眼光,打趣的說。
听了這話的易揚和易翔更是驚訝,瞠目結舌,一時傻了眼。
這是他們的大哥嗎?易揚在心底暗暗問著自己。
大哥從不會開玩笑,沒有幽默別人的情趣,今天居然破例了!大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怎麼變得如此?
「大哥……」易揚回過了神,緊張得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輕喚著他。
「什麼事?」舒易懷收起了笑容,恢復往常慣有的冷淡表情。
「你最近是否發生了什麼事?」
舒易翔在旁也點著頭,附合他二哥的話,困惑地看著大哥。
舒易懷蹙起他那好看的劍眉,不解的問︰「怎麼突然這麼問?」
「沒有呀!只是最近我看大哥你和往常有所不同!」
「有何不同?」
「冰冷如霜的臉孔多了笑容,恫恫有神、犀利的眼眸,多了些許的溫和,所以我才這麼問的。」
「噢!」舒易懷輕呼了一聲,他真的變成易揚所說的那樣嗎?大概是吧!或許是因為前些日子踫到的那位姑娘所影響的吧!
想到前幾天夜晚遇見的小泵娘,實在有點讓人感到好笑。三更半夜去爬樹?跌下來還可以講一堆令人發噱的話?!令她破例地在一個外人面前露出笑容。不過那小女子實在美麗極了,清新月兌俗、楚楚動人、攝入人心的笑容、銀鈐般的笑語、嬌婕的身手,宛如頑皮的精靈。
猶記得她跌入自己懷中,長發飄逸著淡淡的馨香,玲瓏柔軟的身子,白里露紅、細膩的肌膚,實在惹人遐思。從來沒有人能像她一樣,輕而易舉就讓他失神,讓他如此心猿意馬的想嘗嘗她身上傳出來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