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是她與侯爺之間的事,跟他人何干?
牧浣青笑道︰「我身子不好,有林姨娘幫著伺候侯爺,我高興都來不及。」
「話不是這麼說,嫂嫂才是侯府夫人,那林姨娘算哪根蔥?」
「她不是蔥,是一朵嬌艷的牡丹花,很美呢!」
符蕊听了一噎,隨即又不死心地強調。「可侯爺也不該就這樣冷落你呀!」
牧浣青奇怪地回答︰「咦?他沒冷落我啊!」
「這……他都沒進你的屋……」
「我也沒進他的屋呀。」
「我的意思是說……你們還沒有……」
「沒有什麼?」她睜著納悶的眼。
「呃……你真不介意?」
「介意什麼?」
「……」
有些話,大家心知肚明,不會說破,例如她和侯爺兩人成親一個月了卻尚未圓房,侯爺根本不進她的屋,但是牧浣青就是故意裝傻,不發作也不點破,繼續安分地待在她的院子里。
只要她不順著別人的話回應,別人也沒辦法再加油添醋地制造是非。
于是關于牧浣青的流言又換了。有人說她是個怕事的人,膽小如鼠;也有人說她這才是高招,是在討侯爺歡心,她如此識相又知趣,人心都是肉做的,日子久了,侯爺遲早會心軟。
牧浣青听到那些流言蜚語後,也僅是一笑置之,她盡量不落入後宅爭斗的俗套里,卻不知有些事和有些人,不是她不想要就能避開的。
第3章(1)
今日符彥麟下朝後,被皇上叫進御書房里,過了半個時辰,他臉色陰郁地走出御書房。
一出了宮門,他便快馬加鞭,出了城門,直奔黑狼營去練兵。
與其說是練兵,卻是將他們叫進山區,頂著烈陽操到人仰馬翻,總兵大人的心月復和副將們也在心中叫苦連天,都在猜肯定是誰惹毛了總兵大人,大人心情不好,便苦了他們這些下屬。
符彥麟也跟著大伙兒一塊野練,跟不上他腳步的,全都被他踢到河里繼續操;能跟上的,今日晚膳加菜,有賞有罰,所以大伙兒都拚了命。
直到夕陽西下,符彥麟才放大伙兒回兵營,自己則騎馬返回侯府。
他把韁繩丟給馬房小廝,大步進了浴房,月兌了衣,直接把冷水當頭倒下,沖涼洗浴。用過晚膳後,他命人從酒窖提了一桶烈酒來,一杯一杯的灌進肚子里。他的臉色陰郁,把僕人們嚇得噤若寒蟬,沒人敢上前。
他無法不動怒。今日一出宮就從探子那里知曉,在他之前,牧大人便已經去見過皇上,不一會兒,皇上便派人傳他進御書房。
皇上雖未動怒,卻冷冷的警告他,說他若是軍務太忙,嫌休沐日不夠,便給他更多的休沐日,好讓他有充裕的時間和新婚妻子好好培養感情,再不然,這總兵的位置也可以讓給其他人坐。
當下他便知曉,牧滄英這只老狐狸把女兒塞給他還不夠,竟然管到他的房事上頭來了,這是藉著皇上警告他,就算他寵愛小妾,但侯府夫人只有一個,便是牧家女兒。
不管他納多少姨娘,他都得和牧家女兒圓房。
符彥麟冷笑。不過就是圓房罷了。
他將最後的酒液灌進口中,丟開酒杯,站起身,大步往牧浣青的院子走去。
這時候牧浣青早已上床就寢,睡得正酐,直到有人踢開她的房門,她立即警覺地坐起身。
「誰?」她暗運內力,準備攻擊。
「除了本侯,還會有誰進你的屋?」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令她一愣。
侯爺?她心頭一跳。大半夜的他不好好睡覺,怎麼突然跑來了?
符彥麟是一路模黑過來的,連燈都沒掌,遇到守夜的僕人也是讓人滾蛋,所以才沒有人通報她。
他關上門,一邊月兌衣,一邊朝她走來,屬于他的強硬氣息撲天蓋地的籠罩而來,他上床直接壓住了她。
「你干什麼?」牧浣青反射性的伸手推拒,模到的竟是赤果的胸膛。
「本侯半夜上你的床,你覺得本侯想干什麼?」
他的氣息已然欺近,吹拂她的臉,而他一手罩住她右邊的渾圓,肆無忌憚地揉著,這樣的刺激引得她身子一顫,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圖。
他打算今夜就要她?
事情來得太突然,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嫁入侯府到現在,她頭一回心亂了,畢竟是第一次,她不可能還像平日那般冷靜,但很快的,符彥麟身上的酒氣讓她回過神來。
「符彥麟,你是不是走錯屋子了?你可知我是誰?」她雙手推拒,還在掙扎,希望他是真的喝醉走錯了房。
這女人總算知道緊張了,打從她進入侯府,她的一切舉動自有人來向他稟報,就算他冷落她,她也淡定如常,即使在面對他時,她也是不驚不怵,直到此刻。
他扯了個冷笑,心中憋了許久的怒火多少因她的驚慌而感到些許快意。
「夫人,你這是在怪為夫一直歇在姨娘的屋里嗎?竟問為夫是否走錯屋子?听起來醋意很大哪。」
見鬼!她才不是吃醋,而是真的希望他走錯屋子,可惜他並不是,還以為這男人從此就晾著她,或是起碼冷個幾年,誰知才過多久,他就改變主意了。
傍還是不給?她猶豫不決,但此時也容不得她反對了,因為他出手很快,一下子就扒光了她的衣,兩人的肌膚一貼上,那灼燙的觸感立刻讓她整個人燒起來。
好吧,做就做吧!她想,畢竟兩人已經是夫妻,從此一生都綁在一起,既然他願意,她也不必矯情,況且她是侯府夫人、是他的妻,自是有這個義務與他同床共枕。
想清楚後,她便閉上眼,盡量讓自己的身子放輕松。
符彥麟的心很冷。他不過是奉皇上旨意,把事盡快辦了好交差,因此沒有親吻、沒有前戲,更談不上憐香惜玉。
幸虧牧浣青是練武之人,身子比一般閨閣女子強健,禁得起折騰,但過程是極不舒服的,她好幾次拚命忍住,才沒一腳把符彥麟踢下床。
大約只花了一刻,他便迅速完事了,沒有留下過夜,也沒有一句話,甚至沒多看她一眼,他便穿戴好大步離開。
牧浣青躺在床上,平復自己的心情,她望著帳頂,心頭空落落的。
她強忍著雙腿間的不適,喚丫鬟端水進來後,便讓人退下。不想讓丫鬟服侍,她將自己清理一番,把那沾了處子之血的被單收進箱子里,差人將水端出去倒了,便熄燈躺下。
總歸是沒什麼差別,她日子照樣過,休息一晚,明日就恢復精神了。
棒日,侯府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所有人都以為侯爺對夫人心軟了,畢竟她才是正妻,牧浣青也以為如此,但最後她發現自己還是想錯了。
符彥麟依然冷落著她,每晚宿在林姨娘那兒,再也沒進過她的屋。
牧浣青幾番暗中打探,終于搞清楚那日符彥麟並非心甘情願,而是迫于無奈,而且他在進屋前還先藉酒澆愁,把自己喝到麻痹了才肯踫她。
牧浣青怒了。她緊握拳頭,沒在僕人面前當場發作,而是令所有僕人退下,自己關在屋子里,誰都不見。
當夜,她趁著眾人熟睡時拿了酒悄悄出門,施展輕功來到藏書閣的屋頂上,坐在那兒對著月亮獨酌。
她很生氣,卻又必須忍住,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盯著。若她在人前發怒,必會引起有心人注意,藉此又生出是非謠言來,況且她是私下查探,亦不能讓人起疑她為何會知曉外面的事,所以她只能隱忍,等到大伙兒都睡了,才跑出來坐在屋頂上喝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