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不從夫 第19頁

「浩七,你立刻叫小狽子出發去城里,在城門口等著,明日城門一開,即刻進城去報官,若是官兵來搜查,便說咱們已經報官了,萬不可讓人知道咱們今日曾模到了盜匪窩,否則會牽扯不清。明日我就帶黑駒回莊園,若是官兵詢問誰是馬莊的主事者,就說是四娘,記住了嗎?」

「記住了。」眾人道。他們已知今日大小姐從官兵手上搶回了黑駒,為了不節外生枝,這事最好緊瞞著。

「四娘,若有需要,到時你代我去接見朝廷的人,就說這馬莊是你的,明白嗎?」

風四娘點頭。「大小姐放心,四娘明白。」這風四娘是個11十八歲的女子,亦是牧浣青從外頭帶回來的寡婦,為人豪爽干練,極講義氣。

牧浣青又交代了許多事讓大伙兒一一去辦,待大伙兒分頭行事後,她又去看望烏剛,見他沉睡著,吳大夫又說他性命暫時無虞,便走出屋子。

心語服侍她用膳梳洗後,對她比手畫腳,說她瞧見了一只大蝴蝶,牧綜青以為心語「是想說那蝴蝶又大又美,但心語卻又對她比劃,說那只蝴蝶似乎是從莊子跟過來的,這話倒是令牧浣青吃驚。

她問心語怎麼知道是同一只?心語說,它的翅膀斑紋一樣,身體的紋路也一模一樣,就算是相同種類的蟲子,那紋路也不可能大小一樣,線條數量一致,顏色更是絲毫不差。

牧浣青听了十分吃驚。她明白心語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對細節更是觀察入微,不禁想起今日在林子里看見的那只彩蝶,她當時以為是踫巧,所以沒當一回事,這會兒卻慎重起來。

「明日若再瞧見那只蝴蝶,便把它抓起來吧!」她吩咐道。

誰知隔日那只彩蝶已經不見了,出現的是另一只蝴蝶,不但斑紋不同,大小不同,顏色更是不同。牧浣青見了,心想果然是自己多心,這世上哪有蝴蝶會跟蹤人的?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隔日天未亮,牧浣青便整裝上路,帶著力淵和心語兩人,騎著黑駒返回莊子。

在她出發一個時辰後,符彥麟果真帶著人馬找上門。

風四娘立即出去接見。按照大小姐的囑咐,將他們馬兒被劫之事照實說了一遍,但蹣下他們曾出去找盜匪一事。

符彥麟經由打听,查到了這個馬莊,听說這兒的馬莊主人是個女人,便上門來探,在見到風四娘後,他有些失望。

雖然沒看到長相,但他知道不是同一個人。

牧浣青能放心交給風四娘應付,便是知道她的能力,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風四娘都有分寸。

符彥麟不管問什麼,對方都能一一回答,也听不出可疑之處,他帶人去視察馬莊,隨處抓了人問,也沒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便暫時打消了疑慮。

風四娘乘機請求總兵大人,說莊里這次被劫走的馬匹價值不菲,害他們損失慘重,請求大人務必抓到盜匪,好讓他們找回馬匹。

一旁的副將代為回答,說朝廷自會處理此事,叫他們等官府的消息。

牧浣青回到莊子時,正好天亮,在她回來之前,何關便將豆豆先送回來了,牧浣青進屋時,便瞧見女兒睡在床上,紀嬤嬤則趴在床側沉睡著。

她輕手輕腳地來到床側,模模女兒的臉蛋,豆豆都沒醒。昨日豆豆跟著何關在外頭飛了一整日,今早又趕回來,這才累到熟睡不醒。

這時紀嬤嬤醒過來,看見牧浣青便說道︰「主子,您回來了?哎呀——」

「怎麼了?」

紀嬤嬤模著自己的脖子。「好像扭著了。」

牧浣青搖搖頭。「您也真是的,有床不睡,偏要趴著睡。莫非扭傷了?我看看。」

紀嬤嬤也覺得奇怪。她好像睡了很久,但是何時睡著的,她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呢?

「沒事,我讓人用藥酒推拿推拿,再貼副膏藥就沒事了,倒是您辛苦了,可要洗漱?心語呢?」

「心語去給我張羅了,等會兒就來,你快去找人弄脖子吧,若是不行,就找大夫來看看。」

「哎,那我不招呼您了,這就去。」紀嬤嬤模著脖子,歪著頭,慢慢地走出

屋子,一邊走還一邊奇怪的想著,她到底是何時睡著的?果真是老了,這記性不行了。

牧浣青失笑的搖搖頭,她坐在床側,低頭看著豆豆的睡顏。

望著豆豆可愛漂亮的小臉蛋,她禁不住想起了符彥麟,這個唯一與她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四年未見,沒想到會在林子里與他遇上。

豆豆的相貌其實像她爹,只有三分像自己,符彥麟是個美男子,豆豆自然也生得十分漂亮。

她並沒打算隱瞞豆豆親爹的事,只不過豆豆還太小,她想等豆豆再大一些的時候,再告訴她爹的事。

牧浣青雖是這麼打算,但是何關可等不了那麼久,趁著大人不在時,他便教小豆豆什麼是「爹爹」。

豆豆被帶出莊子,妖簪叔叔指著草原上的一家人給她看,對她說那是小孩的娘,旁邊的是小孩的爹,每個孩子都有爹有娘,小豆豆有娘,理當也會有個爹。

妖簪叔叔還說,她的爹爹又高大又厲害,比這莊子里所有的叔叔都厲害,因此讓小豆豆有了期待,她也想要有個爹爹,不知她的爹爹在哪兒?

「我要爹爹。」小豆豆說。

何關听了,一雙桃花眼都笑眯了。「小豆豆想爹爹了呀?放心,你爹爹就快來了,到時候叔叔帶你去見爹爹,見到爹爹時,記得要喊爹爹,知道嗎?」

天真的豆豆被妖簪叔叔哄得十分開心,乖巧的點頭說好。爹爹代表了什麼?爹爹代表了更高、更大、更厲害,會把她抱在懷里逗她玩,會像娘一樣疼愛她。小豆豆想要一個爹爹了。

然而此刻,她爹符彥麟正陰沉著臉色。

他派出了那麼多人馬,居然找不到一點線索?

那女人和馬兒就這樣消失不見了,他派人四處查探,一點消息也無。

莊康、元繼、蒙懷和其他兩名副將一個個都低著頭,沒人敢多瞄大人一眼。他們不想活了才會去瞄大人的臉,青腫的鼻梁破壞了大人英俊的臉龐,他們還記得那一日找到大人時,他躺在地上,流著鼻血,由于四肢不能動,所以是被人抬回來的。

那個打了大人一拳、又害大人躺在地上被螞蟻爬的女人實在太大膽了,他們就想不通,這世上怎麼會有女人舍得往他家大人臉上揍一拳?

不,應該說,他們家大人武功那麼好,怎麼會被一個女人打?還哪兒不打,就打臉,這要是傳了出去,他們家大人還有顏面嗎?

符彥麟坐在案前,用食指敲著桌面思考。他就不信這女人長翅膀飛了,敢當著他的面把馬劫走,還暗算他,膽子真不小,她一定是用了什麼方法把馬藏起來,要是那一日能瞧見她長什麼模樣,至少能畫張通緝像……等等!

他突然想起一事,便把書冊下壓的一張帕子拿出來,這是他從那女人身上唯一搶下的東西。他把帕子拿起來細看,帕子上繡的是蘆葦的圖案。

蘆葦?他緩緩眯細了銳目。姑娘家的帕子不是繡花繡鳥,就是繡些吉祥物,蘆葦卻是少見。

「去查查附近的河流和湖泊,哪兒有最多的蘆葦?」他即刻下令。若他猜得沒錯,那女人必是利用水路把馬兒運走了,而她的藏身之處必然有許多蘆葦。

手下們得了令,立即應聲去辦。查馬蹄印一無所獲,但是要查查哪兒有蘆葦卻是很容易的。

不到一日,消息就送回來了。符彥麟攤開地圖,看了下地形,便親自領了莊康他們幾人出去,沿著河畔一路往下游查,最後來到一處湖邊,這兒長了一大叢蘆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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