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杰費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把她濕淋淋的衣服月兌下,驚覺她冰冷的身子,趕緊用熱水幫她把身體擦一擦,再換上干淨衣服,然後幫她把頭發吹干。眼見床單已經濕透,他只好將喬寧和鴻鈺搬到他的大床上。
喬杰端詳鴻鈺睡著的臉龐,那總是帶著戲謔的表情不見了。他看她看得專注且認真。心想,那男人看來很平常,鴻鈺為何偏偏對他這般在意?想到這兒,他胸間忽然有種陌生的干澀。她真這麼愛那男人嗎?
喬杰想起吻她時,她那驚慌失措、青澀如處子的模樣,看來並不像是裝出來的。她過去的感情讓他有點困惑。
最後,他輕輕嘆了口氣,把燈熄掉,撥好她垂在眉心的一撮發絲,衷心希望她能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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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一早,喬杰早早就起來了。他把面包放到烤箱烤,然後煮一壺咖啡,當咖啡的香氣在屋里彌漫時,覺得這真是一個美麗的早晨。
他在琴室里彈琴,享受一下古典音樂帶給他的平靜。
鴻鈺表情復雜的出現在他面前,她指著自己的衣服,一臉尷尬的問︰「呃,昨天、昨天……」天哪!不過就是要問他自己為什麼會換了衣服又睡在他的大床上而已,卻怎麼都無法說出口。
「昨天我睡客廳,衣服是我幫妳換的。」喬杰淡淡一笑,用溫柔的聲音問︰「頭痛不痛?櫃子上有阿斯匹靈。餐桌上還有面包和咖啡。」
她搖搖頭,徑往沙發坐下,拉緊自己的睡衣,閉上眼楮。她昨晚鐵定醉得很離譜,而他竟然幫她換衣服……噢!這樣她以後要怎麼面對他?
喬杰邊彈琴邊看著她因羞愧而忽白忽紅的臉。「小事一樁,別放在心上了。如果妳覺得很難堪,我可以忍痛娶妳。」
鴻鈺知道他喜歡用這種開玩笑的方式化解她的尷尬,她決心听從他的建議,努力忘了這件「小事」。
「這曲子很好听。」鴻鈺站到鋼琴邊,轉移話題。
喬杰點點頭。
鴻鈺盯著喬杰的左手注視了好一會兒。「你的手背怎麼了?」她關心的問道。
喬杰舉起左手,仔細端詳那一小塊咬痕,再看看鴻鈺一臉的無辜相,只能苦苦笑著。「喔,妳咬的。」
鴻鈺皺著眉頭不屑的說︰「怎麼可能!你少胡說八道了。」
她執意要弄清楚真相,甚至彎下腰來仔細盯著那塊圓形傷痕。
喬杰微笑,听到她自言自語的說︰「好像是咬痕耶,這麼平均的齒痕不像是貓、狗,小喬寧也還沒長牙……」
喬杰實在忍不住了,大笑著說︰「親愛的福爾摩斯,認真推論起來,妳不覺得整間屋子就屬妳的嫌疑最大嗎?」
鴻鈺震驚的表情大約靜止了五秒鐘,然後她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絕不可能是我,你不曉得在哪兒被別的女人咬了,不要回來胡亂栽贓。」
喬杰提醒她︰「昨晚這屋里有一個女人把我的一瓶威士忌全喝光了,然後跑到浴室去想用水把自己澆死,還勞動我費神去把她拉出來。有這回事?」
鴻鈺的臉刷地一下紅成一整片,她慘叫一聲︰「天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真的都不記得了,真是太丟臉了,對不起!」
「唉,我真的不介意,就當是紀念好了。」喬杰自我解嘲的說,從琴椅上站起身來摟著她往餐廳走。
「我們去吃早餐吧。」
鴻鈺聞著他身上干淨清新的味道,還有他手臂傳來的溫暖,竟讓她有種被呵護著的威覺,那種窩心的感覺讓她又好想哭。
是不是昨晚她喝醉酒說了些什麼?讓他覺得有同情自己的必要?這樣的猜測讓她難受。她覺得有必要跟他說清楚,因她就是受不了他的同情和憐憫。
「我知道昨晚我很糟糕,簡直喝得爛醉。但是不管我昨晚說了什麼或哭喊了什麼,那都沒有什麼實質意義,我希望你把我昨晚的瘋言瘋語都忘掉。」鴻鈺低著頭,用力的涂抹著果醬。
在喬杰眼里,她那可憐兮兮的舉動更讓他動容。
「事實上關于妳那舊情人的一切,妳倒是沒說多少。」喬杰表情冷淡的倒著牛女乃。
鴻鈺聞言一驚,張大眼楮看著他。舊情人?他還知道些什麼?
喬杰蹲在她面前,抬頭望著她的眼楮。「已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相信我,下一個男人一定會更好。」
「你在安慰我啊?」鴻鈺難得的發現他的神情有點認真。
「妳看出來啦?」喬杰嘴角一勾,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你安慰人的技巧滿爛的,陳腔濫調。」鴻鈺撇撇嘴,簡單的批評道。
喬杰站起身來,用縴長的食指點點她的鼻子。「妳真難伺候。」
「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很糟糕的女人?」鴻鈺忽然間又什麼都不在乎了。
「如果妳可以停止自憐的話,倒是滿可愛的。」喬杰懾人的眼神看著她,彷佛那是世上唯一重要的事。
鴻鈺被他看得渾身發燙,想想,她這輩子最狼狽、最倒楣的事都在他眼下發生,突然間,她又有種想哭的感覺。
喬杰輕輕嘆了口氣。「忙碌是忘記不愉快的最好辦法,妳快去上吧。」
是啊。總好過和他在家里大眼瞪小眼,鴻鈺很沒勁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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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鈺無精打采的度過一天。下班後,喬杰在保母那兒等她。
「我們要去上游泳課,所以我過來請林太太再幫我們多帶三個小時。」喬杰神清氣爽的解釋著。
鴻鈺瞪他,心想他八成是瘋了,她會答應才有鬼。
「我們不去昨天那家。」喬杰舉起右手跟她保證。
鴻鈺雙手交叉胸前,一臉懷疑的看著他。「你真那麼欠錢?」
「我是覺得妳不去賺的話很可惜,好好的干嘛跟三萬元過不去。」喬杰又露出那張讓鴻鈺看了想扁他的笑臉。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是無法避免的事,那拿獎金總比不拿好。
「我真恨他。」鴻鈺握著拳頭對空中揮舞。
「誰?」喬杰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我听同事說就是我們那個該死的新任總裁發起的什麼金融杯游泳比賽,他簡直是在荼毒無辜的善良百姓。」鴻鈺咬牙切齒的說。
喬杰斜眼睨著她。「妳這樣也配叫無辜的善良百姓?」
「我偷偷罵他一下,他又不會知道!但我的壓力多少可以得到抒解,你干嘛多管閑事。」說完,鴻鈺抱著喬寧重重的親了下。
「我是擔心萬一被他听到。」喬杰笑說。
「哈!他怎麼可能知道。」鴻鈺不以為然的說,把喬寧交給保母,先走出門去。
他們找到一家健身俱樂部附設的泳池,喬杰穿好泳褲站在池邊等鴻鈺更衣,起碼等了二十分鐘,最後他實在忍不住,跑去敲她的門。
「妳是不是該醒醒了,上課鈴聲響很久了哦。」
三十秒後,鴻鈺才披著浴巾低著頭走出來。
「我知道這樣有點難,但是妳一定要有強烈的企圖心,告訴自己一定要把游泳這件事學好。首先,妳得忘記我是那個令妳厭惡的喬杰,之後妳還要忘記我的性別,現在妳只須拚命記得我是妳能信賴而且最優秀的游泳教練,OK?」喬杰誠懇地對她說。
「這樣說不對,我並不厭惡你。」事實上,她知道自己其實還滿喜歡他的,只是她不想明講,免得他拿來取笑她。
喬杰深深看了她一眼。
鴻鈺回避他的眼神,立即轉頭,一張小臉寫滿決心。他們開始作暖身操。喬杰初次發現鴻鈺的柔軟度挺不錯的;第一天上游泳課,他想先讓她泡泡水隨意玩玩,避免對水心生恐懼,但她卻急著想學一招半式。