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崇倩,我……」
「住嘴!你這個牛頓(鈍)!」
突然之間,原本文文靜靜的白崇倩,小手緊握成拳,開始對著想要安慰自己的龍采剛又打又罵,「你這個大牛頓(鈍)!你根本不了解我在想甚麼!我就是要哭!我早就習慣了這樣哭泣,氣我自己怎樣也忘不了你,氣你這個大牛頓這麼多日子以來,還沒把自己放在眼里,氣老天爺讓我們相知相遇卻不給我們戀愛的感覺……」
藥效發威,天時地利人和,她將積在自己心里多日的苦悶一股腦兒說出,哽咽地將那些多日來的委屈吐訴,小手不停地捶打著他,直到發紅。「我最氣的……是我自己……」
淚水簌簌地從粉頰滑落,已經分不清哪些是淚水哪些是藥在作祟,她最後累了,停了撲打的動作,可淚水還是不停滑落。
白崇倩此刻只想好好地抒發自己的心情。「我知道你很認真地教我東西……所以我才希望你可以看得到我努力的那一面……所以我拚命地想要開發新的東西,所以我才自己單獨來到魚半仙這里……」
她希望看到他快樂,可他卻都是冷漠地對待她,他不快樂她就想要安慰他,想要讓自己更有本事,搞到最後,最累的人是她自己。
「有本書上寫著,愛人是栽種,被愛是收獲。倘若真是如此,我就是個最痛苦的農夫,總是在耕種著永遠回收不了的麥田。為了一片瘠土放棄了美好的肥沃大地,即使搞得自己一窮二白,還是奮不顧身……」
「因為你耕種的田地下面是一片價值連城的鑽石礦產。」
突然之間,龍采剛的話語打斷了她痛苦的告白,她抬起淚汪汪的小臉,滿是詫異地看著她最愛的男人。
「別人不識貨,不曉得這一片麥田的好……」他抓起了她紅腫的小手,將它們放人自己的手心之中,另外一只手抹去了她粉頰上紛落的淚珠。
「我敢跟你保證,這塊麥田以後將會大翻身,挖出一堆讓你一輩子享受不盡的鑽石礦脈。」
「你……」她吃驚,不明白為甚麼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語。
「我起先不明白自己為甚麼會放下自己最重視的工作跑來這里。」龍采剛認真地看看眼前哭成淚人兒的白崇情,「現在我終於明白了為甚麼……」
「為甚麼?」對於他的回答,每一字每一句都令她又期待又怕受傷害。
「因為當我鼓起勇氣跑到你們企劃部打听你的消息的時候……我整個心思都亂了。」
龍采剛很誠懇地描述自己的感情,「這是我跟前任女友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過的……而當我就這麼听到你必須要單打獨斗的時候,我就只想要快點到你的身邊……」
他將她擁人懷中,那樣的親密讓兩個人的身體毫無縫隙地靠在一起,白崇情都可以听到他與她的劇烈心跳……
「讓我補償我這些日子來的遲鈍。」他的話語就像是一顆飛揚的石子,落在白崇倩的心湖里便揚起了千萬波浪。
☆☆☆
這是夢嗎?
倘若是夢,她寧可就在這一刻死去,也千萬不要破壞這個美夢的結局。
白崇倩閉上了眼楮,感覺喜悅的淚水滑落,感覺自己所愛的男人擁抱著自己的幸福溫暖……
這是她遲來的幸福。
他的唇吻過她微濕的長發,吸吮著屬於她的馨香,一點一點地緩慢舌忝去了她痛苦的淚水,那樣輕柔而帶者情感的親吻,就像是一朵又一朵遲開的櫻花,緩緩地降落在白崇情的身上。
她閉上眼楮,享受著這樣的親吻,他修長的指和溫柔的吻成了最好的和弦,這舒服的程度就像是掉進了暖暖的羊水之中,她是個恣意享受的無邪嬰兒,發出嬌柔的快樂回應。
多少次了?
夢想了多少回了?
這遲來的一幕不曉得在白崇情的心里排演了多久,她總是幻想著有這麼一天來臨。
她回應著他,渴望地、激情地,是魚兒找尋大海的本能。白崇倩緊閉著雙眼,那羽睫抖動得厲害,就害怕這樣太過快樂的夢幻美景,在她一睜開眼後全變成空白。
他的長指深深地在她的長發里撫動穿梭,這柔順的動作令她感到快樂,龍采剛將這個流著眼淚的美麗女人更深地拉人自己的懷抱之中,感受者屬於她才擁有的甜蜜觸感。
「……對不起……對不起……」
他吻看她濕潤的粉頰,吻乾了那些心痛的委屈,那一聲聲的道歉是他遲來的心聲,一聲又一聲地呼喚著她,「對不起……這些日子來……讓你受委屈了……」
是的,是的。他才是一只呆頭鵝。
他辜負的是一個女人最珍貴的真心真意,無視的是一個女人在背後的努力和愛情。
她的抽泣跟憔悴的淚顏都令他心痛,他該怎樣彌補這樣的空白回憶?要怎樣才能替白崇倩抹去那些不愉快的委屈?如果可以,他願意用往後的甜蜜快樂補償……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她突然伸出了一只小手,阻擋了他再度道歉。
「……我不要你說這些道歉的話……」
她緩緩地睜了開跟,那一雙黑眸仍是瑩瑩不斷的淚光與龍采剛相望。「我要听的不是這些……」
「那麼你要我說甚麼?」他柔聲地問道,粗糙的指月復滑過她的縴腰,那種暖味的快樂讓她忍不住縮了一子。
「我要你……」她緊緊地回抱住這個讓她愛得心碎的男子,低低地柔聲說,「……從今天起永遠愛我愛我愛我……」
他將她抱起,像是對待新娘子般溫柔呵護,如同柔軟羽翼的千百親吻不停地落在她的小臉雪頸,這一刻,令她感動歡喜。
鵝黃的衣裳滑落,在柔軟的床上兩個火熱的身體緊緊相擁,這一份遲來的相愛與相擁都顯得格外地珍貴和快樂。
「……抱緊我……抱緊我……」真實的淚水溫暖地滑落,她低喃地說出她心中的渴望,「……讓我感覺這是真的……你也是真的……剛剛那些誓言也是真的……」
他被她天真的模樣給逗笑了,在她粉紅的雙唇上印下了最深刻的親吻。「我向你保證,這些都是真的。」
他的誓言是真,他的懷抱是真,從今天起他要讓她成為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人,讓她沒有時間感覺到任何痛苦和委屈……
她只覺得自己在發熱。
像是被夏日艷陽燒燙的溫暖海洋,一波又一波的快樂情潮緩緩地涌入白崇倩的身體之中,她只能隨著龍采剛的發出歡喜愉悅的回應,那些令人害羞的親吻和接觸天衣無縫地配合著,叫她腦中一片空白,甚麼都不能思考,只有不斷地索求著她所愛的男人更多的愛的證明。
她這樣做是不是太貪心了?這一份遲來的幸福已經渴望了很久,這是她追求而來的愛情爆發而已,也不過是許多思念堆積的渴望,得到了許可,她要愛得理直氣壯。
他撫模著如絲絹般光滑的雪膚,她的每一個反應都羞澀而可愛,引發他心中的野火竄燒,那原始的欲大讓兩個人都難以自持,他輕舌忝著她起伏急促的胸部,摘取那兩朵因摩娑挺立的紅梅,深人她白哲雙腿內的幽谷叢林,那溫熱的大掌像是不能被預期的瘋狂快樂,叫人忍不住痴迷高喊。
「……別……」她阻止這種瘋狂的快樂,感覺自己已經快樂到了解放的死亡邊緣。
「為甚麼?」他喘氣地問著,身下的高亢因為她的濕潤而火熱。
「因為……」她的小手蒙住了臉,不讓他瞧見自己的臉紅,「……我覺得我快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