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執子之手》這個故事始于牽手,終于牽手,所以醉笙給它起了這個詩意的名字。
在一個午後的曬台上她對著他甜甜一笑,把她的手伸向他。他握住,把他從死神手上拉回來的同時,也從那一刻起他便希望能握著這雙手一生一世就這樣走下去。
經歷了一段逐愛的歷程,他終于得償所願,再次握住了她的手。
只是這次他們的約定是永不放手。
《執子之手》里的女主角是生活在塵世中很平凡的一個女孩子,有自己的思想但是有時卻要迎合整個社會的步伐,所以會有一些點的無奈和偏激。正因如此她的愛情觀會有一點不同常人,但是在男主角愛的堅持不懈下,她絕對逃不開愛情的魔法。
男主角是醉笙喜歡的性格,就是認準之後就不輕言放棄,雖然有點固執又會踫到很多艱難,但是最後還是會抱得美人歸,不是嗎?
書里還有個很耍寶的配角就是女主角的妹妹,精明卻又故意裝作迷糊天真,常常捉弄人。
最後,醉笙想要說的是在愛情的漫漫長路上只要有一個人陪著你,牽著你的手永遠地堅定地走下去,即使前程未卜你們的愛情也一定會走得很堅定。這就像我們經常見到的一些互相扶持的老夫妻,雖然他們走得很慢,青春也早已逝去,但他們之間的愛情絕對比任何年少的激情來得更深長。
這就是所謂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吧。真的很美,很令人向往,不是嗎?
希望全天下人手里牽的都是愛人的手,即使幾十年過去了,也不要改變。
楔子
這座前蘇聯式的八層教學樓從里到外都是統一的暗紅色,似乎惟有如此才能與校方嚴謹踏實的作風相匹配。只有樓頂的曬台是藍色的,因為那里可以望天。
她左手提著灑水壺,右手旋轉著門把,早已銹跡斑斑的鐵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陽光在這里肆虐地投射著,使上個月剛剛澆鑄的柏油像要融化開來一般,胸腔里瞬間便溢滿了這種刺鼻的氣味。
熱源在這里蒸騰,雖然她隱隱看見水汽裊裊但她相信跨坐在鐵欄桿上的他不是幻覺。從他一身白色校服可以看出他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只是從他過長的發和凌亂的校服褶皺同樣可見他是個令老師頭疼的學生。
她旁若無人地來到牆角,將灑水壺略略調轉方向,清澈的水柱緩緩地灑在了幾盆雛菊的花瓣上。
欄桿發出一記沉悶的聲響,她抬頭看到他已經站起,站在曬台的邊沿上。盡避她沒有看見他憤恨的眼,沒看見他嘲諷的笑,但她知道他要跳下去,從八樓跳下去。
她知道。
他听見那扇鐵門被開啟的嗚咽聲,看到她提著個粉色的灑水壺走了進來。她的校服穿戴得很整齊,就連領結都打得服帖漂亮。她徑直走到牆角對著幾盆野花澆起水來。從頭至尾,她都沒有抬眼看過他,也沒有流露出任何驚訝的神色。但他知道,她一定看見他了。
他知道。
他調轉視線,投向無盡的遠方。那里有體積巨大的廣告牌、有直指雲霄的避雷針、有隨風飄蕩的各色旗幟,當然還會有喧囂的人群。到哪兒都會有熙熙攘攘的人。
他站起來,皮鞋敲擊到了鐵桿,發出了沉悶的響聲。居高臨下除了嘗試到臨風的快感外,更多的是他听見自己高頻的心跳,他不知道這是因為興奮?抑或恐懼?
但他知道很快心髒就不會跳了,因為他馬上就要從這里跳下去。
耳邊不時傳來「咚咚」的敲擊聲,他側臉一看,原來是那個在他意識中早該離去的她。只見她把花盆都搬到了曬台的邊沿,然後爬到高處向下張望了幾下,隨後走到一排花盆前將之一個一個地推下去。
接踵而來的墜地聲像一面銅鑼般敲打在他的心上,一聲又一聲。他跳下去也會有這種震耳欲聾的聲響嗎?還是只是一瞬間的悶響,就如同一包尚未拆封的水泥墜地般沉重而厚實的聲音?他竟覺得腿有些軟,面對死亡的勇氣正在急劇地下降。他懷疑自己是否連往下眺望的膽量都沒有了,但畢竟他還是看了。
滿地的碎片和焦土映襯著撒滿一地的雛菊的殘骸,暗紅的地磚、褐色的黃土、白色的瓷片、橙黃的花瓣破碎著重新拼搭而成了一幅新的圖畫,圖畫的名字卻是「死亡」。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他的下場是否也將如此的不堪?身首異處、腦漿迸裂、猩紅的血染了一地,慢慢滲入暗紅色的地磚中……
他踉蹌了一步,驚惶地急忙尋找平衡。是的,他怕了,此刻他竟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恐怕他已無法再坦然地面對死亡了。
他抓了抓凌亂的發,突然有些氣惱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回首怒目而視,身後的她竟微笑著伸出了手。
「還不快跑?」
樓下的老師已在叫囂。
他愣在原地,她卻一把把他從高處拉了下來,帶著他便朝鐵門跑去。
等他回過神來,他已隨著她穿越了大半個校區。他明白現在跑的每一步都是在遠離死神的追逐,為新生而奔。想到這里,他猛然握緊她的手,拔足狂奔。
她終于氣喘吁吁地松了手,將衣服頭發都整理妥帖後,她也平復了下來,對著他笑道︰「毀滅並不是翹首的結果,改變才是最偉大的顛覆與重生。」說完她便轉身向人群走去。
他在原地細細咀嚼她話中的涵義。等她走遠了他才意識到還沒請教芳名,不論如何,她救了他。
「喂,你叫什麼名字?」他對著她的身影大喊。
她回頭眨著眼,「你想告密嗎?」說完就笑著跑了開去。
他發現她擁有很燦爛的笑容,他也知道這一生他都不會忘記這個笑容了。
多奇妙的一天!一個提著灑水壺的她就這樣輕易地改變了他的人生。有誰會知道在這個普通的午後曾有個人踏著安魂曲的舞步輕巧地游走在哈迪斯大殿的邊沿上?全校只是充斥著教導處老師「嚴查真凶」的吼叫久久回蕩。
由死到生,原來只是上帝為了安排他遇見她。
邂逅
我囑咐一粒塵沙在揚風時探望你的雙眸,
于是在你扇動翦睫之前還未出現的我
在你再次睜開雙眼時卻映在你的雙瞳中。
這便是我用一光年的時間祈求而來的霎時的邂逅!
請你不要眨眼好嗎?
我怕只消你的稍許疑惑,
我便轉瞬灰飛煙滅。
七年之後
「雖然我的丈夫在外面金屋藏嬌,還與他的秘書和舊情人有曖昧關系,可我都假裝不知道,以為他這只是逢場作戲,遲早會回心轉意地回到我身邊。可是最近他不但徹夜不歸而且一回來就對我拳打腳踢,連孩子開刀住院他都不聞不問。我去公司找他理論,他卻說要和我離婚。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是那麼的愛他,在乎他,想挽留他,可是他卻那麼的無情。難道我真的應該放手嗎?」
「她不想放手,難道還想和她老公的情婦們一一握手,祝福他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嗎?」易闌的手從鍵盤上放下,捶捶自己酸痛的背。女人做到她這種程度真是一點自我都沒有了。她懷疑,如果她老公提出只要她和情婦們握手言和他就網開一面,說不定她真會接納那些鶯鶯燕燕。
易珊將手中的信紙重新折疊好放進信封再擺放到右手邊,看看左手邊仍堆積如山的來信她不禁打了個哈欠然後抖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像她這樣愚忠的女人實在已經很少了,真應該把她當做國寶放在國庫中供奉起來,就和那《烈女傳》放在一起。」易珊拿起另一封信,用拆信刀隔開信紙,「如果我是她,不把她的老公大卸八塊、抽筋剝皮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