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不從夫 第10頁

大家都說阿牛是個傻子,因為他老是被人佔便宜,每月發下來的例銀被上頭克扣後,到他手中就變成了幾分錢和饅頭,不過他也不爭,有饅頭就吃,不問那例銀怎麼少了,所以眾人才當他是傻子,還把清理馬糞的髒活丟給他做。

牧浣青喜歡老實人,所以又向大總管要求,把人調到她院子里干活。

當總管來報,說少夫人又撿了一個僕人回院子,這個僕人還是眾人公認的傻子時,符彥麟手中的筆停了下,當時他正在書寫一封信,聞言抬頭,看了總管一眼。

「她要那個傻子做什麼?」

「柳暮那小子說,夫人大概是覺得那傻子可憐,所以把他調到院子里去掃地。」

符彥麟不置可否地扯了下嘴角。「她要就給她吧,只要她安分的待著,別出亂子就行。」

「是。」總管領命而去。其實像這種小事,總管平日是不會向侯爺稟報的,只不過侯爺有吩咐,少夫人若要安排什麼人進院子都得告訴他,這才來回稟。

阿牛到少夫人的院子後,牧浣青便讓他負責內院的清掃,給他新衫、新褲穿,每日吃食增加,每月例銀照發。

牧浣青覺得阿牛長得人高馬大,卻老是被人欺負,這樣下去不行,所以找了一天,叫阿牛在自己午睡期間去馬房那兒等著,她則瞞過柳氏姊弟,施展輕功溜去馬房,偷偷教阿牛一些防身的功夫。

她本以為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讓阿牛學會,卻沒想到阿牛只看了一遍,就能照樣打出招式來,絲毫不差。

牧浣青覺得驚奇,又試著教一套拳法給阿牛,這套拳法有一百零八招,阿牛居然只看過三遍就全記住了,照樣把招式打出來給她看,這又把她給樂壞了。

沒想到被眾人當成傻子的阿牛,居然是個武學奇才,而且還力大無窮,根本是個寶啊!

這侯府還真是藏龍臥虎,牧浣青就只撿了兩個人,一個是過目不忘,一個是武學奇才,怎不教她偷樂?

她給阿牛取了個新名字「力淵」,她決定把力淵訓練成自己身邊最厲害的侍衛。

多了心語和力淵這兩個寶,牧浣青的日子過得更有意思。她教心語識字和手語,好讓心語可以跟她溝通?,在馬房那兒教力淵武功,不讓這顆明珠蒙塵。有這兩位忠僕在身邊,牧浣青的日子過得平靜又舒心。

只可惜好景不常,一個多月後,牧浣青平靜的日子掀起了濤天巨浪——

第4章(1)

她不小心懷孕了。

牧浣青低頭盯著自己的小骯,用手輕輕模著,她抬頭看向大夫,一臉不敢置信。

「真的有了?」

「是的,依老夫看,夫人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在她面前的是藥房的大夫。

牧浣青戴著黑紗帽,遮住了容顏,她並未透露自己的身分,便是不想讓人識出。

她居然有了?牧浣青傻住。因為她完全沒有孕吐的癥狀,每日仍然好吃好睡的過日子,絲毫無任何不適,直到想起月事似乎好一段時間沒來了,才驚覺事態嚴重。

她原本還抱著僥幸的心態,結果今日偷溜出府,找了大夫把過脈象之後,果然診出了喜脈。

她不過與符彥麟就同房那麼一次,這就有了?老天可真會給她找事做。

「夫人?」許是她愣怔太久,大夫出聲提醒。

牧浣青回過神來,心想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她付了銀子、道過謝後,便離開醫坊,自始至終,她頭上的黑紗帽都沒拿下。

她獨自走著,這一路上,她都在沉思,這意外的身孕打亂了她平靜的心。

她還需要多想想,再決定要不要告訴侯府的人。

悄悄回到侯府,牧浣青就听到自己院子里傳來了打斗聲,她在屋瓦上探頭一瞧,竟是柳暮和力淵打了起來,心語則是拿著木棍守在臥房門口,瞪著柳雲,以防她闖入臥房。

牧浣青立刻翻身下來,從窗口溜進屋里,接著大聲喝道︰「外頭吵什麼?心語,你在哪?」

外頭人听到這話,柳暮和力淵停了手,柳雲怔住,心語則匆匆地推門而入,再急急關上門。

她一進內房,看見主子回來,便趕緊對主子比手畫腳。牧浣青看了她的手勢,才知是婆婆派人來傳話,柳雲要進屋轉答,但心語說主子在午憩,說了不管什麼事,都等她睡醒了再說,柳雲卻不肯,非要進屋,心語抵死不讓,力淵也來阻止,柳暮便來幫姊姊,便和力淵動手打了起來。

牧浣青大致听完後,笑了笑,模模心語的臉蛋。「原來是這麼回事,小事一樁,莫擔心。」

心語又急急拉住她,比了一些手勢,說那個柳暮原來是有功夫的,力淵為了阻止他們進來,不得已也使出了武功。

「喔?是嗎?行了,知道就知道,無妨,有你家主子罩著,無事。」

心語看著主子燦爛的笑容,她這心口的不安剎那間就被安撫了,便也笑著點頭。

牧浣青不疾不徐地走出屋門,看向屋外的雙生子姊弟,打了個呵欠後才問道︰「說吧,老夫人派人來傳話,是有什麼事?」

柳雲見少夫人真的在房中,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雖然心中狐疑,卻也恭敬地回稟。

「回少夫人的話,林姨娘有了。」

牧浣青怔住,隨即溫婉一笑。「喔?這可是喜事哪!」真沒想到在她懷孕的同時,林姨娘也再度有喜了,她既然身為主母,自是該去關心一下。

她回頭吩咐心語留在院子里等她,接著轉頭對柳雲和柳暮道︰「你們兩個隨我去林姨娘那兒瞧瞧。」

「是,少夫人。」

牧浣青帶著兩人出了院子,當她來到林姨娘的院子,入了拱門,那又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致。

相較于她院子里的素雅,林姨娘的院子卻是種植牡丹花草,假山池水錯落,亭台修葺得精致美奐,雕梁畫棟,一景I物,皆是巧思,彷佛都昭告著人們,住在這兒的女子才是侯爺心尖上的人。

牧浣青知道符彥麟為了彌補林若悠做妾的委屈,除了名分上的差別之外,不管是吃穿用度,或是伺候的僕人丫鬟,給她的都是最好的,甚至連住的院子都比她這個正妻的院子來得寬敞。

這男人完全不避諱她,他對林姨娘的寵愛,除了因為是心上人之外,還有一點,就是要彰顯對她牧家的成見。

其實不只是他,整個侯府的人對牧家都有成見,這些她都明白。

她一進屋,便發現符彥麟也在,這時間他應該還在上朝才對,看來是得到消息,所以提早回府。

這男人長期帶兵,本就生得俊朗高大,林若悠則是個水做的大美人,兩人站在一塊,俊男美女,真如天作之合?,而他們之間那契合的氛圍,彷佛一道無形的牆,阻隔了所有外人,也包括她。

她的出現,果然讓那兩人的談笑聲倏然停止,彷佛一曲優美的琴音被人硬生生掐斷,她將一切看在眼中,臉上卻裝作沒事似的。

「侯爺。」她恭敬地向丈夫福身,接著抬起臉,發現他的笑容在看到她時已然收起,換上了冷淡的神色。

她假裝沒看到,再瞧瞧林姨娘,她的笑容也沒了,轉而一臉戒慎惶恐,原本坐在床上的她,忙要起身福禮。

不過,她才一有動作,就被符彥麟阻止。

「坐著,別起來。」

「可是……」

「你有身孕,坐著。」他命令,語氣中有著不可違拗的威嚴。

牧浣青立即感覺到從符彥麟身上散發的威壓和不悅,而被他命令不可起身的林姨娘則是一臉惶恐,好似不向她這個主母福身是犯了大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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